方子蕙走上前，脸上堆起来的笑容有点勉强：“修凡，你这是在干什么？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我发现有道挺不错的菜，你肯定会喜欢的。”
半路忽然被人挡住，祁修凡的脸上浮起了不耐之色。
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乔蕴然已经不见了，脸色瞬间便黑了下来。
望着祁修凡一声不响地离开，方子蕙心头的不安感更重了。
祁修凡并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刚才顾雪雅开口奚落乔蕴然，他却是忽然插话，就像是在为乔蕴然说话似的。再加上先前的那些事......
为什么她感觉祁修凡对乔蕴然......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祁修凡是讨厌乔蕴然的，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
在甩掉祁修凡后，乔蕴然的心情颇好，来到了游轮上的餐厅。节目组已经提前支付过了费用，所以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点了许多平日里不舍得吃的东西。
当然，点了多少她就吃了多少。
无论乔家出事之前还是之后，她都记得外公的教诲，绝对不能浪费食物。
吃完后回到房间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她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该准备晚上的舞会了。
节目组虽然没有告诉他们会来游轮录制，也没有告诉他们还有舞会，但是提前通知过，这次需要准备正式的礼服。
她现在没有钱自己买那些高档礼服，也没有足够的名气，穿得到那些奢侈品大牌的赞助，就只有一些便宜过季的礼服。就这，还是公司给她的，让她在正式场合能够勉强应付一下。
虽然档次不是很高，但好在款式还能挑一挑。
不过，也只是勉强能穿而已。
乔蕴然从这些礼服里矮子拔高个，好不容易找出了一条差不多的，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是陆芮芮。
她望着乔蕴然，扭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乔老师，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今天晚上有舞会，但是我不怎么会化妆......你、你能不能帮我......”
乔蕴然秒懂，笑道：“这么巧，我也正在为舞会的事情发愁呢！快进来——”
她拉着陆芮芮来到梳妆台前，注视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在《初次心动》这档节目当中，陆芮芮可以说是最不起眼的嘉宾了。本来就性格内向，面对镜头的时候更是局促，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过话。
平时存在感也很低。
很多观众都表示，根本记不住陆芮芮的样子，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嘉宾。
被乔蕴然这样看着，陆芮芮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乔、乔老师，我是不是很不漂亮？我也知道，我比不上你们，就算化了肯定也不好看......”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
“要不然，我还是别化妆了？还要浪费你的时间......”
望着陆芮芮沮丧的表情，乔蕴然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她。
“不，芮芮，你没有不好看，你很漂亮......世界上的每个女孩子都很漂亮，都有自己独特的美。只不过，你现在还没有把自己的美发掘出来而已。”
“还有，以后就叫我然然吧。跟我亲近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陆芮芮眨了眨眼睛：“然、然然？”
乔蕴然笑眯眯道：“我来给你化妆吧。”
看到陆芮芮还是有点紧张，乔蕴然边化妆边跟她聊起了天。
“芮芮，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档节目？”
艺人嘉宾们就不用说了，祁修凡和顾雪雅是为了方子蕙来的，虽然是素人，但根本不需要通过报名的方式。
只有陆芮芮，是节目组在报名的素人当中筛选出来的。
但陆芮芮的性格让她觉得有点割裂，总感觉她不像是会主动参加这档节目的样子。
陆芮芮回答道：“是舍友们帮我报名的......她们说我太不自信了，应该多参加参加这种活动。等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节目组选上，想推也推不掉了。”
怪不得。
乔蕴然笑了笑，又挑起别的话题，聊起了学生时代的事情。
陆芮芮现在还没有毕业，这方面自然有得聊。渐渐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妆终于化好了。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陆芮芮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她呆了老半天，不敢置信地开口问。
“这、这是我吗？”
“当然是你，”乔蕴然微笑道，“芮芮，我早就说过了，你很漂亮。你看，不过简单化了一点妆，气质就完全出来了呢。”
陆芮芮的眼睛明亮了起来，脸上露出羞涩的笑意。
“然然，谢谢你。你化的真的太好了，我......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看过......”
“不是我化的好，而是你的底子本来就漂亮，”乔蕴然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对了，你打算穿什么？今天的妆这么美，也要穿得美美的才行。”
陆芮芮被捏得有些脸红，伸手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穿这个。”
乔蕴然低头打量。
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连衣裙，款式比较简单。虽然陆芮芮很漂亮，但在舞会上穿还是有点不合适。而且，也不能很好地衬托出她的美。
想到什么，乔蕴然转过身，将自己刚才挑好的那件礼服拿了出来。
“我这里有一件，你穿吧。”
看到那件礼服，陆芮芮惊叹道：“哇，这件衣服好漂亮啊！”
但她没有伸手去接。
“不了，然然，我穿自己的就行了。”
从平时的穿着用度就能看出来，陆芮芮的家庭条件不算特别好。她觉得只是勉强能穿的礼服，在陆芮芮的眼里，却是这么漂亮。
这样的女孩子，看着越发让人心疼。
乔蕴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直接将连衣裙塞进了她的手里。
“芮芮，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很多别的裙子，这条很适合你，相信我的眼光！”
在她的再三劝说下，陆芮芮终于伸手接过了礼服。
“然然，你不仅帮我化了漂亮的妆，还借给我这么漂亮的衣服......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乔蕴然再次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今天你美美地出现在舞会上，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陆芮芮离开后，乔蕴然望着衣柜里剩下的礼服发呆。
她的确有别的裙子，但是，都比不上刚才那条。现在，挑选礼服的难度又加大了。
“连条像样的裙子都没有......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这么穿了......”
眼角余光看到有人影晃动。
乔蕴然转过头，发现陆芮芮离开的时候，门没有关严实。她走过去关门的时候，还特意往外面看了一眼，没有人。
“吱呀——”
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祁修凡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望着乔蕴然的房门，若有所思。
......
乔蕴然终于挑好了裙子。
她在对几个小地方手动进行了修改后，整体看上去顺眼多了。
现在的她，负债累累，能穿这种裙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她能想象到，晚上舞会的时候，顾雪雅会因为礼服的问题如何奚落她，方子蕙又会用怎样得意的隐晦眼神看着她。
距离舞会开始的时间没剩下多少了，她要准备开始化妆了。
乔蕴然坐在了梳妆台前，刚刚化好底妆，外面忽然吵吵嚷嚷了起来，听上去非常热闹。
这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