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生父女。”
不是......
方子蕙不是于青山的亲生女儿！
乔蕴然长长地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整个人就像是脱了水的鱼，瘫倒在了沙发上。
毕竟，她和方子蕙的出生年岁差不多。
如果方子蕙是于青山的亲生女儿，那么就说明，于青山曾经背叛过她的妈妈。
妈妈生前那么爱于青山，如果他真的做了那种事情......
那是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
还好，还好......
是她自己疑神疑鬼了。
乔蕴然在沙发上瘫倒了很久，才重新坐了起来。
刚才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此时此刻冷静下来，她又抿紧了唇。
虽然方子蕙不是于青山的亲生女儿，但有很多事情，她还是觉得不对劲。直觉告诉她，于青山的身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
乔蕴然决定，先进行今天的直播。
正准备收拾设备，又忽然想起来，于青山现在已经回来了。
她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做直播的事情。
回想起那些不对劲，乔蕴然纠结了片刻，最终决定先瞒着于青山。
可是不在家里直播，要去哪里呢？
想了想，乔蕴然直接带着直播设备来到了外面。在公园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后，戴上自己的悲伤蛙头套，打开了直播间。
“大家好，让我们开始今天的算卦吧。”
许多人等待已久，看到她出现，立刻刷起了弹幕。
【主播来了！主播来了！大家快点奔走相告！】
【啊啊啊啊啊啊啊！钱包已经准备就绪！今天，我一定要抢到主播的连线！】
......
徐家。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里，侍应生们身着统一西装，稳稳地端着香槟，在人群中走来走去。
宾客们全都是来自帝都豪门圈子里的上流人士，男男女女都穿着昂贵的高级礼服，手里举着香槟。
谈笑间，觥筹交错。
“欸，你们听说了吗？乔蕴然居然被老男人包养了欸！”
“我看到热搜了！那张照片我也看了，不仅是个有老婆孩子的老男人，而且长得还很丑，啤酒肚，大秃头......我都不想看第二遍，脏了自己的眼睛！”
“再怎么说，乔蕴然曾经也是身份尊贵的乔家千金，在整个千金圈子里都是风头无两的，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你想想，乔家欠了那么多钱，乔蕴然光靠自己怎么可能还得上啊？以前高高在上的乔家公主，现在还不是......啧啧啧，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千金们聚在一起议论着，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以前，乔家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乔蕴然就像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亮，无论是谁都遮掩不了她的光芒。只要她在的地方，那些少爷们的目光就没有看别人的时候。
她们表面对乔蕴然阿谀奉承，实际上嫉妒死了乔蕴然。
如今看到乔蕴然落魄，甚至沦落到被老男人包养，心里面别提有多痛快了。
那些少爷们也嬉笑了起来。
“早知道乔蕴然现在这么好搞到手，我就先下手了，至少，我比那个老男人强吧？”
“以前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还不是找了个老头子！”
言语间同样都是幸灾乐祸。
有的甚至打听起了乔蕴然现在的住址，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众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不是说，祁大少爷对乔蕴然有意思吗？既然如此，乔蕴然怎么不直接找祁大少爷？祁大少爷随便从手指头缝里露出一点来，也够乔家还债的了吧？”
“拜托，这你也信？估计是乔蕴然炒作的吧！祁大少爷那么讨厌乔蕴然，那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吗？他喜欢的是女神好吧！”
“说起来，祁大少爷其实还是有婚约在身上的。只不过，那个婚约没法实现了而已。”
“婚约？什么婚约？”
“你们不知道啊？祁家和徐家是世交，当年还没有把祁大少爷和徐家千金生下来的时候，就约定好了，如果是一男一女，将来就订婚。不过，后来你们也知道了......”
“到现在，徐家都还在寻找那位丢失的千金呢！不过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应该没什么希望了。”
......
方子蕙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优雅地提起裙摆，迈着步子走进了宴会大厅。
在她出现的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她无比享受这样众星捧月的时刻，心里骄傲得意，表面却依旧得体地微笑着。
目光扫过人群，找到目标后，便径直走了过去。
“修凡，你也来了。”
祁修凡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的西装，头发简单地打理过了，从头到脚都散发出逼人的帅气，看得方子蕙有些晃神。
不说别的，祁修凡的颜值是真的很绝。
然而，面对她的热情，祁修凡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方子蕙咬了咬唇，没有走开的意思。
“那个，修凡，董东冬说你整天在忙，看不到人......你是因为有事情，所以退出节目的吗？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找谁聊天了。”
祁修凡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感觉没意思了，自然就退了。”
方子蕙顿时呼吸一滞。
没意思？
是因为乔蕴然不在，所以没意思的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方子蕙顿时感觉心头堵得慌，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转移话题。
“修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你最喜欢在课间的时候找我了，而且，最喜欢坐在我的位置后面。你不知道，其实你坐在我后面的时候，我真的很紧张......”
上学的那段时光，肯定是祁修凡非常重要的记忆。
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些，他应该会一点点重温对自己的那些喜欢，忘掉对乔蕴然的一时兴起吧？
毕竟，她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方子蕙越发卖力。羞涩地低下头来，挽了挽耳边的碎发。
现在，祁修凡看她的眼神肯定很温柔吧？
就算是祁大少爷，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不一样。
然而她没有看到的是，祁修凡不仅没有温柔，还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方子蕙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那个时候，他喜欢坐在她后面的位置，是为了更方便地看到乔蕴然，因为乔蕴然的成绩好，座位总是在教室的最前面......
跟她有什么关系？
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祁修凡不由想起了董东冬说的那些，眉头越发皱了起来。
“方子蕙。”
听到祁修凡喊自己的名字，方子蕙赶紧抬头，声音也越发温柔。
“修凡，我在，你想说什么？”
他肯定是被她刚才的话触动了，想要跟她重温当时的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