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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时不时会有一两滴敲打在窗面上发出鼓点般的闷响。

李善仁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摊开着一本用细密的蝌蚪文撰写的冒险书籍,然而他没有在看书,而是单手撑住脑袋,两眼无神地望着窗户上滑落的雨珠。

持续了近五天的阴云后,终于下雨了,天气上突变也让他、蒂法与巴萨特在训练场进行磨合练习的计划搁置,只能遗憾地各自回到房间。

虽然他们是超凡者,淋点雨也没什么关系,但如非必要,没有人喜欢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

只是可怜了还在外面执行守卫任务的剑风小队,除了驻守塔楼的人以外,其他人恐怕已经被淋成落汤鸡了吧。

李善仁倒是对训练计划取消没什么感觉,这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但当这场雨落下时,他在莫名地压抑的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为什么会这样呢?

很奇怪的感受。

作为一个南方人,雨天本就是家常便饭,没有必要产生这种情绪,而且一般情况下,雨天待在温暖的房间里反而会让人产生惬意的感受。

可是,就是这样,没来由地产生了不安的感觉,仿佛是身处于黑暗的洞穴中,被深处的未知野兽用残忍嗜血的目光盯着,浑身上下都要涌起寒意。

自从经历过在诺顿孤儿院莫名其妙产生困意的事情后,李善仁不打算放过身体感受上任何一丝不正常的反应,他要警惕起来,以免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

不过,说实在的,作为拥有复活能力的玩家,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生死,但他必须在乎蒂法、艾尔沃和巴萨特的安全,毕竟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获得他认可的几个朋友。

特别是蒂法,她身上还肩负着奴印主人的职责,如果她出现什么问题,让李善仁等人再次变为无主奴隶,那么就势必无法瞒过后续来到法姆城的怠惰教团,到时候爱丽丝等孩子很可能会被再次抓走,甚至连李善仁都自身难保。

经过短暂的思索过后,李善仁认为,能让他产生这种不安的感觉,很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其源头在哪?还需要慢慢分析,寻找,推算.......是单纯的天气问题,还是这份守卫委托的问题,亦或是这座城堡本身的问题......

然而,没有信息,没有证据,自然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李善仁打算再静静观察几天,如果在下一次去完交界地回来后,这种压抑又不安的感觉丝毫没有消失的征兆的话,那他就会从着手调查这座城堡开始,慢慢找出令自己不安的源头,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他就会考虑说服蒂法他们放弃这次委托。

虽然可能有点小题大做,但李善仁不想再遇到什么会留下不美好回忆的事情。

......

奥林城,作为邻近乔尼亚王国南部边陲的重要城市,尽管另一座边疆小城法姆城比它更靠近南边的萨伊合众国,但是奥林城胜在拥有一条由北通南的蜿蜒大河,它的存在让奥林城建立起一座宽阔的码头,随后顺理成章地变为了南北方货物的集散地,也造就了此处的繁荣。

作为沟通南北的重要城市,奥林城里自然也存在着隐藏于阴暗面,不为常人所知的势力——怠惰教团。

空旷而昏沉的房间里,一个面容阴郁的中年人高坐在主位上,他穿着一身素黑的司教服,袖口和领边绣着华美金纹,显示出他不凡的地位。

此时,他正用漠然的眼神看向单膝跪在下方的一名黑袍人,随后沉闷地开口了。

“那个从法姆城逃回来的汉斯,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他中了某种无法根除的未知剧毒,昨天毒素疑似再次发作,我们没能救下他。”黑袍人压低头颅,语气平稳地回复道。

“尸体呢?”

“为了防止毒素蔓延,已经烧了。”

“关于法姆城的事情,他说了什么?”

“有个很强大的年轻魔法师劫走了将要上贡的奴隶,对方似乎擅长使用土系魔法,能凝聚出足有黄金级威力的岩球,同时,似乎还是名召唤师,能召唤一头凶恶的野兽作战,不过,那名魔法师已经被他打上了奴印,只是汉斯没有相应的权能去控制他。”

“就只有这些?”

“是的,见到我们后,他一直在重复着有关那个魔法师的事情。”

“哼,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不过,法姆城多出来一名可操控的黄金级魔法师,对接下来的计划也算是有点用处吧。”那名司教微微抬起声调。

“属下也如此认为。”黑袍人用听不出感情的语调回复。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做好准备,拿下法姆城,然后回来见我。”

“是。”

......

微凉湿润的风儿悄然穿过半开放的窗户,如同呼气般温柔地抚向床上的身影,在经过那白皙的脸庞时,那轻微的凉意将某人的意识给唤醒。

午睡过后的李善仁动了动眼皮,从熟睡中醒来,他耷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向那扇被风吹开的窗户,水晶般的窗面还挂着几滴雨珠。

不过,雨好像已经停了,虽然看得出外面还是阴天的样子。

李善仁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头脑快速清醒过来,随后下床走到书桌前,把半开的窗户给重新关上,桌上还摊开着那本他一直在看的冒险书籍。

其实,他并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或许是雨天让外面太过昏暗,又或许是看书消耗了他的太多精力,让他感到了一丝倦意,然后就爬上床,在雨声中小憩了一会。

好像没有睡太久,但头脑变得精神了许多,心中的那一缕不安似乎也随着雨天的逝去而消失了。

他现在的心情平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愉悦,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安与压抑。

也许先前的感觉,真的是天气的缘故。

李善仁拉开椅子,坐回书桌前,想要继续翻看那本冒险书籍。

但几分钟后,他在书页中间放了一个类似书签一样的东西,随后啪地一声合上了书本。

不知为何,他有点看不进去了,眼睛总是反复停留在午睡前的那一小段,可能是现在太过精神了吧,所以静不下心来,或许他应该出去走走,活动活动一下,老闷在房间里也不太好。

“不如叫上蒂法他们,再一起去训练场吧。”

李善仁想起了之前搁置的战斗磨合训练,嘴角勾起笑容。

说做就做,李善仁起身出门,来到右手边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蒂法,雨停了,现在还早,要继续去训练场吗?”

等待了几秒,没有回应。

李善仁想了想,又敲了几下门,这次他稍微用了点力气,发出了较大的声音。

“蒂法,你在房间里吗?”

过了七八秒,依旧没有回应。

“不在房间里啊。”

李善仁挠了挠头,随后又走到另一间房的门口,巴萨特住在里面,他像刚才那样敲门呼唤了几声。

可惜,这间房也没人回应他。

“他们两个该不会已经去了训练场吧?”李善仁托着下巴想,“或许雨刚一停,他们就来叫过我了,只是那时我在睡觉,没有听到。”

“还是去训练场看看吧,反正现在看不进书。”

李善仁如此想着,转身下楼梯,离开了这栋三层白色小楼。

十来分钟后,他慢悠悠地走到训练场附近,然而,放眼望去,偌大的露天训练场里只有两名剑士在进行交战练习,微风中,那两人挥动雪亮的制式长剑,热烈地碰撞在一起,仿佛都把对方当成着磨炼捶打自己的铁槌,想要把自己锤炼成更具锋芒的剑士。

而在场外,有四人正在默默地观战,两男两女,其中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位面相凶悍,腰间佩挂双刀的精壮男子。

“是他们,之前就在这里训练的另一支小队,他们一直都在这里进行对战练习吗?”

李善仁朝场中对战的两人看了几眼,发现那些人身上的衣物都是干的,看来应该是等雨停后才来的。

“奇怪,蒂法和巴萨特居然不在训练场,难道其实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睡觉?又或是被雨淋湿的剑风小队找他们调换值守时间了?”

李善仁望向训练场空荡荡的右半部分。

正思考间,他没有注意到,场地里那两名激烈对拼的剑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边互相劈砍,边朝他的位置慢慢挪移。

等李善仁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看向训练场时,那两名剑士已经移动到他十几步外了。

看到这个距离,能从两剑对撞间感到些许威胁的李善仁皱了皱眉头,主动往后退去,跟那两个剑士拉开了七八步。

却不曾想,那两名剑士依旧在边对战,边缓慢地靠近李善仁的方向。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这么大个地方,非要往这边靠?”

李善仁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他没有多想,转身就走,打算把空间让出来给这两人。

他对这两个剑士直来直往的战斗方式不太感兴趣,一招一式都是呆板地劈砍和格挡,没什么观赏性。

既然蒂法和巴萨特不在这里,就没必要在这呆着了,不如回房间看书,如果看不下去,那就去睡觉。

然而,他刚转身,没走出几步,身后的金属碰撞声忽然就弱了下来,紧接着李善仁感受到一股犹如寒芒刺背的威胁感。

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就往左前方侧向翻滚。

“嗖——”

剑尖相触的两把长剑紧随其后地刺向他的后背,但却因为这猝不及防的翻滚刺了个空。

“你们两个......我们好像没起过什么冲突吧?为什么要攻击我?”

狼狈起身的李善仁一边面向那两名剑士疾步后退,一边摸向腰间的储物布袋,准备掏出陨石杖。

那两名剑士皆不言语,各自将两把剑合并于一处,继续朝李善仁刺去,剑尖的银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坚定不移地冲向李善仁的胸口。

李善仁目光一沉,把手伸进储物布袋袋口,然后......他碰到了袋子的底部,里面什么都没有。

原本拥有巨大空间的储物布袋,此时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灰色小袋子,一个空无一物的袋子。

李善仁脸上的表情呆滞住了。

怎......怎么回事?我的储物布袋被人掉包了?

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面对再次刺来的双剑,他急忙偏转身体,后撤躲避,同时伸手摇晃了一下腰间的召魂铃。

然而,预想中的三狼没有出现,召魂铃仿佛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银色摇铃,只会发出清晰悦耳的铃声。

李善仁又抬手吹响了指节上的灵马哨笛,想要唤出托雷特载他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原本随唤随到的托雷特也好像失去了踪影,完全不回应他的呼唤。

他彻底束手无策了。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李善仁心乱如麻地躲避着那两名剑士的攻击,但是在精神不集中的情况下,他的左臂很快就被一剑割伤了,血流如注。

真实的疼痛感迅速地反馈到他的大脑中。

李善仁痛苦地捂着手臂,脚步散乱地往后退躲闪,但是相比于那两位训练有素的剑士,他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躲避动作相对来说也很业余。

因此只是三四个呼吸间,两把制式长剑就先后刺进了他的腹部和他的咽喉。

李善仁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泛着冷光的剑刃,剑身上静静流淌着他体内的鲜血,被撕裂的咽喉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凶器夺走他的生命。

熟悉的感觉,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