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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那么不小心呢,都生过一个的人了。”赵老太皱眉道。

“倒也不是不小心,是她事先并不知道自己有孕。”想到青梅遇到那糟心事,孙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替女儿辩解。

“女人坐月子最是要紧,小月子也要好好养着才是,她回来可是要在家住些时日?你当娘的可给她仔细些。”赵老太婆接着道。

“媳妇省得。”

“青梅小产这事,可是端午前的事?”赵老爷子问孙氏道。

“说是端午前的事。”

“这事都过去几天了,那董永咋也没来讲一声,她们没有别的事吧?”赵老爷子继续问孙氏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和亲家公闹了些不痛快。”孙氏嗫嚅道。

赵老爷子看了眼孙氏手里捧着糕点吃的曾外孙女,将心里想问的话收了回去,没再说什么。

“爹、娘,那我一会儿就准备做晚饭了。”孙氏说罢,就抱起云儿向外走。\\\"

“大媳妇,董永可是也要在家里住些日子?”赵老爷子问道。

“嗯,说是要住些日子。”孙氏低声道。

“你把南面那间空房收拾出来,那里正好还有张架子床,铺上被褥,孙女婿就睡那吧,省得夜里和老大睡,别压着了老大的腿。”赵老爷子徐徐道。

大郎说夜里叫董永睡他屋,但是女婿要在家里住些日子,时间长了就怕影响怀安温书,要是和夫君睡又怕伤着他的腿,回娘家的女婿又不能和女儿同住,孙氏本来还在为这事犯愁,听了赵老爷子的话,赶紧答应。

“媳妇一会就去给女婿收拾出来,把床给他铺上。”

赵老太婆站在窗口,看着孙氏走远了,轻声对赵老太爷说道:“老太爷你说,这亲家公会和孙女婿们有什么矛盾?我看他们带回不少换洗衣物,那意思,怕是要在赵家住上些日子,总归是嫁出去的女儿,这在村里进进出出的,村里人还不得笑话咱们?”

“我一会去问问孙女婿,看看他们是怎么一回事。”赵老爷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又对赵老太婆说道:“村里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们想叫孙女婿添置几样东西,青梅牵挂她爹,也跟着过来住些日子。”

“嗯,我晓得。”赵老太婆答应道。

罗桂花去南面地里回来,准备洗锅做晚膳,赵老太婆到灶房对她说道:“你别做晚膳了,你大嫂叫晚膳都在西屋吃,你去小灶房去给她搭把手。”

“大嫂叫我们都去?”罗桂花转头看赵老太,她也看到大女婿买了不少菜来。

“是都去,你快去吧。”赵老太说完,转头回了正房。

“好,我这就去帮大嫂烧锅去。”

罗桂花将手里的水瓢放好,重新盖好锅盖,出门去小灶房帮忙去了。

天还没黑,妯娌俩就将晚饭烧好了,西屋客堂的大桌子上,两大碗回锅肉,一碗炒青菜,一碗炕豆腐,一碗炒莲藕,还有一小盆子酸菜蛋花汤,一荤三素加一个汤,蒸的豆角米饭,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孙氏去堂屋给赵云根搬了把高点的椅子放在桌子边,自摔了腿后他今天是第一次坐在桌子边和大家吃饭,赵老爷子叫赵老太婆搬来了上次分家没喝完的半坛高粱酒,赵云根和赵怀安都不能喝酒,只董永陪着赵老爷子喝了几杯。

赵家的日常生活在村子里算是顶好的了,但也只限于不挨饿,像这样有荤有素,还有大米干饭,那也是只有过年过节才有的待遇了。

回锅肉煮得很软烂,炒肉时只放了姜丝,蒜叶和葱,肥肉的油水都差不多榨干了,炒出来的肉肥的不腻,瘦的软糯,吃起来有姜葱蒜的香味,夏茹绾都忍不住也多吃了两片。

一顿饭吃了近半个时辰,掌灯时分才结束。

许是人多吃饭更香些,桌子上的饭菜都差不多吃得干干净净。

董永是个手脚麻利的,一下午时间,已经将赵云根的两支拐杖做好,趁着有些月亮,赵云根按捺不住要到院子里试试拐杖,赵怀安和董永跟着,赵老爷子不放心,也跟在他们身后,生怕赵云根再出个什么意外。

孙氏和罗桂花妯娌一起在小灶房收拾锅碗,赵红梅拉着云儿跟在赵云根他们身后转圈,赵老太手里拿着个蒲扇不时地帮云儿扇两下,为她驱赶蚊子。

赵青梅回了娘家心情变好,人也放松下来,吃过饭就瞌睡了,这会早早地就回屋睡觉去了,整个赵家院子里一片祥和。

翌日,夏茹绾睁开双眼,窗外朝阳柔和的光,穿过米黄色的窗纸透进来,把屋里的一切笼罩在淡淡的嫩黄里,转过头,入眼的是云儿安静祥和的小睡颜,赵红梅睡在云儿里侧,她昨夜和云儿闹到很晚才睡,这会也睡得很香甜,夏茹绾轻轻掀开薄被,下床走出房门。

赵怀安洗漱完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夏茹绾轻声道:“茶壶里有热水,绾绾正好可以用。”

“好。”夏茹绾答应一声。这个年代没有现代那么方便,打开水龙头就可以放出热水来,要热水必须要用柴火烧。

夏茹绾以前都是进了洗漱间就偷偷到实验室洗漱,并没在意洗漱间里是否有热水,以前不见她从灶房提热水,大概被赵怀安误以为她一直都是用冷水在洗漱吧。

今日也是凑巧,正好遇上赵怀安从洗漱间出来,这会还十分周到地站在门口看着她,夏茹绾不能在他眼皮下作弊,只好老老实实地拿起陶瓷碗,兑了一碗温水,又拿了大概是猪鬃做的大笨牙刷,沾上少许食盐,认真刷洗自己的牙齿和舌头,边刷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想办法把实验室里的生活用品拿些出来。

赵怀安十分耐心地等待夏茹绾刷牙,见她刷得差不多了,又给她兑洗脸水。

伸出他那修长手指在陶瓷盆里探了探,又加了少许热水进去,抬头对夏茹绾道:“正好,绾绾快过来洗。”

“谢谢。”夏茹绾轻声说道,就着兑好的温水洗了脸,拿白布巾擦干脸上的水渍,见赵怀安还站在门口。有些疑惑问他。

“可是有事?”

“我们出去走走可好?”赵怀安轻声询问。

原来是想出去散步,夏茹绾点点头,在朝阳下的乡间,也许别有一番诗情画意的韵味,倒也不错!

“嗯。”夏茹绾点头。

二人一起出了院门,赵怀安默默走在前面,向西走过一小段大道,就上了通向后山的小径。

鸟儿在树梢间飞来飞去,啾!啾!低鸣着搭窝觅食,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给山间树木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在微微的晨风中轻轻舞动。初升的朝阳透过树枝的缝隙柔柔地洒在山林间,给郁郁葱葱的树叶染上深深浅浅的绿意。山坡上芳草如茵,不知名的野花,一丛丛、一簇簇在最和煦的阳光下沐浴,舒适地伸展懒腰,绽开笑脸,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

赵怀安走在前面,他身量修长,脊背挺直,今日穿着一件淡白色长衫,长衫质地不算上乘,但洁净无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

他们顺着一条羊肠山道,向山林深处慢慢爬行,山中树木越发繁茂,赵怀安在前面慢慢行走。

“这条路直延伸到深山里,小时候我常带着家中的几个孩子从这条路上山。”

“你可是说二郎三郎吗?”

“还有小姑和大妹,我们家几个孩子相差无几,小姑比我小一岁,比大妹大一岁,二郎比大妹小两岁,三郎和红梅相差一岁,小时候出门玩耍,多数是不带三郎和小妹的,她们小些。”

赵怀安缓缓道来,似是回到了那段年少时光,看得出来,那段时光是十分美好的,至少赵怀安现在回想起来,心情是很愉悦的。

“几个孩子上山大人们就放心?”夏茹绾想象他们几个小豆丁,要是遇上凶狠的野兽该咋办?比如狼。

“我们只在这山脚的小山坳里,不曾进入里面深山,山里没听说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只听说山里有野猪,还没有听见有谁猎到过,不过就是有野猪,它们也不会下这小山坳来。”

“为什么?它们不下山坳觅食吗?”夏茹绾不解,野猪应该不懂得什么要以人为尊,与人为善吧。

“野猪并不可怕,它们很是机灵,知道离人类越近就会越危险,只会尽力躲到深山里。人只不要主动招惹它,它一般不会主动伤人。村里的大人孩子都在山里打柴割草,倒没有看到过什么凶猛的野兽,山鸡兔子是有的。”赵怀安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前走。

夏茹绾有些微气喘,原身的身体太弱,看来以后可以多来爬爬山,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健起来,在部队里的擒拿格斗也该好好练起来,在这充满未知的古代,有些防身的本领总是多了一层安全保障。

赵怀安将脚步放得更慢了些。

“你有个师傅?是教你武术的师傅吗?”

夏茹绾好奇,他师傅告诉他,他的身体是中毒才造成他脏器受损的,看来他这个师傅是有些本事的,至少医术就比县里的大夫强,县里的大夫可没瞧出他中毒。

“和师傅相遇,十分偶然,那日一人上山。”赵怀安抬头看着远处,给夏茹绾缓缓讲述六年前,他与他那个师傅相遇的事。

那是赵怀安中了小三元的第二年,因不能去学堂,是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

县里的大夫看诊说他的身体十分衰败,没有治愈的可能,私下告诉祖父说他活不过两旬的话全都被他听到了,赵怀安本就是个聪慧早熟的孩子,突然遭遇巨变的打击。一时之间性情大变,整个人都变得很冷漠孤僻。

那日早晨,他一人上山,远远地看见路边的大石上坐着一位华服男子,光线虽不算明亮,还是看得出他华服的绣花里有金丝绣线,男子大约二十左右,眉骨分明,鼻梁高挺,一对眼睫毛又长又密,本就生的样貌不俗,偏偏还唇红面白,只让人觉得他俊美得不可方物。

赵怀安老远走过来,从男子身边走过,从容淡定,丝毫也没对眼前的人产生一丁点好奇,倒是那男子开口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的一个人跑到山上来了?”

赵怀安淡淡地瞥了那男子一眼,就继续向山上走,根本就没有搭理那高贵的男子。

也许是他的冷漠激起了男子的好奇心。

他走到赵怀安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山上有野兽,再向山上走,野兽会吃了你。”

赵怀安那时虽只有十四岁,确遗传了赵云根的好基因,已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那男子却比赵怀安还要高出许多。

反正是活不久的人,还怕什么野兽?真有那吃人的野兽,他希望可以相遇。

“野兽想吃便吃,求之不得。”瞥了男子一眼,他脚下并没停,继续向山上走,

“你是胆大不怕死呢?还是胆小害怕活?”那男子冷声道。

闻言,赵怀安愣住了,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身患疾病?”那男子说罢,就拉过赵怀安的手为他把脉。

“你体内有毒,而且不是单一的一种毒。”那男子放开赵怀安的手,淡淡道。

“有毒?你说我中毒了?”赵怀安疑惑地问,他看过几个大夫,都说他脏器衰竭,却没有一个人说他是中了毒。

“嗯,你体内的毒正在损害着你的五脏六腑,如果不解毒,你将脏器衰竭而亡。”那男子轻声道。

就是一只蝼蚁,也不想被人无端踩死,何况是赵怀安,谁会给自己下毒?他如遭雷击,原来自己不是身体有恙,而是遭人暗算,他望着眼前的男子,既然他能看出自己身体中毒,是不是可以帮他解毒呢?

绝境中的人总想抓住任何可以活命的机会。

赵怀安对男子深深一礼:“刚才小子无礼,望公子海涵。”

“不要紧,赶紧回家去吧。”男子对赵怀安道。

“公子既知我体内有毒,请问公子可有解毒之法?”赵怀安弯腰作揖恳切相问。

“恕我直言,想解此毒,太难。”男子说完,重新坐回石头上。

赵怀安闻言,心中重新升起一股悲凉。他愣在当场,不知自己是该下山回家还是继续上山。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问。

“赵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