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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新圣镇国,北魏震动

濡须口,在顾子渊的助攻下,吴军此役打破魏军,斩敌七万,俘虏万余人,而自身伤亡不足三万,乐坏的吕正第一时间就派人四处打探顾子渊的消息,可顾子渊神出鬼没,一苇扁舟在这长江之上如同沧海一粟,实在难以寻摸到踪迹。

“吕大都督可是在找我?”顾子渊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营帐上写汇报的吕正。

吕正见有人进帐,抬头一瞧,当看清楚来人时,激动得把笔都掉在了地上。

“顾大人,吕正见过顾大人,多谢顾大人相助之恩。”吕正一点也不客气,当即走到跟前,双手抱礼,对着顾子渊深深鞠了一躬。

“诶,何必行如此大礼,你都东吴大都督了,官职比我高,比我高。何况我也是吴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自当如此。”顾子渊连忙双手托着吕正,示意他直起身子。

“两年不见,顾大人依旧这么风趣,话虽如此,此战若是没有大人,不知我江东多少儿郎要殒命长江了,好在你来得及时。”

吕正露出一脸唏嘘之意,然后走到案前,拿起自己还没写完的军报,送到了顾子渊面前。“顾大人请过目,这是本战伤亡和缴获情况,这简直是数百年来江东最大的一次胜仗了。”

顾子渊一目十行的浏览着战报,又看了面带喜悦可难掩沧桑的吕正,以十五万迎战二十五万,想必吕正的压力也是极大的。尽管这次大胜魏军,但吕正却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很清楚吴军的有生力量依旧少于魏军,现在的每一场仗都是国运之战。

接着往下看,在俘虏的敌将名单里郝然看到了张嫣的名字,顾子渊轻咦了一声。

吕正见顾子渊神色有变,于是询问起原因。

“顾大人可是有何发现?”

“吕都督,这张嫣你可清楚?”

“略有耳闻,听说是北魏晋阳侯的后人,不过似乎家道中落,这一脉只剩下她一人了。此女甚是勇猛,完全是因为她想掩护曹亢撤退才被凌咨将军生擒。”

顾子渊闻言,确认了这个张嫣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终于又相见了。

“顾大人可是与张嫣有旧?”

“哦,萍水相逢罢了,大都督不必考虑我,一切按军中规矩行事就好。”

“不瞒顾大人,我正想亲自去劝降此女。”

“嗯,她孤身一人,若是能够加入我军自然是再好不过,那就有劳大都督了。”

两人聊完后,顾子渊就被安排去休息了,吕正在草拟完军情后便直接来到了张嫣所在的俘虏营。

顾子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大脑飞速运转着战局的走势,不出意外,魏国应该离撤军不远了,自己已经让夏侯杰带话,魏王不可能傻到一国独战两圣,即便他国力再强盛也是拖不起。再有就是周瑾,也不知道这家伙行不行,实在不行自己再去找点延寿的宝贝?反正让自己去当什么镇国是不可能的,唉,人生的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来人可是东吴吕正大都督?”

“张将军好眼力,正是在下。”

“嫣惶恐,何事需要大都督出面,若是想要劝降在下就不必白费唇舌了。”

“张将军快人快语,不过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张将军就不多考虑考虑吗?”

吕正也没想到张嫣上来就把话堵死,如此忠心不愧是将门之后。

“大都督好意,可我张家世受魏恩,尽管家道中落,可曹亢叔父对我视如己出,养育之情大于天,叛国谓之不忠,叛亲谓之不孝,嫣岂能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大都督还是请回吧。”

“既如此,那就请张将军委屈在此等候我王发落了,原以为是顾大人旧识会有些希望呢,是吕某天真了。”

“顾大人?哪个顾大人?”

有戏!吕正就猜到顾子渊和张嫣有故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检验出来了。

“顾子渊,就是之前在战场上击退夏侯杰之人,乃是我朝上一任监察使。”

“检察使?”

“是的。顾大人是我国首任监察使,上至一品王孙公子,下至九品衙门捕快,皆有监理过问之权。不过也就仅此一任而已,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吕正挠挠头解释道,其实各国是没有检查使的,这个职务也是顾子渊和吴王亮创新官制的结果。

“仅此一任?”

“是,顾大人,顾大人做了一些事,迫于压力,吴王不得不取缔这个职位。”见张嫣对顾子渊如此感兴趣,吕正不禁怀疑这张嫣是不是顾子渊在外的情人,毕竟文人风流,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原来他是位极人臣,他还骗我说自己是书院夫子。”张嫣小嘴一瞥,一副很生气的少女样。

这更加确定了吕正的想法,顾大人牛逼,竟然连真实身份都没留下,真是花丛中间过,片叶不沾身呐。

“不错不错,顾大人没骗张将军,他北贬之后的确在豫章书院任教,而且听说还收了传道弟子。”

“弟子?男的女的?”

“额……”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张嫣小脸一红,自己这是怎么了,于是立马转移话题。“大都督,可以和我说说顾子渊的故事吗?”

“这涉及到我朝辛秘,大王曾下过封口令,恕我不能相告。不过若是张将军愿意归降我军,吕某倒是可以透露一二,我王求贤若渴,若是知道顾大人的往事能换回一位大将军,想必也不会怪罪于我。”

“那不行,大都督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吧,嫣绝不可能投降。”一听到投降,张嫣立马又恢复到了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吕正无奈,只得作罢,最后又瞧了一眼张嫣,离开了营帐。

许昌,魏王信此时正看着南阳方向的来信惴惴不安,“东吴镇国尚在,合肥危矣。”司马达短短一句话就让曹信的心跌到谷底,东吴镇国尚在?怎么可能,难道这一切都是周瑾在做局?正当曹信想要找百官议事时,下人来报:夏侯杰回来了。

“快宣进来!”曹信已经乱了手脚,想要尽快见到夏侯杰。

“臣夏侯杰参加大王。”

“夏侯大学士,你怎的如此狼狈,快与孤说说,逍遥津战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王,东吴新圣出世,速速撤军吧!”

轰的一声,曹信脑子中一片空白,东吴新圣…不是周瑾,是新的圣人。

沉静了好一会儿,曹信这才缓过一些,示意夏侯杰把全过程讲出来。于是,夏侯杰声泪俱下,主打的就是一个战斗之惨烈,顺便把顾子渊召唤亚圣,一剑横扫铁甲战船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顾子渊,顾子渊是何人,为何孤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

“回大王,此人臣之前见过,他是豫章书院的夫子。”

“什么,你是说,东吴一郡书院的夫子打跑了孤二十五万大军?”曹信大手一拍,震的书案砰砰响。

“大王息怒,臣不敢期满陛下,大半年前,臣带领弟子在豫章游历时,在滕王阁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夏侯杰立马将头低下,生怕曹信降罪。

“诶,罢了,明日朝会让大臣们议议吧,实在不行就撤兵吧。”曹信双手一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第二天一早的朝会,曹亢的军情也到了,魏军与吴军大战逍遥津,东吴新圣横空出世,魏军大败,目前合肥方面的魏军总数已不满十五万,将官死伤接近三分之一。

朝堂一片哗然,大臣们议论纷纷。

“众卿可有何教孤?”

还交什么,已经很明显了,既然东吴有圣人镇国,那只能是撤兵了,但是现在魏王自己前脚说灭吴,现在要撤兵,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无非是要找个台阶下罢了,可这个台阶不是谁都能给的,朝堂上陷入了一片沉默。

“启禀我王,东吴新圣镇国,况我军新败,再进军已是徒劳,不如借道贺新圣出世之名,与东吴握手言和,我大魏地大物博,民丰物阜,称霸大陆不过时机未到,休养生机,以待天时方为良策。”

出列之人正是魏国大司马郭临,无论为军为政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沉稳厚重,深的曹信喜爱。

“郭卿所言甚的孤心,可我军目前处境尴尬,吴蜀联军兵锋正盛,退兵和俘虏赎回一事非有识者不能,郭卿可愿走上一遭?”看见有人愿意主动给自己递来台阶,曹信会心一笑,自己是越来越喜欢郭临了。

“臣必不辱使命。”

与此同时,西蜀经过多方打探,在得知东吴有新圣出世后,也积极派出使者祝贺,而两个战场在没有接到最新的军令前也恢复到了最初对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