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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果然如丹羽所料,就在他们率领精锐抓捕那群盗宝团的同时,另一支商人装扮的队伍抛弃了所有辎重,强行闯过了位于归离原的千岩军岗哨,一路向东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丹羽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帮家伙居然往龙脊雪山去了!

以愚人众精锐的实力,翻越龙脊雪山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多少也算得上是一条出路,但问题是他们队伍中那些被抓回来的实验体大多只是普通人啊!

更何况他们连补给都抛弃了大半!

这说明那群愚人众完全没打算管那些实验体的死活!

虽然丹羽很想立刻追上去,但理智告诉他,这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往碧水河北岸这一来一回将近用了一整天时间,此时的愚人众大队应该已经快要到达明蕴镇了。

如果对方准备足够充分,明天一早就会进入龙脊雪山,而一旦进入了雪山,漫天的风雪很快会掩盖住他们的踪迹,根本无从追踪!

无奈之下,丹羽只能暂时放弃了逮住这队愚人众的计划。

知晓丹羽经历的刻晴也劝解道:“龙脊雪山极为危险,这群人没有辎重就一头闯进去,多半会冻死在雪山里,如此你也算报了仇了。”

既然抓愚人众没戏了,他也只能选择尽快返回璃月港。

他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就得替原主承担一些责任,就算丹家真的破产,好歹要把家人保住!

三天后,丹羽带着刻晴、胡桃一起乘马车返回了璃月港。

这三天里,三人已经初步混熟了。

刻晴性子飒爽,胡桃更是个欢脱型社牛,在丹羽看来,两人应当能相处得不错才对。

不过事实却与他的设想有亿点点差距。

刻晴满脑子都是璃月发展的大事,恨不得每天抓着丹羽聊上25个小时,而胡桃这个乐子人当然不可能任由他俩成天讨论些她听不懂的“正事”,任由她一个人无聊到自己跟自己打牌。

如此一来,每当刻晴试图与丹羽讨论国计民生,胡桃总会在一旁鼓瑟吹笙,一来二去两人竟然杠上了。

一个是眼看就要上任的国家级领导人兼本地豪族大小姐,一个是道上知名的埋人专业户且疑似为帝君的亲女儿,丹羽当真是哪一个都不敢得罪,最终只能苦了自己。

他不得不一边帮刻晴修改润色她的施政计划,一边陪胡桃下棋打牌说冷笑话,三天不到就瘦了五斤,简直比在愚人众的大牢里过得还要凄惨。

因此,一进璃月港大门,他就以急着探望生病的父亲为由,要求马车直接前往丹家。

马车刚刚抵达丹家大宅,丹羽便看到一大群人正堵在门口闹腾,引得无数路人围观。

他赶忙跳下马车,大步冲到家门口,拦住了正准备闯门的众人。

“怎么回事?你们可知道私闯民宅是什么罪!”丹羽大喝一声,抬手就将领头冲门的壮汉顶了回去。

领头的壮汉没想到丹羽看着只是个少年力气居然这么大,顿时吃了个闷亏,被推得倒退了好几步才被同伴接住。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大声喊道:“大家看呐!丹家欠摩拉不还,还打人啦!”

他身后的小弟们顿时跟着闹腾起来。

丹羽朝着人群大步逼了上去,将生命力集中在肺部和喉咙,厉声喝道:“笑话!我丹家在璃月港从商数十代,一向信誉卓着,言出必行!你是什么人,敢来败坏我丹家的名声!”

这一声断喝竟盖过了几十人的喧哗,震得四周屋瓦乱跳!

当面的混混们被这一记“狮子吼”震得脑袋嗡嗡直响,好几人甚至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

领头的壮汉呆了足足十几秒,方才强辩道:“我们可不是没证据……我们有借据!”

“借据在哪?”

“在这里。”壮汉从怀里拿出一叠借据,亮给丹羽看。

丹羽粗略一扫,当即怒斥道:“你这借据,白纸黑字写着还款期是5月1日,今天才4月18日,你们为何来我家闹事?”

壮汉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道:“谁不知道你们丹家的生意败了!若是等到5月你们人跑了怎么办?谁来还我们的摩拉!”

不等众人附和,丹羽戟指对方又是一声断喝,“我璃月是契约的国度,契约订立是何时还款,就是何时还款!你们再敢胡搅蛮缠,我就要报官了!”

这伙混混本就不占理,吃这一喝更是士气大沮,纷纷后退,街上一时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一阵清晰的鼓掌声突然传来,一位身着长衫头戴圆帽的老者缓步走了过来。

这老人看着瘦瘦小小,气场却是极强,原本挤成一团的混混们忙不迭地向后退开,为他让开道路,好似被无形之手分开的波浪一般!

“丹家大少爷?却是好气势……”那老者缓步走到丹羽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面色淡然地点了点头,“总听人说丹家少爷不成器,如今看来传言果然是不可信啊……”

丹羽面色不变,抱拳躬身道:“在下有礼了,敢问老人家是谁?”

“我吗?”老人微微一笑,“老夫姓严,家中行三,大伙儿抬爱,平日都叫老夫一声严三爷。”

此言一出,丹羽身后两名守门的保镖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丹羽却没听说过此人的名号,淡定地又行了个礼,“晚辈丹羽,见过严三爷。不知有何见教?”

见丹羽对自己的名号没有丝毫反应,严三爷当时就是一愣,心里不免暗暗嘀咕。

“我在璃月港黑道上的名头足以止小儿夜啼,他居然毫无反应?到底是真草包傻大胆,还是有所依仗?应该是前者!毕竟从未听说过丹家有什么不好招惹的背景!”

他很快收敛了情绪,轻蔑地看着丹羽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想动问一句,令尊欠老夫的摩拉,何时能还?”

这个也是债主?

丹羽愣了一下,忙拱手道:“家父的事,晚辈不太清楚……不知老先生可带了借据?”

严三爷摆了摆手,“这倒不忙,老夫的还款日也是5月1日,如今却还没到……只是听说你们丹家把摩拉全换成了矿石,如今这矿石的价格可不太妙……你们丹家到时候能凑得够摩拉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女声突然从一旁传来。

“咦?这不是岩上茶室的大老板严三爷吗?怎么?您老也开始对正经生意感兴趣了?”

严三爷顺着声音看去,瞳孔不由微微一缩,笑呵呵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胡堂主。堂主这是来联络业务的?”

胡桃背着手,一蹦一跳地来到了严三爷面前,脸上笑容灿烂,眼中一派天真,“本堂主出门,只要是准备做正事,那自然都不会是什么喜庆事。业务是肯定有业务,只是主顾是谁,却也难说的很呐!”

严三爷顿时脸色微变。

丹羽却忍不住侧目。

这位严三爷居然是岩上茶室的大老板?

嘶……那他岂不是璃月港的黑道大佬之一?

不过你个做死人生意的居然敢跟这种人物对线,还能让对方忌惮?

我就知道你这疯丫头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