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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有句老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

父亲当初跟我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时,我的态度是嗤之以鼻。

在法度森严的枫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由法律界定的,就像机械中的齿轮,要么相互咬合,要么用皮带连接,才能够以一定比例的速度转动,传递动力。

父亲说,人与人之间可以通过看不见的“缘分”联系起来,这种说法就像是说齿轮之间可以不依靠任何物理接触传递动力一样,极不靠谱。

然而在踏入璃月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在璃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由法律界定的,或者说,不完全是由法律界定的。

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用璃月人自己的话来说,是由契约界定的。

契约可以有很多形式,就像契约之神岩王帝君可以有很多种形态的化身,有龙形态,神装形态,凡人形态,大姐姐形态……

咳咳……说实话,我很难想象岩神会有女装形态。

如果岩神以女性形态出现,我想我一定会给她设计一套足够出色的服饰!

不过现在想这个也没意思了,反正岩神都已经死了……

扯远了……

话说回来,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契约可以有很多形式”是什么意思。我原本以为,契约就是交易的凭证而已,比如用摩拉换取服务。

如果是这样,璃月的契约与枫丹的契约也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在璃月毁约会被千岩军抓去,在枫丹毁约会被大法庭审判吧?

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在归离新城的码头,我碰到了一个傻大个。我用几倍的工钱想请他陪我去一趟璃月港,结果他却因为一个什么鬼“流动红旗”拒绝了我!

这完全不合理!

摩拉可以换取服务,那么几倍的摩拉,应该可以换取更好的服务才对!这才符合逻辑,符合理性!

我原本以为那个“流动红旗”是比摩拉更宝贵的东西,可事后我才知道,那玩意就是一块破布,根本不值钱!

那个傻大个,王弗舍,最后跟我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流动红旗”落在手里后,他和他领导的小队就有义务保证它不被别人夺走。

他说,这或许也是一种契约。

这算什么契约?!这傻大个根本就是个文盲!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我对这个傻大个更有好感了,总觉得不用多了解什么,他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还有他身边个子不高的帅小伙,那小子简直是个天生的衣架子,只是可惜这衣架子尺码小了点儿……

从看到他们的第一眼起,我就本能地觉得我可以信任他们。

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逻辑。

这样的话如果在枫丹公开说,恐怕会被所有人嘲笑吧?这太不符合逻辑理性了!

但我就是知道,他们值得信任。

为什么呢?

这就是父亲说的缘分吗?

——————————

昏黄的台灯下,糜禄摘下单片眼镜,捏了捏鼻梁,随手放下钢笔,起身将窗户推开。

初春的海风从窗外吹入室内,略带咸腥的味道让他精神一振。

窗外的璃月港灯火通明。

此时正是良宵,璃月人呼朋唤友,正在街头巷尾笑闹着,嬉戏着。市井里飘散的食物香味远远飘来,引得人垂涎欲滴。

这让糜禄莫名地有些想家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火红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糜禄!大家准备去逛夜市,你去不去?”

糜禄扭头看向那一头闪耀的红发,无奈道:“印达小姐,你这样大晚上地闯进一个绅士的房间里,这样很不淑女!如果这是在枫丹……”

印达理都没理他,蹦蹦跳跳地来到书桌边,低头就去看他的日记,“你在写信吗?这写的都是啥啊?”

糜禄赶忙快步走到桌边,把日记本合上,恼怒地瞪着她道:“偷窥别人隐私是重罪哦!按照枫丹律法,我如果告你,你会被判……”

印达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会是在写日记吧?”

“是又如何?!璃月法律不允许写日记?”

“那倒不是。不过璃月有个段子,说是右弼星曾经和天权星有一段对话……”

印达说着,轻咳两声,模仿两个人的声音开始自导自演。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是啊。”

“你写日记吗。”

“我不写。”

“你写日记吗?”

“谁能把心里话写日记里?”

“写出来的哪能叫心里话?”

“下贱。”

“下贱。”

糜禄脸都绿了。

“这个段子在璃月几乎家喻户晓。”印达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你出门可别跟人说你写日记啊!尤其是在璃月港!否则你可别怪我说不认识你!”

“滚!”糜禄没好气地哼道。

“哎哟哟?真生气啦?好啦好啦,姐姐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印达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又拽了拽他的衣袖道,“我们几个准备去逛夜市,你去不去?”

“不去!”

“留在屋里写日记啊?”

“……”

“那就是没事儿咯!没事儿就跟我们一起去呗!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啊!半个时辰后楼下大堂见哈!”

“为什么要等半个时辰那么久?”

“一听你就是个母胎单身狗!女孩子出门很麻烦的,这你都不知道!”

一句话说完,印达便扭头出了房间,砰的一下把房门给带上了,震得桌上的杯子都是一跳。

糜禄无奈地伸手扶额,片刻后坐回桌子前,再次翻开了日记本,在之前那行字之后继续书写。

“作为一个枫丹人,我理应难以接受这种毫无逻辑的事物,但我却意外地发现,我似乎并不讨厌这种所谓的‘缘分’。”

“就连那位总是咋咋呼呼毫无淑女形象的印达小姐,我也并不讨厌。”

“所以,缘分也是一种契约吗?”

“一种由命运拟定,以时空书写,用一个眼神,一次心跳,一种无需言表的默契签署的契约?”

“水神在上,我一定是疯了。”

“世界上哪里会有这样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璃月这片土地,真是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