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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横瞬间提速冲过去,结果地太滑,一个没刹住抱着门板差点跪过去。等她抬头,就看见主卧里诡异无比的一幕,眼睛一眯,有点子不太理解。

甘妈妈抱住甘爸爸的脑袋对着脖子啃,喷涌的血都流地上了。甘爸爸则四肢都在用力,试图推开自己发狂的妻子,惨叫混着痛苦的呜咽。

这不是发呆的时候,顾月横强行冷静下来。

她越过抱着爸爸的甘棠,一手拽住甘妈妈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围裙从她脸颊边捂过去。待到甘妈妈松口便飞快地把围裙塞进她嘴里然后包住头拧个结。

甘棠脸上全是惊恐和眼泪,她跪坐在地,半抱着因疼痛而痉挛的爸爸,颤抖地捂在他脖子的伤口上。

可那血根本捂不住,跟甘棠流出来的泪水一般。

顾月横一看那模样就估计没救了,但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情景下,该如何说出口。

围裙里甘妈妈失去视野后意外的安静下来,可顾月横不敢松手。她慢慢打出一个固定结,牵着被角蹲下来,若甘妈妈再次暴动便拿被子捂住。

很快,甘棠怀里的身体不动了。她看看爸爸的尸体,再看看围裙里的妈妈,染血的手颤抖地试图擦掉眼泪,却染了半脸的红。

她无措地望向顾月横,双眼通红还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一抖一抖的身体却暴露甘棠此刻的悲痛。

顾月横伸手去抹掉甘棠脸上混着血水的眼泪。眼前的爱人如此痛苦,让顾月横心里一阵阵绞痛,可是现在的情况并不能让她们就这么哭下去。

顾月横示意甘棠去拿绳子,至少得把甘妈妈的手给绑了她才能松手处理其他事。

甘棠轻轻把爸爸放在地上,转身去衣柜找了一条围巾递给顾月横。

绑好之后顾月横终于敢解开围裙,在甘妈妈重获光明又准备暴动之前将围裙再度塞进她嘴里。

甘妈妈此时被绑着塞着还一直在挣扎,试图站起来继续进攻。顾月横无奈只能抖开被子把她盖严实了这才让她又一次安静下来。

可是终于和缓下来后,窗外却传来了几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小区内不止甘棠家一处发生了变故!

甘棠靠墙站着,眼睛望了望窗外的太阳,几个呼吸间竟直接晕了过去。

幸好顾月横一直关注着甘棠,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检查了一下似乎只是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并无什么大碍。

顾月横拦腰抱起甘棠往她卧室的床上放下,小心地掖好被角后开始收拾主卧。

幸好我是个精神病,不然这活还真没法干。顾月横发出今天第二次有关于此的感慨。

甘爸爸确实是死了。甘妈妈那一口直接咬破他的气管,还伤到了动脉,地上的大滩大滩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据。

思考了一会,顾月横拿起手机报了警。电话那头似乎很忙,应答得又快又敷衍,只问了地址和大概情况便挂了电话。她无奈地耸肩,拍了几张罪证之后便收起了手机。

顾月横找到原本放甘妈妈额头降温的帕子拿来擦了擦甘爸爸脸上的血迹,然后捆在他的脖子上防止血液再到处流。

她将甘爸爸拖到床的另一边,半拖半抱地把尸体放到床上压住被子。甘妈妈感受到动静还挣扎了几下,顾月横也没管,反正绑好了不会闹出什么意外。

地板上,墙上,四处是喷溅的血迹,看得顾月横有点亢奋。这家伙从不否认自己心理变态,只是活在人群里总得装得正常。

她在清理和不清理之间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收拾一下。顾月横一向尊重死亡,尤其面前还是爱人的父母,她得给他们最后的一点体面。

卫生间里的拖把估计这辈子都没能想到自己还有毁尸灭迹的一天。血液喷溅得太多,顾月横前前后后拖了五六次才收拾干净地板。墙上贴了壁纸,清理起来容易不少,却也让顾月横累得扶腰。

做完这一切,顾月横看着床上的一对夫妻,又想起外面此时还在时不时响起的声音。她探出头去听,还有不少。

明明已经一点多了,却迟迟没看见警察的身影,甚至保安都没见人。跑出来的人倒是挺多,惊慌失措的叫喊着救命。

啧。

顾月横没那份心去关心其他人,撇撇嘴转身走出去,反手把主卧的门关了还拿拖把卡住。

不知道棠棠怎么样了。

她心里想着脚步飞快地去看甘棠。

甘棠还是一幅眉头紧锁的样子,刚才哭得太狠,连卧蚕都有些红肿,嘴唇也破了皮。

直觉告诉她面前人一时半刻是醒不来了。顾月横叹了口气,脱了鞋子和衣躺在甘棠身边,半抱住她轻轻拍着。

每次甘棠困了,或者哭了,顾月横都会这样轻轻拍她,像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一样。这次也不例外。

夜晚,甘棠还没要醒的样子。顾月横拿温热的洗脸巾帮她擦脸擦身敷眼睛,抹上护肤品,还喂了点水。

月亮依旧是要命的红色。她有些担心,但性格让她习惯了随遇而安。

更何况今天经历了这种有违常理的事,甚至傍晚时都已经没有了信号,除了在这里等甘棠醒来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托甘妈妈的福,家里的食物看起来还能吃一段时间。顾月横为了防止停水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容器全部接满了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电,但预计不远了,信号停了之后她已经做好了最悲观的打算。

不论如何坚持到甘棠醒来。如果弹尽粮绝,就杀了她,免得甘棠醒来还得受苦。

顾月横在床边换上了睡裙,冬天穿睡裙真的很冷,但是她的两条腿都在疼,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如果是变异,她会在失去意识前杀了自己。而现在,她得照顾好甘棠。

万幸是还没停电,她能在第二天还有热水给甘棠擦身。昨晚上没注意到甘棠一直在出汗,估摸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可即使被擦身,也不见甘棠清醒。顾月横压下心里的焦虑,眼观鼻鼻观心,尽量不去看爱人的身体。

她绝不承认擦身体乳的时候流口水了!

小区楼下游荡着三三两两的变异者。他们身形开始便得单薄,变得形销骨立。牙齿变大,整个突出来,在瘦削的身体上突兀得异常明显,光是看着就觉得咬合力肯定不错。遇见活人便跑得飞快地去追赶,失去目标后就漫无目的地闲逛。

有几株变异的植物倒是活跃,慢吞吞地扭动,冬天开不出的花此刻都艳生生的。

最骇人的是一只橘猫,那体型几乎变得跟豹子样大了。幸而猫科动物都比较懒,活动的范围离这栋楼又远,顾月横看了几眼便懒得去在意它。

顾月横无聊,就在阳台上趴着看他们。这里是六楼,看得还算清楚。

她逗弄地扔了一团纸下去,看着变异者们去追,忍不住笑出声。

楼上传来一句炸雷般的“牛逼啊”,顾月横望过去,一个看着十七八岁的男生站在七楼阳台看她扔纸团。

这男生被那一抬头给惊艳到了,冲着顾月横喊“漂亮姐姐,你胆子好大啊!”

顾月横挑眉,正闲着,便笑问:“你家还剩几个人?”

这可不是什么友好的发言。那男生直接愣住,然后颇有些炫耀地说:“我家没出事,都在呢!”

“那挺不错。”顾月横说完就继续看变异者去了,一边看一边抱着本子写写画画,没再理他。

小男生一看漂亮姐姐不说话了,忍不住继续搭话:“你看那些丧尸干什么,你来我们家吧。我妈妈有异能,她力气贼大能保护……”

还没说完便被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他父亲的男人捂住嘴给拉了回去,还关上了阳台门。

顾月横笑出声,看见又有几户出现在阳台。这些个人也开始聊起来,她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这才第二天,除了那些变异者,居然还出现了异能。

力量么?

主卧那里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估摸是甘叔叔看天大亮了开始动弹了。

顾月横当然不可能再进去把他捂进被子里,只能搬了张小沙发把门抵住试图掩耳盗铃。

腿越发疼了,眼睛也疼起来。顾月横的疼痛耐受度惯是极高,可这又疼又痒,一挠就痛得哭,谁受得了。

她没办法,慢慢挪进厨房煮了一锅饭,就着昨天中午的剩菜对付了一顿。吃完就躺在甘棠身边,腻歪地讨了个午安吻就昏昏沉沉地拍着她的手臂。

下午腿好一点了,她又去阳台看情况。有喇叭声音远远传过来,内容大概是要人们团结起来,现在有三个异能者能够保护大家,前提是得带上物资去25号楼。

“什么垃圾东西。要你保护还得自己过去,还不如直接死路上得了。”顾月横吐槽,心里连波澜都没起。

甘棠还在这,她不可能去任何地方。

待着无聊,她拿起自己的本子开始记录刚刚喇叭的内容。

记完后挠挠头,又掏出手机,打开收音机一点点的调。

不出所料的什么都没有听到。顾月横撇嘴,嫌弃地收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