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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横,我想活下去。”甘棠轻飘飘地说出一句沉重的请求。

她从来都知道顾月横根本不在意活着还是死了,但顾月横会在意自己。

顾月横抿着嘴,过了好一会才回应道:“我也在变异,棠棠。我能做的只有在我还清醒的时候,尽力让你活着。”

甘棠一听急了,抓住顾月横的肩膀:“你哪不舒服?你看我现在有异能了,我也能保护你的。你必须陪着我!如果你死了,我立马去找别人!我去找男人!”

顾月横当即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她一把捏住甘棠的脸,低声控诉:“我还没死你就想找别人,还男人,我会死不瞑目的你知道吗!?”

甘棠无法,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呜呜。顾月横瞬间听懂了她的威胁,叹了口气:“你看我脸,眼睛那儿。那是鳞片,我的腿也疼了好几天,我甚至担心再过些时间我就走不了路了。你看你现在有异能,还是空间异能,你能活得很好,乖宝。”

“我管你走不走得了,反正我在哪你也必须在哪。”甘棠直接原地撒泼耍赖,“现在我可以养着你,如果你要变异把我吃了,我肯定会先杀了你。”

顾月横失笑,又蹭了蹭甘棠,回答了声“好,我一定不反抗。”

她终究还是妥协了,或者说,在甘棠面前,她只有妥协。

一抹胜利的窃喜出现在甘棠脸上,白皙幼圆的脸灵动起来,标致又可爱。顾月横忍不住了,低头亲了上去。

新怪物出现后小区里的惨叫声又开始了此起彼伏。寄生兽们身形小速度快,看起来还具有一定的智慧。

它们成群聚集,四处游荡,除了食人,似乎还是杂食。至少顾月横看见它们除了把逮到的倒霉蛋连骨头都嚼碎吞了,还啃秃了小区栽的一片月季,甚至祸害了水塘里的鱼。

甘棠的空间异能似乎只能储物,一整个下午甘棠都在适应这个能力。这个空间内的时间是停滞的,而且容量巨大。

所以她不仅把整个屋子里的食物和衣服装了进去,还装了水和一些家具。顾月横看着甘棠装进去两把椅子的时候目瞪狗呆,当即要求塞几个抱枕进去。

自甘棠醒来之后,顾月横就彻底成了条咸鱼,借着腿疼的由头黏黏糊糊地缠着甘棠。她眼睛快看不清楚了,老觉得疼。腿那是更不用说,只有并在一起才能缓解那种撕裂的痛。

“棠棠,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会变异成什么动物?什么动物有鳞片啊?我这鳞片摸起来好像蛇的啊。还有我的腿,我打赌它们在背着我试图绞在一起。”

顾月横努力思考着,翻了个身又念叨起来:“幸好你不怕蛇,这样就算我变成蛇也不用远离你。我还挺想要条蛇尾巴的,可以把你卷起来,你想玩么?诶,万一我变成鱼怎么办?或者变成一条虫?我的天我会恶心死吧救命...”

此时的甘棠还在剪头发,已经停水停电,以后的洗漱肯定是大问题,她不得不忍痛剪掉自己留了许久的长发。

听着顾月横嚷嚷,她放下剪子,捶了一下顾月横的脑壳:“还没个定数呢就知道瞎说,再这样我先把你头发给剪了。”

顾月横那一头秀发甘棠馋很久了,黑亮饱满,又浓又密。有一次顾月横发病把自己的头发剪得跟狗啃一样还被甘棠唉声叹气地遗憾了好久。

从那以后顾月横就很宝贝自己头发了,她一点也不想看见甘棠不高兴。

“那你给我剪吧,我早就想要短发了。你给我剪齐一点,就剪到耳朵那位置。”顾月横被捶了也没恼,直接顺杆往上爬。

甘棠无可奈何地把顾月横的脑袋抱过来,捏着她的脸温声说:“我家月横这么漂亮的头发剪了不心疼呀?等我剪完了再给你慢慢剪,剪漂亮一点,就跟你说的那样。”

那双狐狸眼一错不错地仰看着甘棠,唇红齿白,笑起来媚得不行。

这张脸曾让顾月横痛苦不已,幸得甘棠,她才能从那种自厌自弃的状态中看见希望,并努力去挣脱。

她挣扎着窝在甘棠怀里,举着镜子方便甘棠剪头发。等甘棠终于剪完开始打扫那些碎发,顾月横已经半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了看天色,血月已经冒头。甘棠抽了张纸巾擦去顾月横脸上疼出来的汗水,又将她的姿势摆正,盖好被子。

甘棠睡了太久,这该睡的时候反倒睡不着。她也没闲着,把东西能装的都装了之后打开还有电的台灯,坐在床边看顾月横睡觉。

甘棠对顾月横是一见钟情。当年高中刚分班,她跟她另一个朋友坐在一块儿,而顾月横就坐在她斜上方。

一头黑发披散,坐得端正,光是看着背影就觉得很漂亮。于是她故意弄脏了朋友的本子,借此问顾月横借一下修正带。那一回头的风姿绰约,直到现在甘棠依旧觉得惊艳非常。

明明是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却把甘棠给看愣了。秀美的瓜子脸,唇色淡淡的。眼睛很大,眼尾微微翘起来像只狐狸。五官很美但神情恹恹,有一股很忧郁的破碎感。

很久以后甘棠才知道,那股气质不是让顾月横更美的加分,而是她痛苦的具现。

后来,顾月横与她的朋友闹僵,被那个朋友抛弃。甘棠看准了时机把这颗蒙尘的珍珠抱了回来。

她细细看顾着自己的宝贝,一点点地去了解顾月横,抚平她皱起的眉头,扫去她身上的灰尘。

即使那些灰尘根本无法除尽,即使那些灰尘将自己也弄脏,也心甘情愿。

如今她们在一起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会在一起。甘棠在告白成功的那一天向顾月横承诺过,她会永远并且坚定地选择她。

甘棠慢慢回忆着过往,唇角的笑怎么也拉不下来。她执起顾月横的手,轻轻把脸贴在她的手心。

右手不自觉的捏在顾月横的脉上,手指下的脉搏跳得比以往快,甘棠有些担心。

有段时间顾月横状态特别差,时不时心脏绞痛,甘棠不得不每隔一小会就捏一下她的脉以求心安。也因为这个,甘棠熟悉了顾月横的心跳。

一声嘤咛从顾月横齿间溢出来,被子下的腿也开始轻微抽搐。甘棠把被子掀开,发现顾月横的腿合拢着已经爬满了黑色鳞片,下半身从腰间开始变得滚圆如蛇身,并且还在不断生长。

她没顾月横那份心态,看见蛇尾的那一刻差点退飞到天花板上,当场感同身受了一把许仙看白娘子的惊恐。

这是我老婆,这是我老婆,这是我老婆,这是我老婆。就算变成条蛇也是我老婆,我的宝贝月横,宝贝月横。

过了好久,甘棠才闭着眼做好心理建设,深呼吸几下走回床边蹲下,开始观察顾月横的状态。

顾月横脸上的蛇鳞已经铺满了整个右眼尾,还隐隐有继续往太阳穴走的架势。她微张着喘息的嘴里,两颗虎牙缓慢生长。最明显的还是下半身,几乎已经整个变成了蛇尾,长长的尾巴掉在地上,看起来得有好几米。

成功催眠自己的甘棠带上了八百米厚的老婆滤镜。她抓住顾月横垂下的手,又轻又慢地揉捏着,试图减缓她变异带来的疼痛。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顾月横才艰难地睁开眼。她疑惑地望着眼前被糊上一层滤镜的甘棠,再一眨眼,视线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甘棠见顾月横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先亲了顾月横一口表示安慰,又温声问道:“好点没?感觉怎么样?”

顾月横喉咙干涩,说不出声。甘棠喂完水后揉揉她的脑袋,转身去卫生间准备拧毛巾出来给她擦身。

一看甘棠要走,顾月横马上想要起身跟上。刚一用力,就被自己的尾巴吓了一跳。她摸上腰间的鳞片,又动了动尾巴,触感很真实。

意料之中,非常合理。顾月横的脑子在半分钟内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一切,然后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新肢体。

甘棠端了盆热水进来,看见顾月横在研究自己的尾巴,心里浮起一阵柔软的暖意。

她放下水盆,打趣道:“刚刚还疼得脸都皱了,现在有力气了?”正说着,拧了毛巾就想帮顾月横脱衣服。

“棠棠,你把毛巾给我吧。”顾月横伸手一拦试图抢走毛巾,但是此刻虚弱的身体让她无法有什么大的动作。无奈之下她只能撒娇道:“让我自己来嘛,我害羞。”

甘棠停下手上动作,想了想,关了台灯打算摸黑。

顾月横躺倒在床,“哼”了一声,知道拗不过甘棠了,嘟着嘴任甘棠翻来覆去。冰凉的毛巾擦到肚腹的伤口时,顾月横明显身体一僵,又缓缓放松下来。

黑暗中,甘棠心里叹了口气。无论她们有多亲密,坦诚相见多少次,顾月横也还是受这道疤影响。甘棠清楚地知道,这不代表顾月横不爱她或是她害羞,而是因为她害怕。

冬天的冷让仅仅只是温热的水加速冷却,甘棠不得不加快速度擦完身体。新生的鳞片敏感,轻柔的擦拭都仿佛在挑逗,待擦完顾月横的脸都已经红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