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云昭进门开口跟百润聊天那一刻起，孟文的大脑就一直处在宕机状态。
什么?他们两个是来帮百润的?
什么?他们跟百润是盟友?
什么?百润染上赌瘾是环星和千益害的?
什么?老板居然是某个顶级富豪家离家出走的千金，零花钱动辄几十亿?
不是，他怎么又一点都不知道啊？这跟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看着柳云昭面带微笑地签好合同，与百润状似关系不错地走出会议室，孟文觉得自己在短短一两个小时里经历了数次头脑风暴。
柳云昭不知道孟文在想什么，她走到电梯门口，跟百润道了别：“百总就送到这吧。”
百润摆摆手：“不要叫我百总了，我最迟明天就该离开这个公司了。”
两人又聊了两句，等电梯到时，王助理跟着柳云昭两人进了电梯。
“孟文，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柳云昭说，“你会管理好的，对吧？”
“啊，”孟文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嗯……”
“嗯?”他突然一愣。
“就交给我了？我一个人啊？”
“你在原公司做得不错，”柳云昭拍了拍他肩膀，“我相信，你在这个公司会同样出色的。”
术业有专攻，她又没经验，干嘛要天天打卡来公司呢，多累啊。
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下达命令，然后让孟文去处理就行了。
毕竟孟文那么高的工资不能白开。
孟文沉默了会儿，然后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正常，老板出身这么高，没精力管这么个小小的娱乐公司也很正常。
“不过我得找个助理，”柳云昭思考，“不用多专业，至少能记录安排时间。”
别再出现这种两件重要的事情撞一起的情况了。
电梯到了底层，发出滴的声音，三人出了电梯，一起往外走。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女人看到他们，神色动了动，迈了步子走过来。
“助理需要我来找吗？”孟文问。
柳云昭点点头：“可以。”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王助理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找助理?这不妥妥的就是他的机会吗？
他打算开口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柳总，孟先生，如果你们想要找助理的话……”
一道他熟悉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他。
“我觉得我比较合适这个位置。”
王助理被截了话，立马惊怒着转头，看着这个按理来说已经离开公司的女人。
“费柠?你怎么还在这?”王助理皱眉瞪着她，“我记得你已经因为工作失误被开除了，为什么还在这儿?”
费柠没看这个神情紧张又恼怒的男人，而是认真地看着柳云昭说：“请原谅我冒昧打断你们的谈话。”
“我是来毛遂自荐的，如果你们想招助理的话，我觉得我最合适。”
柳云昭停下步伐，看着费柠，挑了挑眉：“你说。”
看到柳云昭态度似有些松动，王助理有些焦急：“柳总，这个人才刚刚被开，她的工作能力有严重的问题。”
柳云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让你代替她说话。”
“已经到这儿了，不用你送了，该回哪回哪去。”
王助理脸一白，心里叫着糟糕，却不敢反驳，只好一边在心里祈祷柳云昭看不上费柠，一边离开。
看着王助理离开后，费柠呼出口气，“你好，我叫费柠，是这家公司总裁原本的特助。”
柳云昭点头：“嗯，继续。”
孟文走上前，说：“老板，去找个地方坐着聊吧，你穿着高跟鞋，站久了累。”
孟文说的有道理，三人一起出门找了附近的咖啡厅坐下。
“柳总，”组织了会儿语言，费柠开了口，“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差不多六年左右，论助理这个职业的熟练度，我自认不会比谁差。”
“您如果想要招聘的话，新人需要培养，对公司没有了解，工作也不熟练。”
“而工作一段时间的助理，有能力的基本上都不会选择辞职换工作岗位，很难能找到合适的。”
柳云昭思考了会儿，说：“你说得有道理，的确，找本公司的原助理比较合适，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选择刚刚那个现任助理而选择你吗？”
毕竟在正常人的逻辑里，王助理能把干了六年的费柠挤下去，好像能力要更突出一些。
“我认为我的能力要更强一些，”费柠说，“先不论王助理是用什么方法得到的这个位置。”
“我跟过上任董事长并且没有出过错，选择王助理的是百总。”
“而恕我直言，百总的眼光，并不值得借鉴。”
嗯……这么直白的嘛。
“你好像很看不起百润?”柳云昭问。
“是的，”费柠肯定地点点头，“凭他做事没有章法，因为赌博把整个公司都赔了进去，还把从赌场认识的人提拔为助理，就足够我看不起他。”
哇哦。
费柠停了会，继续说：“当然，看不起归看不起，他安排给我的事情我也都是认真完成的。”
“我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影响工作效率的。”她给自己找了个补。
“希望柳总可以考虑考虑我。”
柳云昭挑挑眉，开口：“既然你说完了，我就说说我的要求吧。”
“我跟你之前跟过的那位老总不同，我并不会经常出现在公司，我也不会怎么过问公司的事情。”
“我对助理的要求更偏生活类一些，和你之前的工作有些出入，你觉得你能够胜任吗？”
“我可以，”费柠应得很干脆，“无论是什么样的助理，本质上的差别都不大，我想上手并不难。”
“好，”柳云昭被说服得很容易，“就这么定了吧。”
能力不错，很有自信，还有勇气和拼劲儿，最重要的是，长得相当不错。
虽然现在聘请还是花她自己的钱，可等到系统升级后，不就又是一个免费劳动力了嘛，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费柠有些激动：“谢谢老板信任。”
改口改得真快。
柳云昭点点头：“嗯，先交给你一个任务。”
“你和孟文配合，把这个公司整改一下，该招聘招聘，该裁员裁员。”
“以你对公司的了解，应该知道哪些人可以留哪些人不能留吧？”柳云昭看向费柠。
费柠点点头：“是的，老板。”
“然后，孟文，关于公司里那些艺人的合同，百润拟的全部作废，你重新搞个方案，下个星期一前给我。”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