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退圈的时候，蔡凯怎么劝你都不为所动，我还记得你毅然决然的样子。”容惜文说。
姜韵黯然：“我当时……的确太蠢了。”
看她的样子，容惜文没再多说什么，只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可以去问问公司的孟总，也可以去问刚刚的那位柳总。”
姜韵咬了咬唇，说：“谢谢你，惜文姐。”
许聆带着柳云昭进了包厢的主位坐下，没一会，剧组里的其他人就都到了。
等酒菜端上来后，副导演回想着自己做的讨好投资人攻略，开口说：“来，大家给柳总敬酒。”
“这个不用了，”柳云昭打断，“直接吃饭就行。”
拒绝酒桌文化，从我做起。
“好好，”副导演先是一愣，随即附和着点头，“吃饭，吃饭。”
一般来说，有着领导在的饭桌，除了领导外的其他人都会比较拘谨。
这次当然也一样，柳云昭在认真地享受美食，其他人没滋没味地夹着菜。
吃了会儿，许聆清了清嗓子，开口：“柳总，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没有拍这部戏的机会。”
当初这部剧的原着抄袭风波缠身，所有投资商都撤了资，幸好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柳云昭。
“不算什么，”柳云昭说，“你好好拍戏就行。”
许聆认真地点头：“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拍好这部剧的。”
听到这话，有演员忍不住开口：“许导，你已经够认真了，再认真点，我们就没活路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对对，许导，你不用上镜不怕熬夜长黑眼圈，我们怕啊，你再认真下去，我的黑眼圈就不是粉底加遮瑕能盖得住的了。”
柳云昭也忍不住笑了两声。
“就你们话多。”许聆瞪了他们一眼，又有些尴尬地找补，“前期经验不足，安排的拍摄是有些不合理，但熟悉之后就没出现什么问题了。”
“嗯，”柳云昭点点头，“我非常看好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当然。”许聆立马承诺。
“听说你挑的演员基本上都是新人?”柳云昭目光扫过桌子上的人。
“嗯，对，”许聆说，“虽然是新人，但演技都挺不错的。”
“新人挺好的，能有更多的选择。”柳云昭笑着说。
听到这话，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一脸茫然。
满腹心思地吃完饭，许聆起身送柳云昭出门。
后面的人在窃窃私语。
“副导，柳总刚刚那是什么意思啊？”林晖小声问。
“不是挺明显的吗？柳总是开娱乐公司的，你们又没有签约，当然是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呗。”副导演小声回。
“哇，柳总那么看得起我啊，我也算肥水呢。”林晖看起来很自豪。
副导演翻了个白眼：“人家柳总投了那么多钱，听说许导规划里，后期宣传的钱都是同期电视剧三倍。”
“就这个资源，堆给猪都能让它火一把。”
这话听起来打击人，不过林晖一点都不介意，他有些兴奋地说：“那柳总公司的待遇应该很好吧？她那么大方。”
副导演想了想：“好像公司最近大换血了一次，重新制定的签约条件好了很多。”
他拍拍林晖的肩膀：“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柳云昭很关心这部剧，这些演员如果进公司，资源肯定不会太差。
“这样啊，那如果我想签约，我应该找谁啊？”林晖有些心动。
“柳总这次亲自来，很明显是很看好你们的，”副导演说，“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经纪人来找你们。”
“那我得赶紧去问问钟琦的想法，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了。”林晖越想越激动，撂下副导演就走。
出了包厢，林晖还没走两步，就看到提前走了好一会儿的柳云昭一行人还停在不远处，好像在跟什么人交流。
“费助理?”杨总喊住费柠，“真是你?你旁边这位是?”
他看向柳云昭，又注意到许聆。
“许……聆?”
他对这个新人导演还有点印象，听说后面找到了贵人投资，那部剧还是开拍了。
环星娱乐也因此被拉下马。
许聆看到杨总那一瞬间，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回答，沉默着往后面退了几步。
这个人就是当初他求了很久求来投资，后又因为黑料撤资的那个人。
“这位是我老板。”费柠笑着说。
老板?
杨总表情立马就变得非常热情：“这位就是华成娱乐的董事长啊。”
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杨富，最近跟你的公司有很多的合作。”
柳云昭笑着伸手回握：“你好，之前听孟文提起过，你的眼光很不错，挑的剧都很优秀。”
“你就别这么说了，”收回手，杨富表情羞愧，“我要真眼光好，就不会放过《仙尘》这部电视剧。”
“以它现在的热度，肯定能大火，我就先提前恭喜你了。”
“杨总过奖，”注意到许聆恨不得躲到她背后，柳云昭叫了停。
“看杨总还有事要做，我就不耽误杨总的时间了。”
柳云昭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五六个人。
杨富笑着说：“那以后有空再聊。”
柳云昭点点头，带着许聆离开。
“你好像很不想跟杨富接触?”柳云昭突然开口。
许聆沉默了会儿：“他是以前撤资的投资人之一。”
“你怨他?”柳云昭问。
“也……不算，”许聆想了会儿，“就是，他的投资是我求来的，他抽身抽得太快，我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站在商人的角度，他也没做错，”柳云昭说，“如果我是他，我大概率也会这么做。”
要不是她花钱能返利，她或许也不会搭理这个烂摊子。
“或许吧，”许聆情绪不高，“理智上我能接受，但就是心里不得劲儿。”
“请问，您是华成娱乐公司的柳总吗？”
一道女声突然打断两人的交谈。
柳云昭抬头，看到之前坐在经纪人对面的人。
这人仍然全副武装，声音不大，带着点忐忑。
“我可以，借用您一点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