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生生不敢相信的说道。
“所以你能帮帮我，告诉我康南到底去哪里了吗？他的家人，还有以前盛洪集团的同事我都问过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我很担心他的安全。”曲凯乞求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只知道他跟别人签了雇佣协议，为了帮他弟弟做手术和还债。”生生听到康南原来是盛洪集团的员工还是深深被震撼到了。
康南优秀的让他不敢跟自己认识的康南联系起来。白天的康南是令人崇拜的康南，晚上的康南是令人心疼的康南。
“是什么协议？”曲凯猛然抓住生生的双臂，激动的有点控制不住力道。
“……不能说……”生生的嗓音低了下去，他怕看到曲凯的眼睛。
“我求求你告诉我吧。那天我约康南出来吃饭，他原本都答应了，最后却迟迟没来。我找了他一整夜，都快报警了。可是第二天电话接通的时候，他那种破碎感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我猜测他现在应该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没办法出来见我。”曲凯只能抓住这最后的稻草，寄希望于生生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尽快找到康南。
“……是包养……协议。”生生艰难的开口，那是把康南的不堪生生拨开，血淋淋的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他跟康南彼此知道自己的事，那是同病相怜的抱团取暖。但是被曲凯知道后，康南的自尊和脸面就都被扯了下来，再也拿不回来了。可是生生实在是担心他的安全，他不得不告诉曲凯，只是希望眼前的曲凯能立马救康南于水火。
“什么？”曲凯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嗓门，“什么叫包养协议，是我理解的那种包养吗？他被富婆包养了？”
“不，不是的，是……被男人包养了。”生生知道常人难以接受，更何况身陷囹圄的是曾经那么优秀的一个人。
曲凯紧紧握着拳头，指尖将掌心磨出了血，他想不到康南竟然是通过卖身来为康伟换心续命的。他忍受了怎样的委屈和耻辱，现在甚至还被人牢牢禁锢着，曲凯无法言说自己的不忍和心痛，眼里忍不住漫上了泪水。
他们康家是要康南把命赔上才算完吗?!
“是什么人包养的他，你知道他现在应该在哪里吗？”曲凯抓着生生的手都气的颤抖了，用力的晃了晃同样沉浸在痛苦中的生生道。
“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细说。是梅姐帮她找的雇主，梅姐一定知道。”生生看着曲凯泛红的眼睛，明白他的愤怒。
“我马上去问梅姐。”曲凯转身就要走。
“我去吧，梅姐跟你不熟，雇主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她不会贸贸然跟你说的。我跟梅姐很多年了，我去试试。”生生立马拉住了曲凯的手臂，不让他去。
“谢谢你能帮我。”曲凯只能依靠生生了，这种事本来就是这里的秘密，就如他还上不去的酒吧二楼一样。
楼上的一间间包厢里，藏着一桩桩交易，不能为外人道。不然这个酒吧也不至于弄个会员制，还让保镖专门守着大门，怕这一桩桩一件件被有心之人公之于众。
“他也是我的朋友。”生生垂着眉眼，语气坚定的说道。
生生绕过了曲凯，径直向梅姐的办公室走去。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梅姐，是我，生生，我有点事想问你。”
“生生啊，进来吧，门没锁。”梅姐清亮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生生推开门走了进去。
“找我什么事？”梅姐抬眼看了生生一眼，边刷着手机边问道。
“梅姐，我之前跟南南借的书看完了，想还给他，但是一直没联系上，我想知道他现在住哪里，好给他送过去，顺便找他玩玩。”生生扯着谎。
“哦，他没跟你说吗？我以为你知道的。你去跟他玩玩也好，他现在辞了工作待在家里应该也挺无聊的。一会我把他住址发给你。不过不要晚上过去，你知道的，嗯？”梅姐说道。
“我知道，谢谢梅姐。那我先出去了。”生生出了办公室，随手带上了门。
曲凯正靠在门边的墙上，嘴里抽着烟，周身烟雾缭绕的。
生生见了示意他走开一点再说，免得被梅姐听到。
“怎么样？”曲凯边走边问，他在门外其实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这种地方的隔音效果一直做的很好。
“梅姐答应把地址发我了。”生生说着，就听见手机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生生打开了微信，果然是梅姐发来的消息。康南的地址就显示在对话框里。
曲凯见了立马用手机记下了。
“我现在就去找他。”曲凯火急火燎的就准备出去找人。
“不，不要现在去，明天白天我跟你一起去。”生生迅速拉住想要往外跑的曲凯。
曲凯被拉了一个趔趄，他回头不解的道：“我一刻也等不了，我现在只想马上找到他。”
“现在是后半夜，你去干什么？万一雇主就在那里，你去看现场吗？你让康南的脸往哪里搁！”生生知道，有的时候知道是回事，真正被撞见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康南正在跟雇主交易的时候被最好的两个朋友撞见，他怕他放不下那点自尊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傻事。
曲凯才反应过来，一张脸憋的通红，他无法想象自己最好的朋友现在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那比他自己正被人压着还难受。
“明天上午九点，我跟你一起去。这个时间雇主应该不在。”生生拉着曲凯的胳膊说道。
为了守住康南的自尊，为了彼此见面不至于这么尴尬，曲凯艰难的从齿间挤出了一个好字。于是，他跟生生约定，明天九点在康南现在的住所楼下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