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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澜苑后越罗在阿杳的伺候下进行了简单的洗漱,阿杳给越罗上烫伤药时满眼担忧。

越罗看在眼里,心下只想小姑娘当真是纯净,无论是先前被打得如何惨烈,眼下便只赠给她一盒胭脂、两包蜜饯就换取了真心。

“小姐这才在东厂住了一夜,便烫伤了手臂,即便是惺惺作态,送来了烫伤药又……”

“阿杳!”越罗打断阿杳的言语,按住她的手背摇了摇头。

戮青苏尚在府上,话可不能乱说!

越罗想着要取些银钱还与左瑾瑶,又不知三小姐的小金库造在哪里,开始翻箱倒柜。

“小姐,您要找什么?”阿杳见越罗将一件接着一件的衣衫自雕花橱柜里翻出来,不住询问。

越罗边翻边回:“银钱。”

阿杳不知白果但知银钱,一件接着一件将越罗翻出的衣衫整理道:“小姐,您怎生连这也忘了,您的银钱、宝物向来都放在床榻底部的暗格里呀!”

既是知晓了金库位置,越罗找起来便轻松多了。

她在榻旁蹲下,平时只顾着呼呼大睡,今日才发现这床榻上的花纹雕刻得精致,乃是秀女飞天图景。

只是这上头秀女的位置杂乱无章,越罗思索了片刻,移动起来,秀女归位,一枚紫玉弹出,正是暗格的拉手。

拉开暗格,越罗被里头的东西晃了眼,末了暗自笑出声来。

不愧是太师家的小姐,存了有厚厚一叠的银票、十几锭足金元宝。

除去这些,另一个盒子里,放着些精巧的小物件,有岫玉雕刻的猫脸禁步、汝窑烧制的玉兔手玩。

越罗翻开一本泛黄的字帖,里头的临摹歪歪扭扭,卷着的习画卷轴里,还夹杂着练字的白宣。

“大公子向来待小姐宠爱,每逢小姐生辰都要送小姐一锭足金元宝,外出寻得了精巧的物件,都要带来给小姐您呢。”

阿杳将折好的衣衫放回橱柜,害怕越罗便连越铖的好也忘了,不住喋喋起来。

“幼时小姐学习书画,都是大公子来教,那些文墨,小姐一直都舍不得丢,伤心难过时总要取出来看一看。”

越罗一一翻看,皆是些幼稚的笔触,只有一张,画着越罗看不懂的花纹。

这花纹繁复华丽,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纸张的背面,写满了一种既像梵文又像阿拉伯文的字体。

越罗自然看不懂这段文字所叙述的内容,也并未放在心上,折叠齐整后便又放回暗格。

取了些散银,越罗将暗格归位,去往正厅。归来时恰逢越达在府,便留戮青苏小坐。

越罗心里是盼着戮青苏快些走的,只怕他在此久坐,撞见越铖归来,免不得又要生些是非。

想什么来什么,越铖自外归来便听闻戮青苏来了府上,瞬时没了好脸色。

越罗行到前厅时,越铖与戮青苏两人已然起了争执。越罗站在外头细细一听,正是为了嫁娶之事。

戮青苏将茶喝罢,时至九月中旬,说是想月末成婚。

“戮厂督又非真丈夫,心急什么?我家阿罗纵是明天便嫁与你,你还不是只能干看着?!”越铖气急,拂袖怒道。

危!

这是什么送命发言?

敢跟戮青苏嘴贱,那戮青苏的嘴只会比你更贱!

果不其然,戮青苏只一句话便让越铖吃了瘪。

戮青苏像是有备而来,只嘴角一勾轻描淡写道:“阿罗可是越铖你的心头肉啊!剜得你的心头肉,如阿罗这般温软生香的女子,即便是不能享用,日日搂在怀里也令人身心愉悦。”

越罗面部一阵抽搐,终于黑着脸踏进门去。

越罗走到戮青苏身旁,一手撑着桌子,对着他眯眼一笑后看着他缓缓开腔道:“大哥,您就原谅戮厂督吧!戮厂督之所以急着成婚,也许是因为他觉着自己下个月便要埋进棺材里,上赶着投胎呢!”

“阿罗!父兄皆在,女眷不言!”

这时一声呵斥传来,越罗抬眼一看,越达因越罗冲撞戮青苏而满脸怒气。

“戮厂督,小儿无理,还请见谅。”越达站起身来,像是做了决定,“月末成婚时日紧迫,不便准备……”

“越太师放心,只要将婚期定下,我会遣人前来越府帮衬。”戮青苏并不给越家推迟婚期的机会。

越达并未即刻答应,他看了一眼越罗,问到:“不知厂督为何执着于月末成婚?”

“越太师也知道,今日早朝本官向圣上请旨抄家李庚,李庚虽只区区四品,但身为京兆府,一经倒台,京都将为之动荡,戮某只怕波及太师府,早些完婚也是为了越家好。”戮青苏慢条斯理,有意提醒越达不要忘记早时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

原是朝堂之上,黎国君主黎禛质问戮青苏为何斩杀李庚,戮青苏早有准备,将细数李庚罪状的奏折呈上,又顺势请旨抄查李家。

黎禛翻开奏折一看,李庚首罪写着“目无太后”,下头又列有贪腐受贿等数条重罪。

黎禛不知其中真假,只有意瞥了一眼龙椅后方。珠翠之后,太后华清琦垂帘听政已三年有余。

越达明白,官场犹如结起的蛛网,李庚不只代表李庚,还代表他背后的势力。戮青苏所说京都将为之动荡,倒不如说是朝局将为之动荡。

越罗自也听出内里:戮青苏这是想尽快拉拢越达!

眼下就要看越达是如何想的了。看他究竟是要在惊涛骇浪中独自泛舟,还是选择与阉党为伍。

“既是如此,那便如戮厂督所言,月末成婚。日子老夫已然请国师核定了数个,月末二十八,大吉,适合给戮厂督冲喜!”越达深知自己没得选,圣旨已下,所有人都知道戮青苏做他越达的女婿是板上钉钉的事。

即便是他想独善其身,也早已被推上了绞刑架,与戮青苏绑在了一处。既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何不早死早超生?

“我不同意!”越铖哪里想到自己的父亲早已便将日子选定,更气越达有失气节,“父亲为官多年,一身正气,何苦急与阉党为伍?!冲喜?便是要教他一病而亡,方为大喜!”

“想是越学士从哪里听了风声,说我戮青苏命不久矣……”戮青苏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本官是有病,且病了有十余年。不过要让越学士失望了,戮某所患并非什么要命的恶疾,不过是太后千岁见我久病未愈,这才合了越罗的八字,说是适合冲喜……恰巧越罗患了癔症,又恰巧我的八字能镇压邪祟……越学士不感激本官也便罢了,难道也不为你心爱的妹妹想上一想?”

妹妹……

越铖的目光看向越罗,身形一晃往后跌了一步。

越铖想到越罗性情大变,只因有了四岁那年病后的先例,倒也不足为奇。

但圣旨宣读以来,越罗除了性情大变身子确实肉眼可见一日比一日活络起来。

难道当真是邪祟被戮青苏压住了?

“准舅子,成婚之前,阿罗还望你悉心照料。”戮青苏走到越铖面前,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张信纸递给他道,“这是六道神医君迁子为阿罗新拟定的药方,可遣人抓取。太医院的药,还是不要给阿罗服用为好。”

待越铖将信将疑地接过方子,戮青苏便同越达告辞,说是聘礼会按照越达的要求尽快送来越府。

临出门前,越罗将左瑾瑶拦住,尽管她明白今日花销尽是戮青苏的银钱,她还是选择与左瑾瑶接触。

正当越罗掏出碎银,左瑾瑶往后退去一步,戮青苏道:“夫人见外,难不成婚后你也打算与我算得门清?”

越罗看着戮青苏潇洒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烦闷,索性将手里的碎银砸向了他。

碎银砸中了戮青苏的肩膀,戮青苏身形一顿,末了又头也不回地施施然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