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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澜苑内,越达送走仇恩,越罗自榻上爬起洗去唇颊上的脂粉,又清理了口腔。

越铖见越罗生龙活虎这才放下心来,又询问起越罗是如何归来并准备了这么一出好戏。

“是左内侍。”越罗回答越铖道:“左内侍见戮厂督迟迟未归预感有事发生便先行将我送回。归来的路上我认出越家的马车,见还有其他马车同行猜测宫中来了人。只怕是王太医背后的人起疑,故而赶回家来让阿杳煎药,又杀鸭取血造成我吐血的假象。”

越罗看了一眼戮青苏,她的此番言语半真半假。

左瑾瑶确实忧心有事准备将她送回,正在犹豫之时宫中有人送来消息坐实了她的猜想,越罗这才急匆匆赶回越府做足准备。

越铖与戮青苏不合,戮青苏宫中有人的事还是不要让越铖知晓为好。

越铖并不想越罗的目光在戮青苏身上多停留半刻,这时见越罗将目光投向戮青苏心下不悦有意驱赶道:“戮厂督,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东厂了吧?”

戮青苏知晓这是逐客令,但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轻笑道:“前几日阿罗吐血晕厥亟需救治时大舅子你尚且待我和和气气,眼下阿罗生龙活虎便要赶我出门……大舅子的一手翻脸不认人玩得真可谓是出神入化!”

戮青苏此话一出怎能不令越铖生出怒气?一句翻脸不认人便将他打成了过河拆桥的小人。身为读书人,最最受不得此等辱没,更何况是崇尚君子风度的越铖?

“戮青苏你个阉……”越铖雷区蹦迪,只不过刚上舞池便被戮青苏拖出去毒打。

“越学士,亏你还是个自诩真君子的读书人!你倒是看看,天底下有几个读书人如你这般张口闭口便是对着他人阉人阉人地叫喊?”戮青苏字字如箭,直扎越铖的死穴。

“都别吵了!你们都给我出去!”眼看着争吵大剧开启在即,越罗却无意观赏,赶紧喝止,让他们二人都赶紧走。

越铖青一阵紫一阵的脸色在越罗的呵斥声中幽怨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戮青苏,一副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架势。

“回东厂前,有几句话我要单独同阿罗交代,还请越学士先行离开。”戮青苏自然不会妥协,他绕着越铖走了一圈,随后自顾自地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越罗见两人僵持不下,又见戮青苏像是真有话要说,只好让越铖先行离开。

越铖哪能放心越罗与戮青苏独处,自是不肯。

“大哥,这儿是越府,我们是越家的主人,他一个外人不敢拿我怎么样!”越罗将越铖往外推了推,越铖无奈,只能退出门去。

戮青苏见越铖立在门前紧盯着里头的动向,故意提高声调道:“偷窥可不是君子所为!还请越学士将房门合上。”

越铖吃瘪,只得将房门关上。

戮青苏这才自椅上起身,弯腰拾起地上的平安符,懒散地走向床榻。

“有什么话你站那儿说便是,不要过来!”坐在榻上的越罗见他走来,下意识拢了拢被子往床角缩了缩。

戮青苏扯动唇角,在榻前站定,随后单膝跪在榻沿,欺下身来。

“你……你想干什么?”眼看着戮青苏愈靠愈近,越罗不知为何心里发毛,她乱了阵脚,刚想伸脚将他踹开却不料被他钳制。

鼻尖相对,越罗不由屏住呼吸。

“我可不是外人,再过几日我便是你的丈夫。”戮青苏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玩味地注视越罗,刻意让她看着自己将那张本不存在的平安符塞至枕下,随后抽身而起。

越罗见他起身卸下防备,怎料戮青苏狡猾至极,杀了个回马枪。

一阵天旋地转,越罗再反应过来已然被戮青苏按在了榻上,他倾下头来,伏在越罗的耳畔轻声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宣旨那日为夫在你耳边对你说了些什么?”

温热的气息掠过越罗的耳根,点燃起一片红霞。

“我管你说了什么……你这样很讨人厌!”越罗知晓自己羞红了脸,她不敢正眼去瞧戮青苏,唯恐落进他的眼里被他耻笑。

她试图将他推开,可任她小手动得再勤快戮青苏也依旧身形稳健、岿然不动。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不怕被你讨厌,我只怕你忘了那句话。”戮青苏抓住越罗的手腕,鼻尖故意触碰她吹弹可破的粉颊,从容不迫地轻声重复那日言语道,“你哥哥胆敢骂我是阉人,我便让他尝尝你被阉人玩弄的滋味儿。”

好家伙!直接玩完了!什么主人外人,早该想到这是引狼入室!

戮青苏的右手环住越罗的柳腰,随着他渐愈收紧的五指,越罗想到左瑾瑶身上的伤疤不住颤栗,唯恐他和董伦是一路货色。

戮青苏察觉到越罗的轻颤,想她许是真怕了,终于微微抬起头,松开越罗道:“这是惩罚。”

惩罚?

这是要她勇做背锅侠?

“我哥骂你阉人干我什么事?!”越罗一把将戮青苏推开,扬起一张不知是羞红还是气红的小脸怒骂道,“死太监!有病不要拖着,你大可凭借一己之力让太医院忙起来!”

越罗圆瞪着一双眼的倔强神情戮青苏看在眼里只觉可爱得紧,任是越罗骂得再狠也并不气恼。

“你倒是愈发有趣了。”戮青苏轻笑,眼底开始酝酿出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有趣。

越罗觉着这二字分外别扭,她不住自问,这世间有多少本不该存在的感情是从“有趣”二字开始生长?

她怕了。

她害怕戮青苏眼底的异样将如同早春和风催开的花朵一般猛烈疯长。

心下难捱兀起,越罗不敢与他对视,逃也似地收敛神色将脸侧开。

一缕安息香自南山香炉中缓缓飘起,两人一阵无言。

冗长而又短暂的时间里,越罗想到今日的事情与太后相关,有意借此岔开话题道:“这长久以来,一直是太后想要我的命?”

“王贞的确是太后的人。”戮青苏也跟着敛起笑意。

“太后为什么要在我的药饮上动手脚?”越罗想要证实太后动她是为了对付越家。

“其中缘由你不必知晓。”戮青苏并不想让越罗为此事所扰,只嘱咐道,“婚前这几日你便待在越府,只是你要装作未愈,二十八日太后与国师将亲临证婚,你且脚步虚浮些以打消太后的疑虑。其余的事,我会处理。”

越罗点头以示明白,刚想再说些什么戮青苏却抛下一块糖。

“今日的戏码很是精彩。”戮青苏言简意赅,他对越罗今日的表演很是满意。

虽说及时回到越府靠的是手底下的人,可命人煎药、佯装吐血、抓着王贞的手不让他把脉可没有人教过越罗。

越罗的这场苦肉计让他能够借机将王贞从越罗身边拔除,想必日后太后也不好再在诊疗上对越罗动手脚。

戮青苏立在榻前,临走前再次躬下身来,在越罗耳边轻轻道:“乖乖喝药,等我来娶你。”

他盯着虑乱神烦的越罗看了好一会儿,直至越罗被看得不自在又开始躲闪他的目光,最后鬼使神差地轻轻应了声“好”时这才面带笑意地出去房外。

越铖见他嘴角带笑自房内出来,脸色愈发难看。

他想不通,不过是多接触了几日,越罗为何便对戮青苏收敛锋芒。

越铖看见戮青苏在他面前顿住脚步,原以为戮青苏又要对着他嘲弄一番,怎料戮青苏却道:“阿罗饮药后定要作呕,可遣人买些驰云斋的糖,供她饮药后食用,但不要给她多吃。”

越铖自是一愣,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是夜,越罗饮完药后,看着茶几上小碟子里的糖块,询问阿杳道:“谁买的糖?”

“大公子遣下人送来的,说是您服药后作呕,拿糖压一压。”阿杳将药碗收捡,临出门时又记起般道,“大公子还说,纵是您喜欢驰云斋的糖,也不可多食。”

越罗自小碟中拿起一块,含在口中时若有所思:越铖也是奇怪,怎么突然买糖了,且这糖好巧不巧也是驰云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