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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美女如画 > 第25章 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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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她!

一连几天,这个问题一直都在折磨着戴正光。他曾先后五次去过望山楼茶庄。但是,那里的琴师却另外换了一个人。姬小姐告诉他这里的琴师一共有三个人,她们每十天一换。她们中有一个最近回老家结婚,便请了一个临时来客串几天。那天他见到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临时客串者。她也不知道该到哪里才能找到她。

戴正光很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问这位姬小姐。更恨自己当时没有当机立断过去找她本人。他反复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我在哪里见过她呢?她怎么会是一个琴师?

戴正光的隔邻,依然每天中午都会传过来阵阵低回绕耳的古筝声。每次约莫一个钟头。在这个钟头里戴正光都会如痴如醉地欣赏直至安详入睡。睡醒以后,他就会想,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她呢?。

这一天,戴正光终于鼓起了勇气,当那古筝声悠悠扬起的时候,他,拍响了9412的门。等了很久很久,准确地说吧,是等到那一曲《旱天雷》弹完之后,门才“吱”地一声开了。

“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惊异地喊了一声。

果然是她!她的名字叫司徒娟子。

戴正光认识司徒娟子已经是在四年前了。当时,几乎也是这么偶然。是在荔枝公园里一个叫园中园的地方。

都说现代人聪明,果不其然,就这么一个谐音“圆”字,就把什么内容都包括了。园中园专门在夜里开放,为单身的男女提供一个相互认识的机会和场所。是市妇联婚姻介绍所主办。进园的男人得买票,每人五元,而女人是免票的。戴正光第一次进园是因为路过好奇,他进去待了一会儿,马上发现这里就像是爱情的市场一样,男男女女好不热闹。身处其中,不和别人交流感情,只是看也别有意味。后来,他又连着来了七、八次,竟然得起了泡瘾,当然不是泡女孩,而是泡自己。就象是爱逛商场的女孩,并不一定要买东西,只是为了逛。

园中圆地处公园的一角,有花有草,有一亭子小树,还有一座高高拱起的花桥,串着两个垂柳映掩的小湖,确实有点风景这边独好的意味。到后来,戴正光就爱斜靠在花桥顶端的倚栏上,居高临下,浏览着园中湖边的胜景,偶尔还能听到穿桥而过或就坐在桥头、桥边男男女女的唧唧细语。这一晚,戴正光依例靠在桥栏上,刚刚浏览完“恋爱”的海洋,正仰望着满天星辰,对着月亮缓缓地吐着烟圈。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时会有好事来到他的面前。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戴正光转过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漂亮的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就没在心,又吸了一口烟,才有意无意地说:“你看我身旁还有人吗?”

“你不是来找女朋友的吧?”

戴正光笑了,反正闲着无事,就逗她说:“怎么不是?我就是来找人谈恋爱的。”

“那你怎么还不出击呀!我看人家都是男的主动的嘛。”

“时代不同了,不是说男女都一样吗?”

“那你是守株待兔啰。”

一句调皮话,把两个人都说笑了。借着月影星光,戴正光看这女孩,不仅人长得漂亮也很大方,就站直身子说:“你是第一次来吧?”

姑娘点点头:“你真是好眼力。是警察?”

“是的,你的眼力比我还好。”

“你在这儿值班吧?防止坏人捣乱,保护大家恋爱安全是吧?”

戴正光摇了摇头笑着说:“值班?值什么班?我是户籍警察,恋爱的安全不归我管。”

“那你真的是来谈恋爱的了。该出手时不出手,老在这儿抽烟可不行,你别以为你是姜太公,等着愿者上钩啊?”

“是呀,姜太公80岁才结婚,我急啥呢?”

姑娘竟调皮地说:“那么,先生今年贵庚啊?”

戴正光故意板起脸孔装着老人腔说:“丫头不懂事,那有见面问年龄的,欠礼貌。“

姑娘嘎嘎地笑弯了腰:“年龄又不是男人的秘密,我又没有问你月薪是多少。”

戴正光又回到真实中来:“你要问我,我会如实地告诉你。”

姑娘也停住了笑:“不问,你钱多钱少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是。”

姑娘转身欲走,戴正光也扔掉了手中的烟蒂。姑娘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戴正光问:“怎么?还有事呀?”

姑娘怯怯地说:“你,你能送我出园吗?绕那么远,还这么黑。”

“没问题。”戴正光答应着,“是这样的,单身一个女孩,还是谨慎点好。”

于是,姑娘走在前头,戴正光紧随其后。走过一段小径,又绕过几抱竹丛,姑娘抵不住寂静了。她放慢了本就走得很慢的步子问:“你以前经常来吗?”

戴正光说:“不经常,偶尔吧。”

“我却是第一次来的。”

“看得出。”

“你来过多次,能给我谈点观后感吗?”

戴正光笑了笑:“有个大师级的人说过,原话记不清了,那意思是第一次的感觉才是最真最美。还是听听你最真最美的吧。”

“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美倒不一定,真才是确实的。比如对你吧,给我的印象只有两个字……,

“什么字?”

“特别!”

“特别?”

“是呀!”姑娘略有所思后说:“你看,来这里的人不都奔着那个‘圆’字吗?,他们一个个全没过程,一到就直奔主题,恨不得今天找着,明天结婚,后天就生孩子。”

戴正光插科:“是呀!时间就是金钱嘛,抓而不紧等于不抓。”

“可是,你就是不抓,学姜太公。”

“人与人不同嘛!”

“对呀!要不怎么说你特别?”姑娘干脆站住,“我看着来这里的人大都为了解决肉体的需要,而你呢,只是为了填补精神上的空虚,对吧?”

戴正光笑了:“好像是这样。”

“只要你认了就好。”姑娘马上说,“你精神空虚,因而很孤独,也很忧郁,跟我一样……”

“怎么又跟你一样了?”

“是呀,我也很孤独,很忧郁,我告诉你我也不是来这儿谈朋友的。”姑娘很坦诚地说,“来这儿找什么朋友?追我的男孩子多了,我一个也看不上。我是来陪别人的。我的姐们儿特别胆小,想来又不敢来,就拉我陪她,我就陪她来了。”

戴正光有些不信;“哪你的那位姐们儿呢?”

“她一来就被一个男的迷住了,胆子也大了。人家要带着她找地方再细谈谈,她立马就跟人家走了。让我在这儿傻等,多亏了你。”

姑娘说着挪开了步。

戴正光也信了:“我倒没什么。就是你的这个姐儿有点重色轻友。”

“谁说不是呢,以后我再不理她了。”

戴正光笑笑说:“那倒没必要。说不定人家和那个男的一起回来的时候,还给你引来个白马王子咧!”

“她引来的白马王子我也不要。在这里有什么白马王子呀?除了你。”姑娘说着又嘎嘎地笑。

这个姑娘就是司徒娟子,她们两个就是这么认识的。后来她到公安局里办港澳通行证的时候,顺便找到戴正光,他们就慢慢相处起来,交起了朋友。

时代不同了,谈恋爱的过程也发生了变化。过去人们是先谈呀谈的培养感情,,有了感情再接触身体,等到结婚了,才能上床。现在人们谈恋爱节奏快,差不多都是先接触身体,甚至上床以后才开始试着慢慢地培养感情。

戴正光和司徒娟子就是这样,他们认识不久,就上了床。等到他们慢慢地试着培养出感情的时候,有一天她却失踪了。戴正光找到她租用的农民房时,里面连一个字也没有。

“这四年,你都到哪去了?”

戴正光进门还没完全坐下,就急急地端出了在他心中藏了一千多天的一个问题。

虽说当初娟子的不辞而别在两人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但毕竟“久别胜新婚,”一但见面,往日的龃龉象是在一刻中便土崩瓦解了。

娟子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忙着给他端、倒茶,又给他寻找烟灰缸。

“你先别忙吧,一起坐会。”

还是戴正光先开的口。

司徒娟子轻轻地扯过一个金丝绒布套,把古筝遮住,才又拖过琴椅坐了下来。戴正光终于又找到话题。

“没想到你是个琴师,古筝弹得这么好。”

娟子也像是刚刚找到发挥的余地。

“混碗饭吃呗,没点本事还真不行。”娟子宛尔一笑,“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师范中专毕业生,这座城市教小学都得大学本科,要到学校里任教真比登天还难。好在师范里我学的是音乐,古筝也会一点,才这么钻了个偏门。”

娟子就是娟子,多么重的问题,一到她嘴里都变得那么轻松。

戴正光却是个举轻若重的人。他一进门就留意到她的单铺独席,“生活本身就很沉重,尤其是一个单身女子,我知道,这两年你肯定过得不容易。”

“啥不容易?不都这么混过来了。你看看,一切不都还是老样子。”

“那可不!你的变化可大了。”

“骗人。我看你那天在茶庄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我。”

“那是面容、长相。真的,你除了面容长相以外,其它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怎么个变法?”娟子反问后轻盈一笑,“不就穿得好一点吗?纯粹是职业需要。”

“不,不是!你是变在气质、教养……变在内在的美。那天第一眼你就把我给震住了。”

“我说骗人是吧?”司徒娟子笑着撇撇嘴,“你的第一眼就看到我的内在了?”

戴正光只笑着不说话。

司徒娟子站起来,把琴椅拖近前,又坐下说:“你可没变,一点没变。”

“怎么没变,肯定变老了。”

“比原来更有味道了。”象是自语。司徒娟子忽又提高了嗓门,“对了,我还没问你咧,你是怎么找来的?”

戴正光指着身旁不远处那架古筝:“是它把我引来的。”

司徒娟子伸出手去,亲昵地抚弄着:“它啊!可是我的唯一伴侣。”她话没说完,便扑哧一笑,倏地又严肃起来,“我也多亏它了。我现在兼着三个茶楼咖啡厅,忙得连轴转。每天中午练琴一个半小时,然后睡觉,晚上8点半钟上班,到第二天的凌晨两点半才能回到这个家……你不是说我变化大吗?大概是缺钙了。你看,一天24小时,我见不着一分钟太阳。”

“难怪呢!?”戴正光很是同情地说,“我都成了你的邻居了,还问我怎么找到你的。”

“成了我的邻居?”司徒娟子反问一句后说,“你怎么变得喜欢骗人了。谁不知道我们这幢楼,入伙不到一个月就全住满了,只剩下我隔壁413这一间空了一段时间……对了,现在应该还空着,可你敢住吗?”

戴正光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敢住?”

“那房子邪。9413——九死一生,本来就因为这个不吉利的编号而没人敢住的。”

“后来还好,有人住了?”

“听说是个女大学生,也许是人穷胆大吧,偏不信邪就住进去了。”

“你见过她吗?”

司徒娟子摇了摇头;“还没等我跟她照上面,她已经死了。”

“死了?”

“是被人杀的。多恐怖呀!我们不说了,说了晚上我都不敢睡觉。”沉默许久,司徒娟子又开口,“说了你可能不信,那天晚上先遇到鬼的还是我……”

“你,?”

“是我。”司徒娟子真有点谈鬼色变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照例半夜2点多钟下班回家,进了楼道大门,就发现有些慌,好在那天晚上月黑星亮,朦朦胧胧还能看清梯坎,我就一步一步往上爬,不敢走快了更不敢走慢。我爬着爬着,忽然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回头一看,是个彪形大汉,一张黑黑的脸,好象打着光膀,还背着一个人似的,我吓得张开口却喊不出声,我掉头想往上跑却跑不动,就扶着墙壁往上爬,那大汉也不吭声,只紧紧地跟着我;我吓得掉头往下跑,他又紧紧地追着;我又掉头往上,他又跟了上来;我往旁边一闪,他走过去了;我连家也不敢回了,掉头又往下,可当我拉开楼道大门时,外面一片漆黑,我心更慌了,心里想,那鬼会不会跑到外面等着我,一横心,觉得哪也没家安全,还是回家吧,没想到刚一回头,又和那鬼打了个照面。这一下,我什么也不管了,我从他身边冲过去,一直冲到家里,钻进被窝,我连气也不敢出了……”

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似乎还心有余悸地继续说道:“我哆嗦了一个晚上,到天快亮的时候,刚刚想睡觉,却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后来好像警察开着警车来了,我还是吓得大门不敢出。第二天晚上我没敢去上班,是茶楼经理派了两个保安来接我,我这才出了门,没想就碰上你了。”

司徒娟子这时的脸才露出了笑容。

戴正光也笑了:“讲得那么吓人,我还差点把鬼当真了。”

“当然是真的,谁像你?老骗人。”

戴正光说;“你没骗人,你是骗自己。告诉你吧,你说的不是鬼,是你楼上的租户李健刚!”

“去你的吧,用得着你来哄我放心。”司徒娟子站起来给了戴正光一拳头,“是人是鬼我还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