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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美女如画 > 第92章 云南庆隆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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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送开水来的。”女店主很是尴尬地解释着。她刚才一定是在门外监视着,被“阿叔”发现了。李娜猜着。只听阿叔又说道,“放心吧,她是我的亲侄女,她的父亲病了,我进城来抓药,顺便接着她。”

“噢!那你们叔侄俩好好谈。”女店主又打量了李娜一眼,才转身走了。

阿叔干脆让房门敞开着,把靠走廊的窗帘布也拉开。他说:“现在内地的开放要是有你们江都的一半就好了。我为什么不去住宾馆?一天查三四次房,钥匙不在你手里,进出都得找服务员,每个房门上还装有一个你们江都市居民家要装着防盗的‘猫眼’,不过,这里是倒装的,不是为了看房外,而是为了监视房里,把每个旅客都当特务地防着…你得注意、这里会好点,但晚上也有查房的。记住:我现在是你的亲叔父了,我也姓李,叫李进良,前进的进,良民的良。还有,你的这身打扮也得换。没看老板娘总是盯着你?就因为你长得大漂亮,穿的也大漂亮…”他说着,从床铺底下拉出自己的一个手提包,从里面翻出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衣裳,“这是这一带附近农村姑娘进城穿的衣服,已经很娇艳了,你快把它换上,我看合身不。”

“这,”进门还没开口说过半句话的李娜,这时才吐出了一个字。

“哼哼!没关系,我背过脸去,你也可以进蚊帐里换嘛!”

“我还是去洗个澡吧?顺便换上。”李娜犹豫着。

“那可使不得!好洗澡是广东人的习惯,这里的人都是七八天才洗一次。你要确实非洗不行,也得晚上再洗。”阿叔把衣服塞进她的杯里,近乎是命令地推了她一把,“快去换上!”说着站了起来,帮着放下蚊帐,“就在这个床上也行。”

李娜被罩在蚊帐里,紧张地往外看,阿叔果然背转身子,她赶紧拉开连衣裙后面的拉链接着松开腰带,拉起裙裾的手却忽然停止了。她想,要是裙子刚脱下,他就扑过来,怎么办?但又一转念,牙一咬,还是把套裙拉到头上,紧张地把它脱了下来,又赶忙把阿叔给她的那套衣服穿上。

她从蚊帐里钻了出来,阿叔才翻过脸来。他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好一阵,才得意地说了一声“还行!”他很佩服自己的眼力。他只是在长途电话里听到郑家雄夸她像“香港小姐”一样漂亮,便在众人的行列之中认出了她,在千百套衣服之中找了一套这么合她身子的衣服。他得意地一头栽在床铺上,枕着被子,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抽着烟。

李娜小姐取下项链、耳环,情不自禁地拉拉衣襟,整整裤腿。谁知就在她弯腰站直的时候,上衣的扣子竟开了一个,她里面只穿了胸罩,在刚才紧张动作中被挪了位,此时一条带子也断了。她挪挪肩膀,扭了扭胸脯,还是无法对上位置,她很窘、偷眼看着床上的阿叔,发现阿叔早已在注视着她。她的脸立即飞红,阿叔却哈哈大笑,说,“是你的奶子太大了。”这是什么话?她气恼地伸进手去,一把扯下来就朝阿叔扔去。阿叔接着提在手里,看了看,又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还真香!”说着朝她眨了一下眼,同时给了她一个飞吻。她气得跺着脚,转过身子再不理他。他坐起来,翻身下床,走到她的身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又摸挲着她的头发,息事宁人地道:“小姐脾气还挺大的呢!走,吃午饭去。”

她跟着他从楼上下来,正巧又碰上了女店主。她惊讶地看着李娜,老半天,说道:“李同志一下变得这么朴素,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李进良嘿嘿一笑,以长辈的身份说:“孩子懂事,说回乡下了得大众化一点。”

“是呀!”女店主赞同地说道:“要不,回到乡下,人家都会骂你是小姐。”

“骂你是小姐?”原来“小姐”的称呼也可以做为骂人的话,奇怪。李娜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是撇了撇嘴。

中午他们吃得很快,也很随便,一盘青菜苗,一碟黄瓜、两碗过桥米粉,没有更多的味道,只是辣得李娜直呵气。阿叔李进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人很奇怪,在公共场合里,总是板着脸,没有一点表情,连话也不轻易讲一句,而只有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随便得异常,好像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十年八年。做大生意的人,有本事的人,大概都是一些怪人,两面人,就像曾广锋、郑家雄,现在的李进良。李娜想。

下午,他只领着她在火车站附近和工人文化宫转了转。晚上,他们又进了原来那个小食店,每人只吃了十五个饺子,一碗云吞面。吃完了,他大嘴一抹,只说了声:“你先回去,晚上等我,不要闩门。”便径自走了。

李娜一个人走回胜隆庄,找女店主开了门,坐下的时候,心里才怦怦跳起来。他到哪里去了,不会撇下我一个人溜了吧?晚上不让我闩门,是他一个人来,还是找别人来?郑家雄说的是做玉生意,可他至今只字未提,会不会是把我骗到这儿,就把我卖了?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害怕起来,女店主的那双滴溜溜特务眼,更令人毛骨悚然,莫不是他们已经串通起来,就像水浒里开黑店的母夜叉孙二娘…

她很经意地察看眼前的这座胜隆庄。这是一幢带小院的独立楼房。这是有统一规划的郊区农民新盖的住房,都是三层高,一式的红砖墙,每家一幢,每层有三套房间。他们都腾出部分来,或开旅店,或做发廊,或经营买卖,或为小食摊,招牌林立,乱糟糟一片。室内住过的人大概不少,粗糙的木板床上,横着脏兮兮的被子枕头,烟味、汗酸味、臭脚味、汇成一股直往上冒,而那床单上印着一些可疑的黄色残痕……

“天哪!今晚我可怎么过呵!”

此刻,她又想起了卓玛妹,他是那样的遥远,又是那样的清晰。她努力张开鼻翼,去回忆,去寻找她曾经那样喜欢的卓玛妹身上的气味,却什么也没有,只有房间里的杂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