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当初我看你就有出息！绝对是个不亚于周航的人才！果不其然！”赵卓不停褒奖。
“哪里哪里，都是您教导的好！”景樾连忙附和。
讨好，奉承，谄媚。
就是这样的人，却在网上慷慨激昂揭露乱象，又虚假自称要封杀激起愤怒。
简直荒谬到割裂。
若是看到这幕，不知被当傻子忽悠的支持者们会作何感受？
景樾故作谦逊：“我这也是幸运，正好赶上现成的，又是有人发言又撞上之前对标过的，乘着这股东风收了把渔翁之利。当然，还是要感谢静姐的敏锐，一下发现这可以搭线的机会——”
“管他渔翁不渔翁的，利益到手就算你的本事！”赵卓不在意打断，
“我最近忙顾不上，你小子还挺争气。好好听话跟我们干下去，这次年末的收入绝对能上一个大台阶！”
“反正，咱们公司的主旨就是，没有搭不上的流量，只有不会蹭的傻逼，你对标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顾南辞。”
“对！你就是下一个顾南辞！不，甚至比他还厉害，咱直接超越！像你周航哥一样，以后只有人记得住他，谁还知道当初的张靖是谁！”
赵卓边龇牙咧嘴地痛嘶伤口，边十分娴熟地朝员工描绘起宏伟蓝图。
虽然，他根本不认识，只是听底下人说要有新的摇钱树了，这才对景樾有几分印象。
但是，那套熟的不能再熟的说辞却是通用的。
朝辉娱乐，便是靠着这样不断的对标碰瓷再将原主拉下自己人上位的手段，一路发家致富，成了如今的规模。
不择手段，不上台面，效果却立竿见影——不费多大力气，只需要一批批职业水军指哪打哪，然后坐着收钱便行。
听到这话，景樾声音明显一喜。
周航也是朝辉娱乐的人。
当初便是在公司安排下，一个五音不全的人，硬是在公司的一路炒作碰瓷，投机取巧下，撬掉一位开播前便凭实力出圈的素人歌手。
现在已经稳居二线，尽管啥也不会，却赚的盆满钵满。
他现在的开局可比周航强多了。
这波靠拉踩顾南辞成功造势，还能收割波口碑和国民度。
再说，他可不是周航那种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他对自己的作品可是信心十足！
这波出圈，不久后再发他的新歌。
未来绝对比周航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再一次鸡员工成功。
赵卓挂断电话，上一秒还和煦励志老板，下一秒瞬间阴云密布。
艹！
真疼啊！
等他找到那漂亮男孩，搭上冯总的大船，看他不把这次遭的罪一起报复回来！
*
心愿音乐节。
后台的气氛很是诡异。
只见几位管理层样子的人们表情纠结，互相看了又看，拿着手里的节目排号原地挣扎。
“你们……唉……这事……”
“还没有想好？我认为我剖析的很明白了。”顾南辞淡声，“像我们这样的条件都还犹豫，未来你们回想起来因为这没加我，一定会后悔。”
众人：“……”
多多少少过分自信了哦。
“你……真的有把握？”
“我做事——”
几人抬头望。
顾南辞不紧不慢道：“就没有失败过。”
众人：安静如鸡.jpg
这浓浓的嚣张气焰！
……怎么忽然就觉得又不靠谱了？
“其实……”那位和顾南辞对接的负责人小哥犹豫开口，“我觉得，还挺有道理。”
“富贵险中求，咱们太稳了，一点发展都没有，不进则退，再这样下去不做改变，没几年光是网站运营费都要入不敷出了。”
“可是，这再想发展，也不能直接找这种人凑热度吧？步子太大容易垮，万一激起民愤——”有人想拒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当初成立的初衷不就是帮助留言人完成心愿？他的留言人指定要顾南辞上台，结果我们突然把人换了曲换了，这怎么好说的过去？”
“是啊！再说这期嘉宾名单都已经公示出去了，随便去了其中一位的委托，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也太不是东西了！”
“那位嘉宾怎么说？能不能同意？”
“不好意思。”低哑醇厚的嗓音由远及近传来，伴着皮鞋擦地的朔朔声，身披同系列风衣外套的男人缓步走来。
表情很淡，略冷的面色中是不容置喙的拒绝，“我已经同顾南辞讨论好表演事宜，那个委托对我而言十分重要，如果中途要换其他人敷衍了事，抱歉，恕我不能接受。”
“与其这样，不如一早便说好贵方的糊弄态度，我也不必牺牲时间到现在，还要被消费回忆。”傅峙瑾冷淡嘲道。
众管理人员急了，忙解释：“不不不，我们绝对没有这意思！”
这帽子一扣，直接成整个音乐节的态度问题——这不是承认将作秀、造假势是用来挣流量的工具？
最主要的内核被披露是假。
到时候还有个屁的宣传！直接反向宣传拉满，分分钟被知晓的网友冲到稀碎！
别提办音乐节，明年怕是网站坟头草都长几米高了。
一通慌乱找补。
傅峙瑾停下脚步，停在顾南辞身旁，再没向前一步。
俨然一副和是firebomb几人是一伙的架势。
看见傅峙瑾走来，顾南辞目光诧异。
不过很快，小脑袋便滴溜溜地飞速思考，又一记重锤质问：
“心愿音乐节。最重要的便是心愿，连委托人的意愿都不顾，是要把你们的名号都丢了吗？”
见风使舵，不是一般的机灵。
太狠了。
这话一出，瞬间嘘声。
一番挣扎，最终恋恋不舍地重新发了张表演流程。
递工作牌的时候，手捏着死活不舍得松开。
总觉得这之后要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
好坏待定。
但光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胆，就都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顺便默默瞥了眼越听越坚定相信的负责人小哥。
……还他妈貌似有洗脑功能！
顾南辞眸中带笑，墨瞳又黑又亮，漂亮的吸人。
表面：惊艳绝美。
实则：暴力版拿来吧你！
盈着笑意，成功从对方手里生生拽出来工作牌。
手里突然一空的工作人员：？？？
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