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练习生，你没有舞蹈基础，年纪在行业也偏大，不符合爱豆的要求。”顾南辞停了秒，“当然，如果能力特别强的话，可以作为歌手独立出道。”
谢睿陷入沉思。
“这些都不行，就只能是幕后人员了。”顾南辞语气认真，目光平静，注意到谢睿的挣扎，缓声开口：“或者，去过你本该过的顺遂人生。”
“绝对不行！”谢睿脱口而出。
“好，那就面试吧，有准备的歌吗？我听听。”顾南辞问道。
朝那边的奚濡谦二人征询了眼，何止首肯，甚至差点得到钱越柳双手合十的跪谢。
事实上，就算钱越柳他们不发话，顾南辞也是有这个权利。
早在之前出道战火了后，钱越柳便重新签约，改了合同的分配比例。
作为盘活偶像部的元老级团体，给予了非常大的优待。
分给firebomb成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其中，其他成员每人百分之五，制作人的顾南辞多百分之五，个人占了百分之十。
像奚濡谦和纪鹊也不过才百分之六，总部占比百分之二十，其余明面划到钱越柳手里，实际则是作为后续运营和给予员工的激励分成。
像林祈这种一直跟着大家过来的，就打算年底分点股份之类。
因此，看似顾南辞只有百分之十，实际已经是偶像部绝对的话语权者。
区区一个面试招人，她是绝对有这个权利的。
“我……现在唱？”谢睿呆了呆。
顾南辞点点头，又念着今日的谢睿苦劳颇多，人道主义关怀地寰转了句，“你要是想准备，之后也行，不过我可能没空，得奚哥那儿考核你了。”
“不！那就现在！”谢睿果断决定，“他们眼光不行，我不相信，我就信你！”
奚濡谦震惊脸。
很好，这位也感受到被员工创的滋味了。
终于有人成为受害者老板联盟的一员，钱越柳露出欣慰的目光。
顾南辞：“……”
好家伙，难不成真的有粉随蒸煮这个东西？她好是有这么刚的吗？
陷入人生怀疑。
谢睿倒是发挥自己自来熟的优良传统，老早就巡视到音乐室的吉他，一路小跑到上面抱下来。
非常熟稔。
一看就是筹划许久终于作案的类型。
“我开始了！”谢睿非常帅气地抱起吉他一个气势，开始拨弦调音。
拨了两下，觉得哪里不太搭。
又拿出手机在乐库里搜起来，“我放个伴奏。”
还挺像那么回事，钱越柳和奚濡谦也看得来了兴致，搬了个椅子坐旁边，等着看着自荐乐手怎么表演。
钱越柳拉了几个前同事组了个班子，最近就在海选招人，不管前期选拔还到不了公司，等最后会来偶像部这边过目定新练习生。
那时候他们就得坐镇考核了，这次还能提前练练选人经验。
不过很快，二人表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你这伴奏……是不是太激烈了？”奚濡谦没忍住问。
“激烈吗？”谢睿抬头，一脸就这程度你管它叫激烈的怀疑。
怀疑的反应过分大，甚至让二人一瞬间深思是我们的感觉出问题了吗的怀疑人生。
按理说，吉他弹唱，多半都是清唱类型，本来就容易被压声音。
更遑论……靠这玩意是什么酒吧热舞电音曲！
咚咚咚砰砰砰的。
别说人声，都能彻底把吉他音给盖了的程度。
二人满脸迷茫。
顾南辞也是面无表情。
没别的，她单纯觉得吵耳朵，以及不知道这人要表演出个什么花出来。
往好点想，她狂，是因为有自信。
那这粉随蒸煮，这么狂的粉丝，可能也是有实力吧？
没准就是一个有着好嗓子的灵魂歌手……呢……这还真是个灵魂歌手啊！
顾南辞平静的双眼变得惊恐。
看着俨然陶醉到自己世界，一把吉他，一个激烈电音bGm，就开始闭眼摇头和深深沉浸，手指拨出残影，声音如雷贯耳直冲天灵盖，一瞬间大脑都被洗礼升华。
嗡地一声，顾南辞觉得自己耳鸣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因为这个灵魂歌手，它不是褒义。
……她真的很不明白，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每一句都唱不到调上吧？？？
“你……先停停……”顾南辞表情呆滞，试图阻止。
——居然没有反应！
显然，谢睿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勇敢表达，大胆开口，反正人背景音一盖自己也听不见唱的啥，可劲发挥都行。
至于别人？
在谢睿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一路承载着夸奖，久而久之，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坚定自信。
加上长得好看，还是富二代，这滤镜更大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深刻认清过自己。
旁边的奚濡谦和钱越柳对视了眼，不约而同看向顾南辞道：
“我还要审一份合同，你先继续。”
“我……我要给公司汇报工作，你加油！”
“……”顾南辞皮笑肉不笑，面无表情：“你们要点脸吧！”
然后不要脸有事艺人抗的两位领导用实际行动诠释逃之夭夭。
顾南辞：“……”
其实吧，谢睿的唱功也不是那么离谱。
也就在普通人中的中下等，并且用一大部分靠自信喊麦加成，渲染听众的氛围。
但是放在专业圈子里，却显然不够看的。
尤其，让顾南辞这样一个绝对音感到连赫兹数不对都能听出来的挑剔耳朵，那份每个字都能和调差一点的歌声不亚于小刀划心脏。
绝望！
以至于第二天去aik录制时，顾南辞难得出现了黑眼圈——妈的，梦里都在被那绝望的歌声追着跑！
钱越柳对此深表同情。
想到那天被谢睿爷爷，那位地位不俗的老人横鼻子瞪眼的叫骂，深感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果然，孙子永远是孙子，还是爷爷的认知清晰准确！
他拍拍顾南辞肩膀。
没消两秒，那催命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想好了！”
顾南辞：谢谢，我ptsd了！
一个扭头，幽幽瞪住再次开跑的钱越柳，眼神骂人愣是逼得钱越柳挡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