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确定。”周南冬说。
“苔藓上是下毒的人拿的药丸残留的气味。
如果这一路都有这种苔藓，有留下气味，那只能先找到那人出现过的地方。
不知道剩下两颗是不是在那人手里，会不会放在一起。”
“也是。”张伟军再闻了闻手里的苔藓，依旧什么都没闻出来。
张伟军不得不佩服周南冬的嗅觉。
因为了解过周南冬的事迹，张伟军对周南冬超乎常人的嗅觉并没怀疑。
更没有质疑。
两人就这样一路闻，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天都要黑了，才在一处楼房前停下。
这是海城东街的一栋小洋楼。
这一片住宅区，都是这样临街而建的小洋楼。
张伟军看着眼前的洋楼，看着楼房的号码牌，以及旁边一个招租的告示，蹙紧了眉头。
“你们是干嘛的呀？要租房子的吗？”一个穿着旗袍的妇人过来询问。
张伟军跟周南冬对望一眼，问：“这是你的房子吗？”
“是的呀。”妇人笑着点头。
“你这房子一直是租出去住的？自己不在这住？”
“不在的，我住那边街。”妇人一脸骄傲的指向另外一边。
那边是富人街。
而这边是普通街。
张伟军点头，“你这房子前面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半年了啦！”妇人说。
“半年？”张伟军蹙眉，“你这房子已经半年没租出去了？”
“哎哟，那些人都说我房租贵，我房租哪里贵了，才一个月二十块咧。”
“一个月二十块确实贵啊。”张伟军略无语。
他工资在海城算高的，一个月四十五块，普通工人是三十八块。
“我这房子位置好咧，面积又大，里面家具都是很好的咧。”
“算了，太贵了，我们再看看吧。”
“行吧行吧。”妇人挥着手帕走了。
张伟军跟周南冬又去附近转了转。
“怎么样？确定是那栋楼吗？”张伟军问。
周南冬点头，“就是那栋楼。”
“那房东有问题。”张伟军眯眼。
“有可能有问题，但也有可能有人偷偷住在里面，或是那个人故意把东西放在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地方。”
张伟军赞同地点点头，“进去看看。”
“嗯。”周南冬应下，两人转到楼房后面楼与楼之间的空隙，悄悄从窗户进到里面。
房子里没有人住的痕迹。
家具都用布盖着。
进去的气味跟防尘布上的灰尘也可以证明，这房子很长时间没人住了。
按房东说的半年没租出去，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人故意把东西放在这里。
大厅里有许多深浅不一的脚印，应该是房东带人进来看房子留下的。
周南冬跟张伟军在房子里转悠，寻找线索。
周南冬感应到药丸在楼上。
观察着地上的脚印，周南冬招呼在看茶几、货架张伟军。
“这里有一排脚印比较不一样。”
“哪儿？”张伟军立即过来。
周南冬指着其中一个，“你看这个脚印，一直从这里往上。
虽然夹杂在别的脚印里，但可以看出他是直接走的，不像其他脚印那么杂乱。”
张伟军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地面脚印杂乱。
如果不是周南冬指出来，他根本发现不了。
“咱们跟着这个脚印上楼看看。”周南冬提议。
张伟军当然没有异议。
两人就跟着脚印到了楼上，进了楼上左边第一间卧室。
卧室里有床、床头柜、书桌、衣柜。
同样用防尘布盖着。
“咱们赶紧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张伟军扫视了房间一圈说。
“我隐约闻到了药味。”周南冬吸了吸鼻子说。
“真的？”张伟军惊喜不已。
努力吸了吸鼻子，结果吸了一鼻子灰气。
“我怎么一点药味都没闻到？”
周南冬一笑，弯腰仔细的一点一点的闻着。
张伟军见周南冬能闻到药味，就看着周南冬，等着周南冬闻到目标。
终于，周南冬在床尾右侧停了下来，“这里。”
张伟军立即凑过去，趴着往床尾看，同时伸手摸。
然后摸到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张伟军眼睛一亮赶紧把盒子拿出来，“这个？”
“没错，药味就是从这个盒子飘出来的。”
张伟军检查了下盒子，确定安全，然后打开。
周南冬凑过去，只见里面有一颗药丸，“就是这个了。”
“怎么只有一颗？”张伟军紧张问。
周南冬也蹙眉，他能感应到药丸在哪里，但不能确定数量。
可附近没能感应到药丸，难道另外一颗药丸不在感应范围内。
就海城的面积，周南冬要换三个位置感应才能全面覆盖。
“咱们再去找找。”周南冬立即说。
“好。”张伟军赶紧把盒子收起来，就在房间里找起来。
周南冬则往外走。
周南冬走着发现张伟军在找，“……”
张伟军则也发现周南冬往外走，“……”
两人四目相对，“……”
“这里已经没有了。”周南冬说，“我闻不到别的源头了，咱们得去找另外一个藏匿点。”
“这样啊！”张伟军百分百信周南冬的，“那赶紧走吧。”
两人从后窗离开。
张伟军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
“这天都黑了，咱们先去吃晚饭。”
“随便买点什么，边吃边找。”
“行吗？这太辛苦你了。”张伟军有些不忍。
周南冬才刚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点没休息就投入到任务中，太累人了。
可不能把人累坏了，这找药丸可只有周南冬能办到。
虽然他们急着找到药丸，完成任务，但也要考虑人的身体，不能太急于一时。
这么想着张伟军当即说。
“这太累了，先休息休息，我带你回我们单位食堂吃晚饭。
我正好回去汇报下情况，让人到这里盯着。”
“那也行。”
周南冬确实也有些疲累。
两人便匆匆往回赶。
本来就没走多远，很快就回到了国安大院。
张伟军先带周南冬去食堂。
因为汪总厂出事，国安最近一天到晚工作，食堂便从早到晚都有人值班。
只是三餐规定的时间外要另外点餐，价格比较贵。
张伟军先点了餐，让周南冬在食堂等着，他去跟王海宁汇报情况。
王海宁最近都是睡在办公室，方便处理工作。
张伟军匆匆离开，周南冬便坐在那里，边等边闭目养神。
然后，听到里面厨师跟打下手的人在唉声叹气的聊天。
听着内容，周南冬忍不住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