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很厉害。
这一点易守不得不佩服。
为了练歌，这家伙愣是在临近考试周的时候占用了一整个教室，安排了一个重点观众。
看得田田一愣一愣的，和易守的眼神接触中一直在询问“这什么情况”。
说实在的，易守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情况，估计除了老刘，没人能说得清。
田田在排练开始前找了个借口把老刘拽到了边，很快又一脸惊讶地返回，看易守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不用猜易守就知道老刘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你打算二选一？”
田田趁着老刘跟蒋渊寒暄的当口小声问易守。
“二什么选一，你别听她瞎说。”
“天……”
田田明显没听进去易守的解释，一脸为难看向蒋渊。
“这也太难了吧，选谁都是一种损失啊……你没选择困难症吧？”
田田看向易守。
“我都不选就没损失了。”
老刘没听见两人的交谈，跟蒋渊寒暄完，张啰着开始排练。
易守不知怎的，面对台下这仅有的一名观众却格外紧张，音准也开始出现小问题，有时候还忘词。
老刘恨铁不成钢一个劲用胳膊肘拐易守，时时还夹杂瞪过来的怨毒眼神。
一遍唱完，老刘赶紧打圆场。
“这段时间易守都忙着复习去了，排练上稍微放了放，效果稍微差点，不过没关系，咱们再来第二遍。”
“他又不是评审，你解释什么……”
易守皱着眉斜了老刘一眼。
“你懂个屁，这是对观众最起码的尊重。”
老刘很“顺眼”地白了易守一眼。
“这要是多来几个观众你不得当场疯了？”
易守忍不住小声吐槽。
话音刚落教室门便被推开了。
老刘站的位置看不到来人但能听见陈旧教室门发出的声音，于是清了清嗓义正言辞地开口。
“同学我们在排练呢，你们可以……选……别的……”
易守侧过头也看见了来人。
来的不是别人，江意冉打头，带着他的一队兄弟伙，走在前排的还有高佳慧。
“听老江说，你们在这儿练歌呢，不管咋说也是为了学生会，我过来看看。”
高佳慧笑呵呵落座，正坐在蒋渊身边。
江意冉倒是没说话，但选了个很挑衅的位置，正对着老刘落了座。
易守轻飘飘看了老刘一眼，发现这家伙眉尾跳的厉害。
“江意冉一直这么讨厌？”
老刘小声开口。
“我觉得……”田田沉吟半晌说出了自己想法，“主要你有点墙头草，江学长倒是正常……”
“你这就长他人志气了，我这不是给易守多一点选择面吗，谁知道缘分在哪？”
“我可谢谢您了，您能不能当我是个无恋爱主义，我现在挺累。”
易守赶紧把老刘怼了回去。
“那不行，我希望你幸福。”
老刘戏谑地开口。
“开始吧，正好今天评委到的也齐全咱们就算提前审查节目了。”
高佳慧开口，很有领导风范。
“没错，审核通过明天就去走个流程，后续基本就确定了。”
周良坐在蒋渊另一侧也开口道。
易守看向老刘，果不其然，这个女人眼里放出了兴高采烈的光彩。
音乐响起，易守还没开口，却注意到了坐在教室角落里的张达。
目光锁定在电脑上，戴着头戴式耳机，易守内心一瞬间很复杂。
老刘明显感觉到了易守在不小差，手从易守身后狠拽了一下她袖口，易守这才回过神，刚好接上田田结束的那一句。
小小的演出风波算是平复，易守这一次没了上次的大方，一直盯着鞋尖，直到整首歌结束。
当然了，老刘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儿。
面对全程直视她的江意冉，老刘只能眼睛上使劲给他打压回去。
但江意冉这厮丝毫不示弱。
一首歌下来，老刘累得几近虚脱，在眼神上也败下阵来。
“挺好的，只是这次呢出现了一点台风上的小问题。”
周良在音乐停止后立即评价，“大家都要注意，眼睛要看着观众，但是目光不要太过凶狠，刘师妹刚才就有点儿……”
周良没说完高佳慧就笑起来，“估计后续换个前排观众就好了，倒是小问题。”
“那其它就没什么问题了，演唱上很不错，我们评审团打算预定这个节目了！”
周良笑着开口，又转向身后朝张达方向“怎么样，录下来的效果如何？”
张达此时才抬起头，对着周良比了一个“ok”。
易守的目光随着周良看过去，正好落进张达眸光之中。
那一瞬间易守说不上来因为什么，心里慌张起来。
张达的眸光也是停留那一瞬，重又看向电脑屏幕。
“他们什么装的麦克，怎么还录音？”
老刘凑近了易守。
“你光顾着跟我们讲话，肯定没看到。”
田田轻飘飘甩了这么一句。
“我那是忙着瞪阶级敌人去了！”
老刘一边回答一边转身收拾带到教室练歌用的东西，看样子还想再来一遍。
江意冉见状开口，“今天就到这儿吧，时间上也差不多了，都得回去复习呢。”
老刘的身影僵住了。
周良和高佳慧也赶紧附和，一边表扬三人的歌声，一边劝着回去复习，老刘听的一脸黑线。
从始至终，易守一直没注意过蒋渊，此时其它观众纷纷离席，易守不经意间看到蒋渊。
蒋渊的眸子里带着赞赏的笑意，坐在原位并没起身，但看向易守的目光当中有很多易守说不出的东西，和江意冉很多时候很像。
“走了。”
江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易守身边，手上提着易守的书包。
“干嘛？”
易守回过神，有些木讷看着眼前明显黑脸的江意冉。
“复习，剩下的交给你们舍友，我看有的人很喜欢做服务工作。”
江意冉话刚说完蒋渊的声音便传来，“复习要紧，既然节目已经定了我就算赠票来看晚会了。”
蒋渊的眼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是易守熟悉的样子。
“没问题。”
出乎意料的，回话的是江意冉。
“到时候来我这里拿赠票吧，这样，我们加个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