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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系统是从哪里开发了这么一样出来……

马峧额间挂着冷汗,还在努力调整角度。

言孜个子高,以往拍照都是往后几排靠着站,现在哪怕坐下来气势也分毫不减。

裤腿塞进黑色长靴,兜袍将全身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腕骨。衣角上残留着大片干涸的褐色血迹,看得人心惊胆颤……

“有、有点暗……能不能把帽子摘下来?”

如果有选择,马峧绝对不会提议。

但要是把言孜拍的和包青天一样,只怕下场会更加凉凉。

对方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可还是把帽子摘了下来。

长到肩上一点的头发被低低束在身后,发尾雪白。

还有些许凌乱,像一朵蒲公英透出几分野性的勃勃生机。

她生的极好。

至少是你和对象两个人,总有一个会喜欢的类型。

凌厉的眼尾仿佛藏着剑锋,薄唇细眉,瞳眸浅淡。像只有黑白两色的画,寡言而深邃。

马峧快速连拍几张。

终于在一堆里面,挑选出光线角度等都是最完美的那张,发给言孜看。

言孜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印到空白照片上。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马峧回的当然是笼子。

人的驯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之前他刚被关进去那会儿,还愤恨不平,但现在只是回个笼子,都高兴的像是回家了一样。

“看看。”

将那张照片往桌面上一放,旁边两只顿时争相恐后地挤上去看。

言孜趁机会把那一大袋珍珠整理了下,挑出其中最大最圆,光泽最好的那颗单独放在背包一格。

时钟数字2的灾厄生物,已经明确是系统。

但是这玩意儿又没有实体,根本不可能有掉落物。

幸好还有两个同族。

言茴小时候爱哭,长大之后从不掉眼泪。

而且印象中他的泪水也不会像蛋崽子这样,落地变为珍珠,只会和鼻涕一起糊一袖。

头几年上学算是出了名。

长的最好看,哭的最凶,放学必须李自然亲自来提人。

……

宋珊瑚是在三天之后,向她汇报自己的推算。

“如果没有什么大方向上错误的话,应该是在宁九徵待的那片海域……”

言孜神情顿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宁九徵身边的空间很容易产生异变。

宁八角并非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亡,当天反倒是在宁九徵的生日宴会上,当时后院的库房忽然出现问题。

那天,她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清灾厄生物是怎么打破空间阻隔,从通道里面钻出来……这点大概就像她从小到大运气不好,总是容易碰上各种各样的灾厄生物一样……

对面,宋珊瑚还在分析着自己的猜想。

言孜难得一次在这种时候走神,她忽然联想到一件事……

自己的母亲和宁九徵的母亲关系十分要好,两人既是同事也是亲友。那日医院的时候,宁九徵的母亲似乎也在场,只不过她活了下来……

联盟的秘密档案里面记录的是,当时遇上灾厄。

但并没有具体明确,到底是什么样的灾厄生物。

没有编号,没有名字,甚至没有一个大致的形容。

匆匆一句带过。

如今想想,只怕另有隐情……

而连联盟内部都不能泄露的秘密,应该只有她父亲一人知道……

“第二通道里面很可能生活着不少灾厄生物,在不了解能力的情况下,多加小心。”

宋珊瑚又提醒了她一句,“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想想有没有其它办法,世界上就没有撬不动的墙……”

言孜看了她一眼。

没有接这个话题,反而拐向另一个,“解决第二道门那天,记得过来帮忙。”

宋珊瑚不属于任何一个组别的成员,但她特地叮嘱了这么一句。

对方笑了起来,“我一个普通人,大的忙帮不上,但是能力范围之内的一定竭尽所能。”

宁九徵待着的那片区域,距离岛屿十分遥远。

言孜赶过去时,远远就看到像条咸鱼一样躺直的少年。

手上伸出一根鱼竿,嘴里还念着长长一串人生鸡汤。

“啊,死亡是凉爽的夜晚……”

言孜拿出一个水果,直接砸了过去。

“唔?!啊呸呸呸……”宁九徵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拔下嘴里正中的果子,惊喜回头。

“阿孜姐?”

这么好的准头,除了言孜没有别人了。

言孜将木筏靠近了些,“这里不是钓点。”

所以他钓的不是鱼,而是寂寞。

“不会啊。”

宁九徵咔嘣脆地咬了一口果子,话语略含糊道,“我一直都能钓到各种活鱼,有现实世界的,也有各种奇奇怪怪的……”

他周围的空间并不稳定。

与其说是不稳定,倒不如说是世界隔断在他身上效果并不明显,就像是打过专门的疫苗一样。

“你可以回去对吧。”

言孜这句用的是肯定语气。

如果说其它人受第一道门的规则束缚,对他这样体质来说,影响绝对没有那么大。

“不行的,我试过了。”宁九徵摇头道,“而且估摸着,真要直接这么回去的话,应该只能回半个。不是左右半个,那就是上下半个。”

那画面想想都阴间。

宁家奶奶估计半夜能吓出心脏病来。

“半个也就算了,反正星际医疗发达,连克隆都办到了……所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应该就能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但害怕的是,另外被留在门里的那半个会成为锚点一样的存在,时不时就又把我拉回来。”

出身宁家,他懂得自然多。

可连锚点存在这样的都知道,言孜还是看了他一眼。

她想起之前在过去时间上,遇到的另一个自己……世界曾经将她送回到已经流逝的时间点上,自然不可能是像宁九徵说的这样,吃饱撑着没事干让她每天来回横跳。

所以,标记这个时间点的意义,她到现在也只能猜测出一个大致。

“阿孜姐,你今天来我这里应该不是探讨这种问题吧?”

宁九徵的机灵从来不下言茴,要不是身体不行,眼下也不会闲到在这里钓鱼。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