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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乾阳宫。

守在宫外的侍卫,远处看着在威武地站岗。

实则都垂下脑袋,直立着睡着了。

唐婉和琉璃一起,从后窗翻进去,差点踩到一个小太监的脚。

屋里的人七扭八歪,坐的坐,躺的躺,除了喘气暂时干不了别的。

少女提着裙子,小心翼翼东找西看。

最终在内殿门口,瞧见了倚在门柱上的观尘。

少女照着他的脸拍去,

“诶,醒醒,醒醒。”

拍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一点动静。

琉璃的药,效果还是那么好。

可是,把他也迷晕干嘛呢!

如今狗皇帝昏迷不醒,还有好些事要问他啊!

少女回头,见琉璃正在使劲拍着青砚的脸。

唐婉秀眉微皱,轻声耳语,“怎么把他们俩也弄睡着了。”

琉璃有些委屈,为保险起见,只能把满屋的人都迷晕。

最终能不能挺得住,只能靠他们俩啊!

少女冲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尽量把他们叫醒。

琉璃点头,只能试试看。

唐婉踮着脚尖进了内殿。

桌边和小榻上,散坐着三两个宫嫔。

伏在谢昀亭床边睡着的,正是柳良人。

少女凑过去,见狗皇帝胸口还在均匀起伏,才稍稍放下心来。

还好,还没被人害死。

只是,他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少女伸出玉指,轻拍在他冰凉的脸颊上,

“喂,醒醒。

谢昀亭,你醒醒。”

见他依然不动,唐婉美目中,显露出恶念,

“都说恶人活千年,像你这种被呼万岁的,一定是十恶不赦。

所以,你快把眼睛睁开啊!

你个狗皇帝。

昏君。

乌龟王八蛋。”

谢昀亭迷迷糊糊,像是又嗅到了那抹熟悉的幽香。

刚被灌下的迷困汤,渐渐失去了对意念的控制。

而后,脉络便松散开来。

体内未散尽的媚药余烬,像是被鼻尖的味道激活。

在身体任意角落雀跃。

混沌间,他感觉自己在汐月宫沐浴。

向香气所在之处望去,只着薄纱的少女,正背对着他擦头发上的水滴。

如瀑的青丝汇成细簇,如同线条泼了墨。

垂在腰间,未及之处,若隐若现,曲韵玲珑。

正出神之际,少女袅娜回身,身前景致在灯火阑珊处,竟格外清晰。

她笑得纯真美好,缓步向他走过来。

脐侧仅有的扣子,每行一步,长裙便会被白玉膝盖分开。

轻点的足尖,踏在地面的水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少女走近后,索性坐在木桶上,用纤柔的手指替他撩水。

绝美容颜上的笑,也变得魅惑起来。

她缓缓弯下身子,任薄纱滚下玉臂。

指尖划在他的脖颈,向下落入水面,逐渐再向下……

谢昀亭顿觉脑中空白。

再回神,少女已被他拉入水中。

眼前的氤氲,莫名增添了不可言明的情愫。

少女鬓边的水滴,沿着面颊最终在鼻尖和下巴滑落。

与她表面的天真无辜相悖,一水之隔中,却极尽戏谑情致。

让人即便万千意志,却也欲罢不能。

男人眸色凝滞,瞧着那张美丽的脸。

这是梦,一定是梦。

该死的残药,居然让人梦中亦不得安宁。

可那真实的幽香和感受,几乎瓦解掉一个人的抵抗。

谢昀亭终于,也放弃了抵抗。

白色薄纱在水面上逐渐飘远,向往的香气已被抱在怀中。

水面被晃动出哗哗声响。

无论是发丝或是香汗,无论是玉肌或是绛唇。

一切相似或相同,都可以极致纠缠,不死不休。

真的好香。

好香啊。

谢昀亭强行回神,背部的压实感,让他确定自己躺在乾阳宫。

忽地睁开眼,见唐婉正满脸疑惑,几乎贴在他脸颊在看。

还未平息下去的粗喘,竟愈演愈烈。

“你方才,梦到了什么?”少女像是意识到什么,红着面颊在问。

男人眸色迷离,手环在她肩上,把人翻到床里边。

“你来,我告诉你。”

谢昀亭的嘴唇,已经如同梦中一样,抵得少女喘不过气。

“太后封锁了乾阳宫,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么?”

听少女如此问,男人像是更专注方才所做的事。

漫不经心地笑道,

“还能怎么进来,大不了就下药。”

少女的脖颈,被他的虎口轻捏着。

美目惊奇之时,躲开他的侵袭一瞬,

“嗯……那,连观尘和清砚都被迷晕了,你是怎么醒的。”

怎么醒的?

谢昀亭极尽邪魅的轻笑。

他晕倒后,一直有意识。

知道唐婉在鸿宾楼惊慌,知道她抱着给他暖手。

还知道她被太后驱离,还有被柳良人拦在殿外。

只是,那种感觉像是灵魂飘离。

用另一种视角在看。

却不能动一动身体,或者睁开眼睛。

即便是,明知道自己被灌下的是迷困汤,也无法抵抗。

可让他都意外的是,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这香气又激起了体内残存的媚药。

然后,他便在极致欢愉时醒来了。

只不过,这么复杂的事,她怎么才能听懂呢!

谢昀亭嘴角勾起隐晦的笑,指尖划过她的额头,

“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少女不太懂他的意思,想确认他自酒楼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男人此时沉浸梦中境遇,唇角痴缠时,还要控制自己的情谷欠。

手指在少女衣襟处纠结许久,最终贴上她的手心,十指相扣压在床边。

“因为你给我下的药,恰好把我弄醒了。”

唐婉的手腕,已在耳侧不能动弹。

努力挣脱下,才轻喘着得了说话的时机,

“你,你先告诉我,怎么知道鸿宾楼开张的,嗯?”

只要他去那里,必然会坐到高处。

可谁引他去那的,成了少女想找的突破口。

谢昀亭抬手,把少女蜷缩的拇指展平。

很没心思地断续回答着她的话,

“那个地方,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我还知道,那里的,真正主人,还是你。

呵~”

他笑着,唇角缓缓扬起,重新靠向,向往的地方。

他居然,都知道。

少女美目眯起,抵挡不住唇角的麻胀,胳膊顺势搭在他的肩上。

没人诱他去那里,这条线索看来又断掉了。

只能等找到炼酒的人或者地方,再往下查。

正想着,忽然觉着身子被举着转了半圈。

再回神,鼻尖已压在狗皇帝的唇角。

“在想什么呢?”

他的手掌,沿着她的额顶,至耳后,又至脖颈。

男人并未注意,原来伏在他身旁,昏睡的女子,在逐渐滑落。

少女回头吓了一跳,

“柳良人她,要掉在地…”

还没等她说完话,就听见“咣”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