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渐渐入秋,即使还有太阳,也能让人感受到一丝丝秋天的凉意。
许嘉阳刚刚把店里的账算好,就看到有一辆车停在自己店门口,也不进来。
他本来想出去看看的,但是余光看到沙发上打游戏的方云野,他瞬间就不动了。
“方云野,去看看外面的那辆车怎么回事?”
方云野打的正上头,就算听到了许嘉阳的话,他也当作没听到,打自己的游戏。
许嘉阳见方云野不动,再次叫了他名字:“方云野。”
方云野一个激灵,连忙扔下手机,跑去了外面,他可不敢在这位大神面前造次,想到之前就因为调戏了一下沈清,就被他记在了心上,想方设法的拉来当劳动力。
方云野现在是靠许嘉阳吃饭的,家里人听说他找了份工作,直接就不管他了,但是许嘉阳不给他开工资啊,因为他修车的钱还没还完,想到这个,方云野就觉得日子苦兮兮的。
外面停的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光是看车身,就知道里面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的。
方云野疑惑了一下,还是敲了敲车窗,毕竟这个车停在店门口了,是不可以的。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男人精致的脸,方云野觉得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他怕自己的鲁莽又像上次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所以语气也算的上礼貌:“先生,你把车停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泗抬眼:“我找许嘉阳。”
方云野心想,果然,只有许嘉阳那样变态的人才能认识这些一看身份就不一般的人。
“你稍等,我去叫老板。”
说完就进了店,不一会儿,许嘉阳就出来了,他有些意外的看着车里的秦泗,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秦泗下了车,像是看出了许嘉阳的想法,他笑着说道:“和老三一样,叫我泗哥就行了。”
“泗哥,你找我什么事情?”
秦泗语气颇为严肃:“有关你父亲的事情,我们上车说。”
许嘉阳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想了几分钟,然后说了句稍等,就进了店里。
他在店里交代了几句方云野就出来了,方云野看着他们离开的车,才恍然想起来,这个人不就是上一次萧荣带自己去见的人吗,好像全是一些大佬,但是自己不太记得住人脸,而且才见过一次,自然就记不得了。
上车之后,许嘉阳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有说,秦泗也在专心开车。
很快,秦泗的目的地就到了,许嘉阳下车跟着秦泗走出车库,入眼的几个字就让许嘉阳愣神了许久。
只见他面前有一个很大的立碑,上面刻着烈士陵园四个大字。
光是看这几个字,就能让人感受到了这里庄重,肃穆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连带着走路也轻了许多。
秦泗看着前方,神情严肃:“在这里长眠的都是不能有名字,不能有照片的无名英雄,国家单独给了他们一个栖息之地。”
两人走进了陵园,因为是没有名字的墓碑,很多人的碑是需要特殊的记号来寻找的,这些特殊记号有的是队友自己弄的,有的什么都没有,因为不会有人来祭奠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了。
“这里的墓碑大多都是没有人来祭奠的,因为上面不允许。”
秦泗带着沉默不语的许嘉阳径直的往前面走,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名字,甚至连立碑之人的名字都没有。
“这里是不能有任何名字和照片的,他们有些是缉毒牺牲的,有些是和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打斗牺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是不要命的,你人死了,还有尸骨,还有家人。”
“一旦让他们发现你的墓地或者你的亲人,那就会又有很多无辜之人丧命。”
秦泗走到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他看着那块墓碑好久,像是确定了什么,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原本这里是不允许有人来探视的,但是秦泗受人之托,动用了关系,才能带许嘉阳来看一眼,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带进来。
看着秦泗的举动,许嘉阳已经猜到了什么了,从走进这里开始,他就知道他会见到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人了。
“这是你父亲,程川,程队长的墓。”
秦泗的花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他看着墓碑,没有动,这么多没有名字的墓碑,秦泗是怎么知道这个就是程川的。
“你父亲的墓上有你母亲做的标记,一个阳字,在那里。”
秦泗指了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阳字,要是没有人告诉,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母亲来过?”许嘉阳开口的声音有些哑。
“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当年下葬完你父亲之后,她夜晚独自来过一次这里,并告知你父亲的墓碑上有一个阳字,但是具体在那里她没有说,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许嘉阳久久不语,就是看着墓碑,眼神冷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将这里独自留给他自己。
在他将要走出陵园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远远的他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跪了下去,他微叹一口气收回了目光,走出了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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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捂着自己疼的厉害的肚子在楼梯上歇气,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出门的时候肚子就隐隐作痛。
她想了一下,这个月她大姨妈已经来过了,而且她也从来不会腹痛。
她想去医院看看,但是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专业课考试,她不能不参加考试,所以只能咬咬牙忍痛继续往考试的教室走去。
一场考试120分钟,沈清硬生生的坚持到考试结束,她准备起身然后去医院。
但是现在她根本疼的站都站不起来,额头上全是汗,脸也白的吓人,教室里的人已经全部都走了,她费力的从包里拿出手机。
想了想,她还是打了丁雅的电话,但是这个时候丁雅在上自己的专业课,手机静音在包里是接不到电话的。
电话自动挂断,沈清颤抖的手在滑倒许嘉阳的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她还是没有按下去,最后她的电话打给了李想。
那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沈清,怎么了?”
“李叔叔,你在学校吗?”沈清勉强发出了声音,喘息着费力说了一句话。
那边的李想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了,赶忙问道:“我在学校,你怎么了?”
“我肚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疼的厉害,你可以过来送我去医院吗?”
“你在哪里?”李想边问边拿起外套和钥匙出了办公室,沈清一向是个自主性很强的人,很少会让人帮忙,现在电话打到自己这里来了,说明已经很严重了。
沈清报了一个地址,索性离李想的办公室不是很远,但是为了节约时间,李想还是直接把车开到了医学院的教学楼下面。
按照沈清给的教室序号,他气不带喘的飞快的爬上了五楼。
一进教室,就看到沈清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像是已经晕过去一般,他连忙走了过去。
“沈清,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沈清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李想,她松了一口气。
“我还好,就是要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医院了。”沈清的话已经是气音居多了,要不是李想挨得近,几乎就听不见沈清说的话了。
“你别说话了,我先送你去医院,能起来自己走吗?”李想也看的出来,沈清这个很严重了。
沈清艰难的点头,想要起来,但是她已经痛的快失去知觉了,这么一动,她直接差点摔在地上。
李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沈清无力的倒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这下李想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直接抱起沈清就往楼下跑去。
考试刚结束一会儿,有些学生是还在教学楼逗留的,那些学生是有认识李想的,但是不认识沈清,所以看到李想抱着一个女孩子着急的样子,八卦就传出来了。
李想急急的把沈清送到医院,挂了急诊,最后得出结论,是急性肠胃炎。
沈清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现在还在昏睡中,李想确定她没什么事情就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就看到了让他头疼的人,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你怎么在这儿?”
年轻男子也就是何天泽,定定的看着他,肯定的说道:“你喜欢她?”
他去学校找他,却听说他抱着一个女孩着急忙慌的去了医院,他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李想瞬间无语,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转身让开何天泽,往谭经的办公室走去,但是何天泽好不容易逮到他,怎么可能让他走。
他抓住李想的手,“你抱着她把她从学校急匆匆送到医院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李想满脸黑线,声音有些发冷:“她比你还小几岁,叫我一声叔叔。”
何天泽怀疑的看着李想:“真的?”
李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甩开他的手,大步的往电梯旁走去。
何天泽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一个方向,然后走进了沈清的病房。
看着昏睡中的沈清,何天泽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是她,许嘉阳的女朋友,难怪李想会着急,他们这样的关系,李想会着急也不奇怪了。
谭经正在给手底下的一个医生讲解着什么,听到敲门声,谭经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请进。
李想看着他有事情也没有打扰他,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终于谭经说完了,那个医生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恭敬的退了下去,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谭经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沈清那丫头生病了,我刚把她送来医院。”
谭经一听就不淡定了:“怎么就生病了,严重吗,在那间病房,我去看看。”说着就打算直接去找沈清。
“老谭。”李想无奈的出声:“急性肠胃炎,已经没什么事了,还在昏睡着。”
听到李想的话谭经心就放了下来,“好端端的怎么就急性肠胃炎了,许嘉阳那小子呢,是不是没照顾好沈清?”
李想大概能猜到沈清为什么不找许嘉阳的原因,许嘉阳在萧荣的公司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还有一家自己开的店要打理,沈清这样性子的人自然不愿意给他添麻烦。
“她直接打电话给我,应该是没有告诉许嘉阳。”
谭经一下子就吹胡子瞪眼的:“那怎么行,这是他女朋友,女朋友生病了,连个人影子都不见,这怎么像话。”
说着就拿起手机给许嘉阳打电话,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一直到自动挂断。
这下谭经就更来气了,他不死心的又继续打,还是没人接。
谭经不知道的是许嘉阳还在烈士陵里,手机是放在车上的,根本不可能就接到电话。
秦泗看着副驾上一直震动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谭叔叔来电,他没有动,就看着电话自动挂断,然后又来一个。
接连打两个,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找许嘉阳,但是没有许嘉阳的允许,主人不在,他也不会去碰许嘉阳的手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不知道等了多久,秦泗终于看到了许嘉阳的身影,和进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就是眼睛有i的那微红。
许嘉阳上了车:“走吧。”
秦泗也不会多问,启动车子:“你手机刚刚一直在响,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找你。”
许嘉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见有两个未接电话,就回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许嘉阳还没来及喊谭叔叔,那边谭经就破口大骂:“你长能耐了啊,还不接电话,你是忙的连女朋友都不打算要了是不是?”
提到沈清,许嘉阳的心咯噔一声,脸色一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清清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自己来医院看吧!”
谭经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李想在旁边看着是哭笑不得,年纪越大,就越像个孩子,要是老余还在的话,估计也和他差不多。
说起来他好久没去看余城了,还挺想他的,反正最近没什么事情,可以去镐京看看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