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你现在可真得意啊!”女人的声音倏然间响起,带着些许嘲讽的意思。
安宁还没有回头说什么,就看到一道人影冲过来,一把往她怀里塞了个小人儿。
然后死死的抓住她的肩膀说:“安宁,我不管……现在你就必须给我们家钱!不然你就是让我们所有人饿死!”
是何小丽。
站在何小丽身后的是那个红着眼眶的张翠翠。
而被塞到她怀里的不是别人,是可怜的素素。
安宁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让素素过来,而且都在火车站了,还要这样闹事。
安宁冷声道:“何小丽,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管,你得给我们留钱。我们一家老小要吃口饭,我们要过日子!”何小丽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正好有些人也是坐火车的,他们看到这边有热闹,都忍不住凑上来看了。
“这是什么事啊?怎么看着像一家人啊。”
“还弄的孩子也哭……干什么啊?”
“我听着是要钱的。”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何小丽也不管那么多,扑通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痛苦的说着:
“呜呜呜……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命苦啊!我是这个胖子的嫂子,这是她妈!
我们无依无靠,都快吃不饱饭了!可是她却跟别的男人逍遥自在,气死我了。都气死我了!”
这个指控出来,一旁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吃瓜群众们就激动起来了。
“哪有这样的!自己的亲妈都不管了吗?真是一点儿人性都没有!”
“不管亲妈那是要天打雷劈的!这女人怎么能一毛钱都不给家里的人啊!”
“我看她这样的不能走,得给家里人一个说法!”
安宁看着何小丽这样搞事情,危险的眯起双眸,冷声道:
“何小丽,我说了你找到工作,我会定期给爸妈生活费!不让他们吃亏的!你在这儿闹什么闹!”
何小丽就像是看不到安宁的愤怒一样,继续哭着跟周围人诉苦:
“你们是不知道……她有多狠心啊!她哥哥为了她,腿都让外人打断了,现在还住院呢。
家里没了顶梁柱,老老小小的要吃要喝。让她给留点钱,她一点都不给!她自己中了桑塔纳呢!
给我们点钱救命怎么了?我们的要求没错吧?”
不明真相的众人看到何小丽说安宁的哥哥竟然为了她腿都断了,顿时觉得安宁是那个不知道感恩的女孩。
大家都对着安宁指指点点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啊,哥哥为了她腿都断了,她竟然都不知道照顾好哥哥!”
“这个嫂子还是太善良了,要是我……现在就把她打一顿,让她交出钱跟车,然后扫地出门!”
“这就是白眼狼,就该杀千刀的,好好的被人上一课!以后有她的罪受!”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安宁说的很不好听。
而张翠翠这个妈妈,不仅不出来帮安宁,反而哭着说:“宁宁,要不,你就给家里留点东西吧。
你哥要恢复那么久呢……你想想家里的人有多难啊!素素也要上托儿所,我们一家人怎么吃喝啊。”
张翠翠哭着,她也不想这样跟安宁说,可何小丽的脾气那么不好,要是现在她不这么跟安宁说,回去了,何小丽一定骂死她。
安宁走了可以不看到何小丽,可是她怎么办啊?
她总要在儿媳妇的淫威下生活啊,总不能一直被儿媳妇压的抬不起头吧?
所以现在不能为难自己,只能让安宁给钱了。
“宁宁,能给钱就弄好的事,你就给钱吧。妈也不想这样……可是妈……没办法啊。”
张翠翠说着,又哭了起来。
而安宁暗忖着,张翠翠到底是不是原主的亲生母亲啊,都到了这样的程度,还帮着儿媳妇,一点儿都不为原主考虑。
她现在要是让她给钱,以后就能更过分要更多的东西。
安宁不像当扶贫的圣母,所以她是不会给张翠翠钱的。
“妈,我哥腿断是他自己赌博欠钱被人打断的,这不是我的错,我不用负责。而且他住院的钱我都给了。
我作为妹妹,这样已经算是极限……你们还想让我继续给钱,就有些不好了。”
安宁沉静的看着何小丽跟张翠翠,淡淡的又说:
“你说家里没得吃,你跟我爸两个人都有退休工资,这够家里的基础开销了。
我嫂子都不到三十岁,正是出去干活找工作的时候。她有义务为这个家努力,为她自己的丈夫跟女儿负责!”
“宁宁,你别这样说。你嫂子她没有接触过社会,她出去的话……热到了怎么办?累到了怎么办?”
张翠翠说着,又可怜巴巴的在那儿抹眼泪。
她这副模样,倒像是何小丽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
“妈,你要弄清楚,挣钱没有轻松的!我当初早早的出来工作,挣钱补贴家用的时候……
我也是被热到了,被冷到了……可你没有给我一点安慰。”安宁说着,声音越来越冷。
何小丽就是好吃懒做,不想吃一点苦干一点活。
安宁可不想为了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就让自己吃亏。
何小丽成年了,该自己挣钱自己吃了。
况且她自己不行,她有娘家,让她娘家养着她去!
“宁宁,你嫂子是我们家的功臣,给我们生了素素……现在又怀孕了。你让她一个怀孕的,怎么去干活啊?
我知道你对妈有气,以后妈会好好补偿你……可是你能不能别让你嫂子出去受苦啊!
妈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妈希望你为了安家的大孙子,给安家多留点钱啊。”
张翠翠说着,就开始看着何小丽的肚子。
现在想到何小丽肚子里是他们安家的孙子,她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谁也没有他们安家的小孩子重要啊。
这个时候,火车上一个冷冽的身影出现了。
顾司寒牵着小满的手,冷冷的走了过来,淡漠的说:“伯母,安宁是她小姑子,不是她妈,没有义务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