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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来去,齐月大声质问骁破:“骁老四,你也不管管?”

“我怎么管?”骁破吹胡子瞪眼,仿佛灵机一动,指着齐月气势汹汹的问:“你们八部之人,就这么干看着,还不去护主御敌?”

几个领主犹豫起来。

再看看场中的战况,入侵者折损过半,气焰已经小了。几个领主也随着松懈了。

“骁老四憋着不管,恐怕是藏着什么坏水。我们还是再看看吧。”

此话一出,一片默认。

黎明之时,两个恶煞带着更多的凶徒呼啸而至,一来就将斗武场团团围住了。

“是狼王与鹰王!”

“带来的都是强将啊。”

头领驾到,场上的残兵败将退回了各自的阵营。

“蛇妖!把妖皇血晷交出来,本王饶你不死!”狼王张口一句危言恐吓。

“想要刺蝠?”

后峥随手将刺蝠朝狼王掷出,狼王连忙以大刀抵挡,被击退几步,领了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刺蝠旋回,后峥将它举着,警告道:“想要刺蝠,改日来取。今日本城主另有要事,再不退下,格杀勿论!”

“城主?哈哈……”鹰王大笑起来,“谁不知道蛇族迁居西汒了?桑洲已不是你们的天下了!你叛出师门,斩杀龙将,罪行累累。不躲起来苟且偷生,还敢妄想称霸一方!”

数落一通,又大声对话霄蚺:“灵蛇帝君,你且退下,看本王拿下那狂徒,帮你清理门户!”

“师门之事,不劳外人插手。灵蛇族虽然迁居西汒,但桑洲是故土,诸位当恪守宾客之礼,莫要挑衅本族之威。”霄蚺毫不畏缩的表明了立场。

“挑衅了,又如何?”鹰王的离间计失败,也不再虚与委蛇,手上锐利的铁爪伸出,与狼王勾兑了眼神。

“杀!”一声令下,四面强敌挥刀冲过来。

后峥凌空一扫,推倒了一波虾兵蟹将。

鹰王与狼王踩着前面的人头,挥着钢爪与狼尾大刀左右夹击后峥。

要看着后峥被动挨打,霄蚺却被一群小将缠住,无法伸出援手。情急之下,他高声大问:

“桑洲蛇族何在!犯我桑洲者,杀!”

“霄白活都恼了,我们还要看戏吗?”

“笑话!我等的血性怎能比不过那大白活?”

蛇族的领主一个接一个的忍不下去了,纷纷带人加入了扞卫主权之战。

霄蚺总算是抽身杀到了后峥身旁。

不料,几招过后,他却被狼王与鹰王当成了软柿子。

二人的大刀和利爪对后峥是避实就虚,对霄蚺却是招招毙命。

终是在举起十恶戟抵挡大刀之时,被鹰爪刺破了胸膛!

“呃!凡为恶者,必领其罚!”霄蚺怒吼着,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十恶戟横拉出一道红光,震退了周围的人。长戟一个后空翻,血红的戟尖刺入了鹰王的心窝。霄蚺掌心托着长戟,五指一放一收,长戟顿生出虚影一放一缩,却实实的将鹰王穿了膛。

“啊!”鹰王惨叫着,一把抓着十恶戟,用最后的力量将十恶推出,拧着胳膊将霄蚺甩飞,而后轰然倒地。

后峥忙飞去接住了霄蚺。

“帝君!”八跎横冲直撞的杀了过来。

霄蚺口涌着鲜血,把十恶戟交到后峥手上,吃力的交代:“带桑洛……回去……”

桑洛立在高台上看着,唯有颤抖的流着泪,从鼻孔里发出抽泣的声音。

“琴儿!”

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唤,让霄蚺努力的撑起了眼帘。

他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脑海里,那张脸转过身去,渐行渐远,他哭泣着望着那个背影喊:“娘……”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霄蚺努力的想把眼帘撑起,终还是挣扎着垂下了。

“夫人,你快救他……”八跎见到芸寓,如同见到了救星。

“快走。”

芸寓从后峥手上拿去了十恶戟,与八跎一起带着霄蚺飞走了。

“只剩他一人了!谁能夺下刺蝠,谁就是妖界之王!”

狼王一声高呼,一群杀红眼的恶妖不经细想,就随着喊打喊杀的声音朝后峥冲了过来。

后峥以刺蝠开路,直接杀到了狼王面前。摧枯拉朽的气势逼退了狼王左右的人,把狼王变成了孤家寡人。

与后峥一对一,狼王渐渐力不从心,抽身想跑之时,被刺蝠绕着脖子转过,割破了咽喉。

见大王殒命,鹰兵和狼兵方寸大乱、落荒而逃。蛇族奋起直追,一直将他们撵出了桑洲。

芸寓带着重伤的霄蚺回到鸣桑王庭。

即使明知一切皆在赫蓬的股掌之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趟了。大不了就屈服于赫蓬,为他渡魂重生,除此别无它法了。

临近沉谷之时,三支暗剑飞来,八跎拂手拦下,却还有一支突然显出,刺穿了他心窝。

鲜血顿时从他嘴里冒了出来。他捂着胸膛怒视着前方,停止了前行。

北余和扶伊迎面而来。

八跎小心翼翼放开霄蚺,扑上前抓着北余的臂膀,瞪着他咬牙切齿,“余老二,你残害兄弟!”

“各为其主。”北余生冷的回答。

“夫人,你们走!”八跎紧抓着北余不放,“想要过去,从我身上……踏去……”

八跎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定格成愤恨的模样。

北余面无表情的挣脱了八跎的手,将他扶着,拂落了他大张着的眼帘。

芸寓想转身,骁破和桑洛出现在眼角。

看来是逃不掉了。看着桑洛哭花了的脸,芸寓出手帮她解了骁破施下的禁制。

“霄蚺……”桑洛立即去扶着霄蚺,“师父,你快救他……”

“芸寓长老,赫尊让我来帮你救治宣琴公子。”扶伊走到芸寓面前,话说着眉毛就飞起来了,“但你得收我为徒,教我渡魂术。这次,你不会拒绝了吧?”

芸寓不理会扶伊,仰望着空气大声说:“赫蓬,我答应替你渡魂,你先让我救人。”

“叔母,我求了你那么久你都没答应,现在突然而然的,我怎敢相信啊?”赫蓬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你就再收个徒弟。驭奴宗宗主的资质很高的,保证一学就会。”

芸寓犹豫了。她万不想将渡魂术教给扶伊,可是,又不能不救儿子。

桑洛看了看生命垂危的霄蚺,大声道:“赫蓬,我帮你渡魂重生,你放我师父和霄蚺走。”

“你愿意听话了?”赫蓬还是不信。

“我绝不骗你!我师父是不会收扶伊为徒的。要是霄蚺死了,你也别想渡魂重生!”桑洛急急的威胁道。

赫蓬飘到桑洛耳边轻笑道:“弦枝,放了他们可不行,本尊完全没有把握能让你听话。我可以不逼芸寓收徒,但他们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们回沉谷,你可让骁破跟去。”芸寓提议道。

眼看着习得渡魂术的大好机会就要溜走,扶伊不甘心的反对道:

“赫尊,你不能相信她们,她们是铁了心要与你作对的!”

赫蓬没理会扶伊,命令道:

“骁令主,随芸寓夫人入沉谷,本尊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骁破帮忙扶着霄蚺,和芸寓一起匆匆离开了。

“赫尊,桑洛一直帮着霄蚺想除掉你!”扶伊还紧咬着桑洛不放。

“行了,此一时彼一时。”赫蓬不甚耐烦的命令道:“你与余令主去兰枫城帮忙善后。这里的事,不得让旁人知道。”

“是。”北余带着八跎的遗体化影而去。

扶伊憋着难以咽下的一口气,黑着脸离开了。

桑洛还担心的望着芸寓他们离开的方向。赫蓬晃去拦着她的视线,淡说道:

“你随本尊去妖都寰泽。表现好了,才能保住他的命。”

“好。”桑洛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你为了他这么听话?”赫蓬无趣的嘀咕:“他到底有什么好?”

听得那酸溜溜的一问,桑洛回过神来,捏着挂在胸前的半枚玉叶。没想到,霄蚺就是师父的“琴儿”。难怪他追问另一半玉叶,那一定在他身上。他就是娘亲挑选的守护者。

桑洛无比肯定的说:“他是这世上最好的守护者。”

“哼。”赫蓬嗤之以鼻。

沉谷中,芸寓飞落潭中的鸣桑侧畔,玉指拂过,鸣桑上显出了几条琴弦。轻轻扣响,潭水凝固成冰阶,通往潭底地宫。

骁破扶着霄蚺随着芸寓进入地宫。

头顶上有镶嵌着明珠的水晶灯,偌大的石室被照得透亮。

石室的一面有几个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还来不及细看,芸寓又在前面打开了一扇石门。

“芸寓夫人,这门儿怎么开的?我可不想一会儿被你关在里面。”骁破警惕的停在了门口。

芸寓教了他开门之法,一边说:

“真正觉醒天赋的巫阵在里面。你不必小人之心,只要你不妨碍我救人,我可以带你去。”

“真的?”觉醒天赋对骁破来说可是不能抗拒的诱惑。探头看看里面的密道,除了一些游离的烟雾,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布局。

他扶着霄蚺进去了。

到了一处稍开阔的石室,芸寓给骁破指了路,“沿着这条密道,就能通往僭天阵。没有别的机关,只有蟒祖的考验,你去试试吧。”

看芸寓不像有坏心,骁破往前面摸索去了。

芸寓喂霄蚺吃了丹药,将霄蚺化回了原形,开始给他渡修为疗伤。

他伤及心脉,只能如回炉重造一般,不知要过多久才能重新复苏。

北余把八跎的遗体带到后峥面前,谎称不知是谁杀害了他。

“霄蚺呢?”后峥急忙追问。

“不知去向。”

后峥皱起了眉头。霄蚺失踪、八跎惨死,他该怎么向西汒的人解释?

北余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跟着后峥,把八跎的遗体送去了西汒。

在兑泽东岸的海边上,响老匆匆赶来。他一眼看出八跎的死因,冲去抓着北余的衣襟怒吼:“余老二!我是相信你们还顾念兄弟情义,才同意老三去兰枫城的!他怎么被冰箭射死了!”

凝气成箭、搭弓杀人是北余拿手的作案手法。

“这不是我杀的他。”北余着急的辩解,“当时有外族闹事,场面一片混乱……”

“除了你还有谁能射杀他?”响老不信。

“我真不知道。我发现老三之时,他已经死了。要是我杀他,我能用这种一眼被看出来的招数吗?”北余脸不红心不跳的狡辩。

响老一时语塞。栀玟担心的问话响起:

“霄师兄呢?”她直勾勾望着后峥,眼神如是问罪。

“他受了重伤,被他娘亲带走,下落不明。”后峥面无表情的回话。

“芸寓夫人?”响老不置信的望着北余。

“的确是芸寓夫人。”北余肯定道。

“他们哪儿去了?”响老追问。

“不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后峥说。

八跎被葬在白老旁边,响老为他立了墓碑。

祭拜过后,栀玟就回了花谷。

后峥目送了栀玟的背影,回头望着被改过的碑文一动不动。

“少主。”亦非上前意有所指的问:“青杊,寒馥溪的大仇已报,前尘都了了吧?”

看看亦非规劝的眼神,再看看弟子们期盼的眼神,后峥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成长和坚毅。

回头再看着碑文,他低沉道:“前尘已去,风云未歇。”心中悲伤到:不至来生途,恐怕难入桑梓地。

后峥让北余先行离开。他去了花谷,怀着一颗痛得不够彻底的心。

栀玟在房间里摇着摇篮,见后峥进屋,她连忙抹了抹眼泪。

她在为霄蚺掉眼泪。

后峥享受着心痛,走到了摇篮对面,视线落在摇篮里。小家伙睁着黝黑的凤眼在注视着什么。

“他长得像你。”后峥轻声说。

“嗯。”栀玟简短的一应。

她不出所料的冷淡。气氛静得令人窒息。

“我回去了。”后峥咽下许多话,突兀的辞别。

栀玟抬眼看他,视线从他脸上的面具移到左肩空荡荡的衣袖,顿了顿,问:“你真的不愿意回来吗?”

冷静的神情,微显责怪的语气,毫无挽留之意。后峥没办法厚着脸皮说愿意。

“我回去打探霄蚺的下落。”后峥找了个台阶不那么难堪的退场。

栀玟淡淡应了一声:“嗯。”

后峥视线垂下,连贯的就转身了。

“师兄。”

栀玟一喊,他立即驻足。抬眼露出期待,还未回过头去,只听她问:

“桑洛呢?霄师兄此去,就是想给你们一条归路。”

“她也不见了,也许跟霄蚺在一起。”

“那就好。”栀玟哽咽的一句,没声儿了。

后峥眼帘落下,眼中又蒙上了灰。他举步飞快的走了。

栀玟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又滚落出来。

青杊不肯回来,霄蚺又不知所终,西汒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却不知后峥红着眼睛,每走一步心都在撕裂。

栀玟怪罪的眼神逼着他赶紧滚蛋。他只能用潇洒的步伐掩饰心痛。

霄蚺是出于好心去与他决斗,他也想收下那份情。可是,事情弄成这样,今生他都恐怕不会再有归路了。

后峥回到了兰枫城,住进了城主府。

入府的第一个夜晚,他就在斗武场的高台上饮酒。

祈晴走来,静悄悄的坐在他旁边。

和曾经默默在栀玟身边的他何其相似?

后峥变出一盏夜光杯,斟了些酒递给祈晴,郑重道:“祈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是你的师弟救了你吧?”祈晴冲他笑了笑,接过酒杯饮了一口。

祈晴本不想奢望,可后峥又这么唾手可及的模样。

让夜风发酵了酒意,祈晴问:“你怎么不回西汒?”

“我的心已经回去了。人在哪儿都一样。”后峥仰望着明月淡淡的说。

祈晴看了看后峥,心中明了,他还如明月可望而不可即。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明月,虽然遥不可即,但终归是亮起来了。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