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微在紫荆这里,备受尊敬。可她在苏家,却是遭受刁难和冷遇。
“你还回来做什么?”
“你父亲都不是苏家人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回来?”
“我苏家的地界,容不下你们这一家子的害人精!”
“先是苏佑琳抢劫赈灾银,后是三叔罪犯欺君。你们一家子这是要做什么?”
“是要败光苏家的祖宗基业吗?”
“若不是发现的早,爷爷将三叔果断逐出族谱,若是再迟些爆发,我们还不得被你们一家子连累死?”
“可恶!”
“滚!”
“赶紧走,苏家不欢迎你!”
方才入门,苏佑微就迎来大堂姐苏灵芸的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
只见她一袭红衣,满头金饰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双手叉腰,嚷嚷的脸红脖子粗,一副拦路虎的做派。
鸢尾刚要上前教训她。
却被苏佑微拉回。
“大堂姐。”
“二堂姐。”
她轻轻唤了声。脑海里,回想着前世,苏佑琳告知着,她们的结局。
官妓呀,人尽可夫,她们怎么受的了?
思及此,苏佑微的眼里,不知不觉的,就生出了些晶莹。
这是她前世欠下的债,她该偿还的。
“你你——”
“你哭什么?”
“我不过就说了你几句,又没打到你身上。”
“你有什么好哭的。”
“真是懦弱死了,怪不得苏佑琳一个养女,能处处压着你作威作福!”
“你真是太没出息了!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妹妹,我丢不起那个人!”
随即,她就拍拍衣袖,扭身走了。
这时候,二堂姐苏灵利走了过来,一把拉住苏佑微的手:“好堂妹,你受苦了。”
“别把你大堂姐的话当真,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没回来的时候,她还为了你顶撞大伯了呢。”
“大伯主张将你们这一支,通通逐出苏氏一族。”
“是大堂姐,不断质问,孩子有什么错?”
“言明出身又不是你和旭阳自己选的,为父身不正,与子女何干?”
“甚至放言,若有朝一日,大伯也犯了错,是不是和该也将大房从苏氏一族抹除?”
大伯气的差点昏过去。直言要大堂姐在祠堂多跪几天!
言至此,她轻拍了下苏佑微的手背,嘱咐道:“爷爷,自然是护着你们的。”
“但祖母,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父亲,最重利益。”
“因着你娘娘家的关系,他也会代表二房站你这边。”
“可大伯一家,是铁了心的将你们针对到底。”
“毕竟,当初爷爷在谁当家这件事上,的确有些对不起大伯。”
“至于族里的那些个姑婆长辈,他们说你什么,你听着就是。”
“不乐意了,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切记与他们发生争执。”
苏佑微一一记下。
就算二堂姐不特意嘱咐,她也没脸去争执。
毕竟,前世里,苏氏一族均被她所累。
即使当中有父亲的缘故。
可她终究,也是难辞其咎。
她一经出现在祠堂外,就吸引了祠堂内,所有人的目光。
供奉着的牌位之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
男的是爷爷苏盛荣。女的是一直跟着大伯二伯,住在凤南街的奶奶陈青萝。
“爷爷,奶奶。”
苏佑微轻喊着,就迈着沉重的步子踏入祠堂。
两边都是前世今生,鲜少见面的同族亲人,亦是她前世亏欠的人。
她看过他们那一张张,或愤怒,或冷漠,或微笑的脸,心里头五味杂陈。
当即就跪在两位老人面前。
苏盛荣心生不忍,伸手就要拉起苏佑微。
“让她跪!”
便是陈青萝黑着脸道出的一声凌厉,阻止了他的行为。
陈青萝,仅是打量了苏佑微一眼,就一目扫过祠堂众人,询问道:“各位族亲,你们最终的意见是什么?”
“是单单逐出苏明翰一人,还是连同他的家眷,一起逐出咱们苏氏一族?”
“娘,自然是通通逐出。”
“明翰都不是苏家人了,他的家眷,自然丧失了继续留下苏家的资格。”
大伯苏明宏高声喊道。
苏佑微微微抬眼看向他,确定大堂姐的脸红脖子粗,是随了大伯。
就听苏明宏继续:“娘,列位族亲。”
“单是欺君一事,就足以看出明翰的胆大。若是他还有事瞒着咱们呢?”
“我是害怕,佑微和旭阳随了明翰的性子。”
“将来也瞒着人捅出漏子,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没错!”
“我们苏家家底薄,能经历几次这样的折腾!”
此话罢,场中频频出现长吁短叹。
二伯苏明时,随之出场。
不比苏明宏那一副,穿金戴银的富商打扮,他仅着一件绸缎蓝衫直裾,手拿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