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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绣尝到甜头不过才七日就来医堂找御倾倾续时长,极力表示愿意作证,坐实烈云炀母家谋反一事。

谋反之罪,天地同诛,应灭九族。

水绣作为族中人,即便为证人也难逃一死,但御倾倾要想救她还是能救的。

“我留你性命至今可不是因为什么好心,作证是你保命的唯一选择,并不是你向我提要求的筹码。”

御倾倾捣药的手未停,“对了,小小提醒你一下,用银针压制异味有个弊端,针效一过,若不及时再用银针压制,异味会更浓。”

水绣惊恐,忽然想起第一次被施针时,针效过了确实身上的异味比原本更浓了些。

其实是她的心理作用,人一着急紧张,感官就很灵敏,尤其嗅觉,闻到的要比平时多些,御倾倾就是抓住这点故意胡编了句来吓唬她,好逼她说出知道的所有事。

她跌坐在地,反复念着同一个字,“不,不……”

念了会儿,竟慌忙爬起跑了出去。

之后,连珂抱着一小箱子进来,“王妃,安王殿下将药采回来了。”

御倾倾放下药杵,“快拿来我看看。”

他快步上前,将箱子置于桌上并打开,“您要的这些药都长得奇形怪状的,属下好奇它们真能医病吗?”

“长得越怪,治病越快。”

“还有这说法?”

“没有,我就顺口一说。”

连珂挠挠脖子,“仔细想想,您说得好像没什么不对。”

御倾倾从箱子里取出草药一一检查,发现不少一株。

它们多长在悬崖峭壁的石缝里,其中有几株茎秆白天缩起,到夜里才舒展,采摘难度十颗星,可难为采的人了。

三天后,水绣又来了医堂。

她直接朝御倾倾跪下,“我求您了,救救我。”

御倾倾低头包药,一言不发。

水绣不断重复同一句。

达百句时,御倾倾耳朵快起茧子了,终出声:“够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派人拖你出去。”

水绣噤声,仍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御倾倾药包好了,她抬眸看水绣,“你不说,我迟早也会查到,我若查到,你便连和我谈条件的筹码也没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水绣膝盖动了动,却未起来。

御倾倾继续,“这些天发生的事我还未禀报皇上,就是在等你的态度,你要明白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我一直在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并非不清楚你的顾虑,才会费心研究针法让针效保三年之久。”

最后一句点醒了水绣,要只是威胁她说出全部就不会有那么长的针效了,完全可以像第一针那般维持几天。

晚上,晋王府。

御倾倾拿出水绣画的图摊于桌面,指着一机关,“有没有觉得它上面的图案很熟悉?”

烈云吉仅瞧了一眼就脱口而出:“和六角镖镖心那条爬在云中的大虫一模一样。”

“原来三哥也觉得那是只虫。”

“不然还能是龙吗?”

“实话说,确实是龙。”

烈云吉美眸微澜,“烈云炀的审美我很难评。”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烈云修已用笔在六十个文字中圈出六个字。

这六十个文字刻于机关上,十个一行,可按压,据水绣说每行按一个字连成一句正确的暗语后地宫的门会自动打开。

烈云炀的母妃容妃是罪妃,死后葬在了皇陵后的小山坡上,他为了母妃死后的那点尊荣就悄悄在墓旁修了个地宫,地宫埋了陪葬品,他私扣下的贡品有一半都送进了这里。

水绣会知道这些是烈云炀曾下过命令,命她每月十五都必须去墓前陪她嫡姐说话。

当然,她没资格进入地宫,并不知里面除了贡品还有什么。

御倾倾念出了烈云修圈起来的字,“挡我者全部死!”

烈云吉笑意起,“听弟妹说这几个字,软绵绵中竟透着可怕。”

“看你的笑容,一点都不像会害怕的样子。”

“害怕是什么样子?你教教我,我跟着学一学。”

烈云修听不下去了,眸中如同淬了千年寒冰,快要将烈云吉冻住了。

御倾倾忙卷起图纸塞到烈云吉怀里,“月黑风高夜,扒墓探财时,盘点地宫陪葬品的任务就全交给你了。”

烈云吉感觉脊背凉飕飕的,“不用教了,我自学成才。”

说着,他推门而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烈云修关好门,回身就将御倾倾拢入怀中,“以后只许和我说话。”

御倾倾抬起小脸,“你认真的?”

“嗯。”

“……那以后每天陪我说一万句话。”

“好。”

“答应的这么快?”

烈云修一把抱起御倾倾,边往内卧走边一本正经道:“可以用行动代替。”

她听了身子一颤,嘴上不诚实极了,“不可以。”

结果人刚挨榻就溜进了被窝,双手在里面摸索一阵后,扔出衣裙。

他接了个准。

御倾倾往里侧挪挪,伸出手指勾勾,“再不过来我就自己睡了。”

烈云修牵过她的手指,俯下身,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无尽辗转后,她已然在他怀里。

“夫君,我有一点不明白,和我说话的男子不少,为何你总吃三哥的醋?”

“他不同于别的男子。”

“有多不同?”

烈云修捧着御倾倾的小脸认真答:“相貌出众,才情斐然,言语风趣。”

御倾倾忍俊不禁,“三哥要听到在你眼里他是这样的,一定很激动。”

“不用告诉他。”

“怎么?怕他知道了骄傲?”

烈云修未言语。

御倾倾没多问,主动献上吻。

一阵缠绵后,她在他耳边轻语:“其实我好喜欢夫君这样话少的。”

他抚抚她后脑,“话少无趣。”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