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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云吉在检查完程夕苒的脚后,将宫里的事告诉了她。

“父亲知道皇后娘娘其实凤体无恙吗?”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此刻父亲一定十分担忧。”

“苒儿放心,我会进宫劝一劝程国公。”

程夕苒投来感激的眼神,“麻烦殿下了。”

烈云吉忽然捂住胸口,“还有点不舒服,需要媳妇亲一亲。”

他说着就将脸凑了过去,“每天媳妇亲,百病不沾身。”

她微微怔住,不是媳妇亲一亲,百病不沾身吗?

不见她动,他一时急,干脆抱过她索起了吻。

“唔~”

……

烈云吉心满意足地放开程夕苒,手上数着数,“一、二、三……总之很多个吻,够我撑个十天半月了。”

程夕苒耳根子都红了,声音柔媚极了,“殿下打算十天半月都不来国公府吗?”

这问住他了。

他恨不得住在国公府,但他控制力并没那么好。

天杀的!为什么不能今天就成亲?

“……当然不是,我抽空就会去看你。”

“我做了两件披风给殿下。”

“这些天里,你一直在做披风?”

程夕苒点头,“希望能帮殿下抵御寒气。”

烈云吉激动万分,抱着她转了几圈,“我从宫中一回来,日日都穿着它们。”

清心殿外,大臣们还在等。

程国公的气色差极了,直到听烈云修和御倾倾进宫了才好转些。

御倾倾的医术他放心。

烈云修派人通知让大臣都散了。

大臣们站太久,一个个腿都麻了,不得不让太监搀扶着。

烈云吉到的及时,众人揖礼,“参见安王殿下。”

“本王考虑到诸位大人等候在此辛苦,特带了步辇来接你们出宫。”

他说着走到程国公跟前,双手一拱,“岳丈。”

这声岳丈有些吓人,程国公后退半步,不敢当。

“岳丈先请。”

烈云吉挥袖,几个太监将步辇抬上前。

程国公看了步辇一眼,又看了烈云吉一眼,“这?”

烈云吉挨近程国公,声音压得极低:“放心,皇嫂已无恙,你快些回府,免得女儿挂念。”

“……好。”

程国公坐到了步辇上,见烈云吉又给他使了个无须担忧的眼神,心底一股热流。

众人不禁羡慕。

有官员悄悄议论:“安王殿下是女婿中的典范,我那女婿要是能有他哪怕一点点好,我也不用每天替女儿愁了。”

“安王殿下若是早年就选妃,那声岳丈就该是叫我了。”

“差不多得了!以你的官位,女儿最多做个侧妃,你还幻想殿下能称你岳丈?”

“别吵了,快上步辇回家!”

“程国公是皇后和晋王妃的亲舅舅,安王殿下的岳丈,坐步辇出宫没事。可我们是什么人啊!也敢坐步辇出宫?”

“安王殿下让人抬了那么多步辇来,兴许是皇上的意思,你不敢坐,我坐了。”

“……”

平南王见官员都坐上步辇,也不再坚持了。

百姓见官员们个个神情疲惫,被抬着回府,都认为宫里出大事了。

周太傅被贬的旨意传出宫外,百姓才知惹大事的人是周太傅。

周太傅插手科举,强词夺理,言辞激烈,气晕了丞相以致皇后娘娘忧怕而惊了龙胎,加上曾是烈云炀的岳丈,被贬到枯野,大家还觉得罚得轻了。

凤朝殿内,御倾倾坐在榻边和御嫣有说有笑。

烈云琰插了几次嘴,没怎么被搭理,脸一黑,“大胆!竟不让朕说话。”

空气瞬间冷了一度。

御嫣看向他,“皇上,您要说什么,臣妾听着。”

御倾倾转过脸,“有话请讲。”

烈云琰气得背过了身,“朕不想说了。”

心里却在嚎着:“朕想说,想说!嫣儿,你快开口让朕只和你说啊!”

奈何身体不争气,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明明已经休息过了,怎还这么困?

御嫣立刻关心道:“皇上,您陪了臣妾好久,回殿好好休息吧!臣妾有小妹陪着,您放心。”

“朕……走了。”

烈云琰没听到挽留的话,反而被赶,一甩衣袖,赌气出门。

很快,他把气撒在了太医身上。

“你们都杵在这儿干嘛!皇后受惊需要静养,吵到朕的皇儿,朕削了你们的脑袋!”

“微……微臣告辞。”

“滚回来!”

太医刚起身又跪下了,“皇上还有何吩咐?”

烈云琰揉了揉太阳穴,“晋王妃在里面陪着皇后,你们过几天再来请脉。”

御倾倾的医术,哪个太医敢不认可!

“微臣遵命。”

“滚。”

烈云琰发泄后去了宣平殿。

“啪,啪,啪。”

他一来就坐下给了桌子三掌,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震移了位。

“都不和朕说话,还当朕是皇上吗?”

烈云吉将盏茶推到烈云琰面前,“喝口茶消消气。”

烈云琰撇过脸,“朕不喝。”

烈云修从盘中取了块点心给他,“吃块点心,甜的。”

“朕又不是个孩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烈云琰转过脸,“有些事越想越气,吃多少点心,喝多少茶都没用。”

烈云吉不免好奇,“谁敢不理皇上?”

“朕的皇后只顾着和弟妹说话,当朕不存在,你说气不气?”

“咳咳咳……”烈云吉忍不住笑呛口了。

“你就笑,会有你哭的时候。朕在来的路上听说你调了许多步辇接百官出宫,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臣弟。”烈云修猛然出声。

烈云吉有瞬间的感动,不禁望着烈云修。

烈云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干得好!”

“皇兄莫气,气大伤身。下棋怎么样?照旧,皇兄赢一局,赏一幅画。”

“你想骗朕画送给程国公,以为朕不知道呢!”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兄的眼。”

烈云琰扫了眼棋盘,“下棋无趣,你们陪朕说话,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就算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们。”

烈云吉正好有话要说,是正事,因此恢复了正色,“臣弟抓到了陶焕,杀了他。”

“你杀了他?”

“是。”

“大胆!朕还没审问他,你怎么就将他杀了。”

烈云修提醒:“皇兄刚讲过,说错了也不会怪罪。”

烈云琰扶额,“他不是说错话,是做错事。”

“假陶焕该杀!”

“假?什么意思?”

烈云吉深吸了口气,“我来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将假陶焕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烈云琰眉头紧皱,“杀得好!这样十恶不赦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臣弟会将恶人的头颅交到陶府。”

“陶氏一族含冤,朕即刻下密令让陶焕的父亲官复原职,并加以安抚,陶焕改名,朕赐字:旭。”

从此,再无陶焕,只有陶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