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成茂苏醒过后，他目光从涣散开始聚焦，最后目光停在林悦身上。
哑声说道：“已经下午了吗……”
“嗯，你这次发病时间太久了，脉搏心跳等等都太微弱了，你以前发病都不这样的啊。”
成茂想了想，撑起身子坐起来。
“可能……我真的是大限将至了吧。”成茂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
林悦沉默良久，还是成茂打破了沉寂。
“说个或许会让你揍我的事儿，我跟陈娟……我承认这个事儿我很混蛋，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成茂低下头去，等着林悦的指责。
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动静，他疑惑抬头正好对上了林悦的那双静如死水的眸子。
林悦叹了口气，问道：“陈娟呢，她怎么说。”
“她……她没怎么说，对于我跟她那件事……也没什么态度，我打算明天带她去民政局，我知道她无父无母，但我也不能亏待了她去。”
“这样挺好的，你们怎么做那是你们自个儿的事儿，我只是她师父，还管不到她的私事。”
虽然成茂有些诧异林悦居然会这么平淡，但也点头下来。
“你躺下，我这儿只有最后一个检查还没做了，其实这个检查做不做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一旦确诊……就是必死无疑。”
林悦说的那就是基因病，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给成茂做这个检查，就是想要查出别的病因从而治愈。
如果确定真的是基因病，除了吃药延缓死亡时间以外，林悦什么也做不了。
“那就做吧，确认了也好，好让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我也有时间交代后事。”
林悦点头，“行。”
林悦取了一些成茂的血液储存进空间后，便离开了成家。
她回到家里进入空间进行检测。
而结果不如人意，成茂的病真的是基因病。
但是一种林悦都不认识的病状，基础的基因病都在现代有记录，林悦也了解过。
可是成茂这个病状完全不一样。
不像是先天，像是后天。
林悦在空间里研究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想到这到底是个什么病。
第二天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到成家，将这个结果告诉了成茂。
而成茂听到这，并没有多少意外，仿佛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打上领结，虽然脸色有些惨白，但并不影响他的帅气。
“今天是个好日子，林大夫，祝贺我吧。”
说着，成茂朝着外面走去。
林悦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成茂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忽的拉起了林悦的手。
林悦下意识想要挣脱，成茂却极为受伤地说道：“林大夫，你帮了我这么多，不如让我帮帮你？”
“你帮我什么？”林悦疑惑。
随后就见成茂托起她的手，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绅士一吻。
成茂眼中带着揶揄，拉着林悦上了车。
上车后，成茂便松开了林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绢帕。
“知道你嫌弃，擦擦吧。”
“你到底搞什么鬼？”林悦还是没弄懂刚才那出戏成茂是想唱给谁听。
“我从七七那儿听闻了你跟褚司军的爱情，真是让我泪流满面，一个童年不快乐的女孩终于敞开心扉愿意让别人走进心里，却遭到伤害，我替你感到痛心。”
林悦正擦着手背，她闻言皱眉，“你不是去找七七退钱了吗，她怎么还跟你说这些？”
“是啊，我是找她去退钱了，结果她说把你跟褚司军的爱情过程告诉我，我就同意了。”
林悦：“……”
真是养不熟。
林悦心里暗暗想着，虽然心疼七七的遭遇，可是面对七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卖，也是让林悦心里不痛快。
得想个时间把七七送回给褚青才行。
“所以呢，跟刚才你在门口抽风有什么关系？”
“出发前我请了褚司军来家里坐客，算着时间……估摸刚才应该看见了我们在门口。”
林悦直接被气笑，她翻了个白眼，想着成茂是个将死之人不跟他计较。
否则一定狠狠朝着成茂脸上招呼巴掌。
“所以你这么做有什么用呢？”
“我让文叔开车先去民政局溜达一趟，让褚司军误以为我们是去领证，他肯定得急，然后找上你，后面的事你就自己办了。”
“我办什么？”林悦扶额。
“你心里明明是还喜欢褚司军，干嘛装出一副不爱的样子，你看看我，还有两个月的活头，不一样追求爱情。”成茂笑道。
“你那是爱情吗，不是传宗接代吗？”林悦幽幽来了这么这句。
成茂撇撇嘴，没有否认。
“我要是想要跟褚青复合我早就复合了，用得着这么矫情推三阻四的吗。你这么做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让我有褚青做靠山，以后维护陈娟在成家，也有些分量，是吗？”
成茂点头，“是这么回事，不过你不愿意我总不能捆着你吧，我也只能在我有生之年，为小娟和孩子做些什么。”
林悦哼笑一声，“小娟怀上了？”
“她自己说摸着有脉象了，不过还没完全稳，也不能确定。”
林悦没有搭话，一般女子怀孕，几天就可以摸到脉象。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文叔绕到民政局后，又转去了药房。
林悦下车时，瞧见陈娟精心打扮过的样子，拉起了她的手。
“傻丫头，这么做值得吗？”
陈娟点点头，“我想过了，我愿意这么做，师父……不会怪我傻吧？”
“不会，至少成茂死了，你还有一笔巨大的家业以后不愁吃不愁喝，总比爱上穷小子好。你放心去追求你要的吧，以后的路障，我给你扫。”
陈娟被林悦的话感动，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林悦拿出刚把成茂给自己的绢帕擦拭着陈娟的眼泪，将她送上车后，林悦这才回了药房。
聂功伸长脖子来看，被林悦打了回去。
“师父，这怎么回事儿啊，陈姑娘咋跟……咋跟……”
“缘分呗。”林悦耸耸肩，随意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