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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住脚步,两人只有一步的距离,看着邵暖戒备的神色,程温棋眼底的笑意越发疏冷,“两人相配不仅看家世,也看各自的本事,邵姑娘还是看看自己配吗?”

算是什么东西,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分分钟弄死她!

长眼微眯,程温棋双手交叠在小腹,端庄和温婉压制着眼底的戾气。

“程温棋!”邵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也不再装,怒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和我说话!”

“老子在你面前就是阎王爷。”微抬下颌,冷傲的气势带着压迫。

想让你死就让你死。

邵暖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瞳孔微微颤动,眼尾泛上红意。

在南阳城还没有人跟她这么说过话。

她从小就是家里最受宠的。

青云镖局在南阳城的地位不低,谁看到她都是捧着的。

如今被程温棋吼了一句,整个人心里弥漫着委屈。

“还不滚!”程温棋歪着头,满是冷意的眼眸裹挟着戾气,“想死吗!”

真想现在就送她去死!

不行不行,她是医者,要有父母心。

心情逐渐的平缓,程温棋微微阖眸,收敛眼底的戾气。

邵暖躲开程温棋,快步走到了门口,转身看了一眼带着笑意的程温棋,气的手腕都在颤抖,“你等着,季棠一定是我的。”

“哦~”程温棋挑眉,“那我等着看看。”

看看季糖糖怎么变成个男人,娶个媳妇。

邵暖离开季府,程温棋嫌弃的甩甩袖子。

一天天的不想着怎么上进,就想着搞雌竞,真是有病。

忍着骂骂咧咧冲动,程温棋冲着外面高声喊道,“李三民给我把药箱拿来,约了一个看诊。”

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听说了她的医术,昨天一早送了拜帖,约了今天的看诊。

程温棋听上门的小厮说,是青阳城路宁推荐来的。

原本程温棋也是有犹豫的,路宁毕竟是个山匪,她去一趟别再是羊入虎口。

后面听季糖糖说,她们离开山寨路宁还给了他们地图,帮了他们一把。

程温棋又觉得,路宁毕竟是霍家人,本性应该不坏吧。

想想百八里加急的信息,确实应该是比她们快上许多。

让李三民拎着药箱,程温棋带着人往约定的地方去。

停在熟悉的迎客楼门前,程温棋抬头望着上面的匾额。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酒楼,今天连个出入的客人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们歇业,您是……”门口的小厮看到程温棋立刻迎了上来,视线向后看才看到李三民手里的药箱。

“我是来看诊的。”程温棋微微颔首,“季家程温棋。”

“程大夫,只能您一个人进来。”小厮挡住了程温棋的去路,盯着她身后的李三民,话语说的直接。

李三民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程温棋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药箱很重,能让他给我送进去吗?”

不过就是一个理由,试探一下底线而已。

小厮摇头,伸手想去拿李三民怀里的药箱,“我可以替程大夫把药箱带进去,这位……可以在偏厅稍等片刻,”

望着黑洞洞的门口,程温棋犹豫了一瞬。

来都来了,要不就进去看看吧。

左右是南阳城,迎客楼这么大的酒楼还能把她怎么样嘛。

程温棋回头示意李三民把药箱交给对方,微微点头轻声说着:“你等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

周围的小厮都是练家子,程温棋也不指望就李三民一个人,能干点什么。

不过是身边带着个人,心里安稳一些。

跟着小厮走进内院,程温棋才知道迎客楼后身有一个这么大的宅子。

看样子能直接通到另外一条街。

迎客楼的老板是真有钱呀。

院子里的布置都是很讲究的,再看树木的位置,甚至景观石的安放,程温棋只能想到一个词。

风水很好。

老板是懂阵法的吧,一步一步都很有章程。

穿过九曲长廊,又走过梅花丛丛的院落,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院子。

院子里架着一个不大的水车, 还养着几只大白鹅,一个个都肥硕的很,让程温棋想拔了毛做羽绒服。

“公子,程大夫来了。”小厮停在门口,抱拳对着房间里面的人影行礼。

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房门已经被打开了,扑面而来的热气让程温棋恍然了一瞬。

这是在蒸馒头吗?

屋子里这么热。

扑脸的热气伴随伴随着碳火的味道从房间里争相恐后的涌出来。

对味道格外敏感的程温棋,微微蹙眉,手指放在鼻底,试图遮挡气味。

两个身穿粉色衣裙的丫鬟走了出来,恭敬的对着程温棋轻轻俯身,“程大夫,请。”

狐疑的打量着眼前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厮弯着腰后退两步,已经转身出了院落。

诶,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程温棋垂下来的手掌空空的抓了抓,回头看了一眼小厮的背影,紧紧的抿着唇瓣。

过分!

丫鬟见程温棋没有动静,又齐声喊道,“程大夫,请。”

“请请请……请……”程温棋尴尬的点点头,拎着自己的药箱硬着头皮进了房间。

刚刚走进房间,程温棋最先闻到的不是病了许久的“病气”,而是已经处理过甚至点了熏香的血腥气。

仔细闻闻还有一种腐烂的味道。

就像是伤口发炎,在慢慢腐烂。

“病人在哪里?”屋子里不太亮堂,从院子里进来还有些燥热,身上的衣服厚重,没一会儿就暖透了身体。

闷的心口有些缺氧,程温棋真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在这样的房间待下去的。

丫鬟接过程温棋的披风,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抬手引着路,“主子在里面,您请。”

“先把窗户打开。”程温棋没有跟着走,而是指了指四周的窗户,“不用开太大的缝隙,外面还有点冷,把不对着病人吹风的窗户打开一个缝隙换换空气,通通风。”

丫鬟迟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程温棋的话,打开了外间的窗子。

走进里间,程温棋把药箱放在一旁,用丝巾遮住了口鼻,把衣袖挽起来一些。

还想拿个一次性手套,想了想还是没有拿出来。

内间的男人躺在床榻上,额头上敷着软巾,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脸色也没有比中衣红润多少,一条腿搭在矮几上,是血淋淋的伤口,已经有了腐烂的地方。

嫌弃的撇过头,程温棋有了想戴上手套的冲动。

防护啊,防护。

最先学的就是这个。

犹豫了片刻,还是捏着男人的脚踝看了两眼,程温棋微微蹙起了眉峰。

人还活着伤口已经烂成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不用想她也知道,伤口肯定已经感染的非常厉害了。

感染这个程度,没有抗生素,大罗神仙也难救呀。

心里琢磨着,程温棋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她的青霉素倒是冒头了,还需要炮制一下,还是说先将就用起来呢。

好心疼她的青霉素,这个人非救不可吗?

“医者仁心,医者仁心,医者仁心……”程温棋一边翻看着伤口,一边给自己洗脑,试图说服自己伤者更重要。

“是程大夫吗?”床上的男人悠悠转醒,费力的抬眼看着正在查看伤口的程温棋,虚弱的说着:“你就是程大夫,看起来年岁不大。”

程温棋转过身来,拿掉男人额头上的软巾,伸手去试探温度。

不高不低,至少也有三十八度了。

心里有个评估,程温棋拿出了一颗退烧药,对外面喊道:“倒杯水进来。”

“我叫程温棋,患者……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过敏……”程温棋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垂眸看着男人微微发愣。

该死的职业病。

“裴澈,我和路宁是旧识,伤了有一段时间了,大夫只能维持现状,勉强吊着我的一条小命,前一段时间路宁给我寄过来一幅画像,说你要去云城,没想到我的人还没出发就在南阳城遇到了你。”

裴澈的气息不太足,说话的时候带着厚重的喘息声,声音也是忽高忽低。

思绪还算是清晰,把前因后果讲的很明白。

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在安抚程温棋的忐忑,让她放松心神。

程温棋思索着,跟着点了点头,实际没有听进去几个字,“把手伸出来。”

不用抗生素,能救回来吗?

如果能她就救人,如果不能的话,还是再让她纠结一下吧。

看着血淋淋已经发白的伤口,程温棋知道不用抗生类药品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可是她还是想在找找机会。

霉菌培养不易,她得珍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