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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

程温棋睁大了眼睛,身体里的血液全部都向大脑涌去,脚步定在了原地,一瞬间的时间像是过了千万年,她听到了风的声音。

也只有风的声音。

想要冲向季糖糖,程温棋踉跄一步,被一旁的夙晋握住了手臂。

推开挡住自己的人,声音撕扯的听不清楚,“糖糖!季糖糖!”

眼泪就在那么几个字里遮挡了全部的视线,心脏被狠狠的握住,又不断地拉扯着。

悬崖好高,她爬上来都废了很长时间。

可是季糖糖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下面。

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即使是夙晋也没有拉住疯了一样的人,程温棋红着眼睛,使劲的挣脱着肩膀上的禁锢。

糖糖在等她。

她的季糖糖在等她拉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程温棋嘶吼着,撕心裂肺的喊着,手指抓住悬崖边上的石头狠狠的抓着。

指尖因为用力崩裂了指甲,挣扎的时候甚至磨破了柔嫩的皮肤。

程温棋天天说着,医者施针的手像眼睛一样珍贵。

可是她现在连疼痛都感受不到,只是一股脑的向着季糖糖消失的方向冲去。

白芜推开阻拦她的夙晋,把程温棋拽起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颊上。

呆愣的眼神,偏着头,放空的看着悬崖,程温棋双手垂在身侧,跌坐在了地上,像是没有了魂魄。

“主子,清醒了吗?”白芜半跪在地上,看着失魂落魄的程温棋,低哑着声音询问着。

他看的清楚,段衡带着季棠公子摔下了万丈深渊。

程温棋没有反应,泪水不断地滴落,逐渐连成了线,打湿了衣角。

“主子,枫羽还在。”白芜看了一眼后面,枫羽还在跟路宁打斗。

他看的清楚,路宁并没有尽全力。

即使到现在,也不愿意伤了枫羽。

闻言,程温棋转过头来,对上白芜漆黑的眼眸,视线逐渐对焦,又缓缓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无力的勾起唇角,“是啊,还有人活着呢。”

他们怎么配活着呢。

看到程温棋回过神来,白芜伸手把人扶起来。

看着空落落的手掌,程温棋慢慢的合拢,无声的笑着,肩膀不停地颤动,“暗影。”

白芜转头看了钟陇一眼,朗声喊道,“属下在!”

“在!”

齐刷刷的声音,让打斗的声音静了一瞬,二十几个人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程温棋的方向。

看着面前的人影,程温棋又笑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手掌狠狠的揪着领口,大口的掠夺着空气。

“糖糖,你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我有人保护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呀。”程温棋呜咽的哭出声来,两步沉重的靠近悬崖的方向。

她就是让白芜把人都带过来,才会落后的。

她以为商滍之的人到了,就已经够了你。

她想让得胜的季糖糖看看她组建的暗卫。

“温棋。”夙晋跟在她的身边,低声的说着:“你……别太靠近,危险。”

“危险呀。”程温棋念叨着,抬眼看向夙晋,“是挺危险的。”

夙晋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呆怔了一瞬。

眼前的人,陌生的有些厉害。

“杀!”推开身旁的人,程温棋转身喊道,“一个不留!”

“是!”冲破天际的声音响彻在山谷。

夙晋惊愕的抬头看向身旁戾气萦绕的人。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白芜就在程温棋的身旁,其余的二十多个杀手加入了战局。

比起路宁和陆风,程温棋手下的杀手招数明显更加狠辣,利刃上泛着浅浅的幽蓝,危险而恐怖的气息,藏在招数的药粉缭绕中。

白芜手起刀落,斩杀了靠近的杀手,没有丝毫的恋战,把程温棋护的密不透风。

夙晋的人也加入了战局,没一会儿的功夫,剩余的杀手全部被压在了地上。

钟陇的长剑架在枫羽白皙的脖颈,她的脸颊已经被血迹污了一片。

拍拍手,程温棋让人把抓到的裴澈带上来,唇角溢出了低低的笑声,“枫堂主,真是巧,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裴澈被按住肩膀跪在地上,枫羽目眦欲裂的盯着手里拿着短刀的程温棋。

“程温棋,你要杀就杀我!你别动他!”枫羽挣扎着,身上的伤口不断的裂开,血液又流了出来。

慢慢的走到裴澈面前,程温棋半蹲下身子,刀尖指向身后的枫羽,声音冷冷淡淡,不悲不喜,“我可以不杀她。”

闻言,裴澈猛的抬起头来,满怀希翼的看着程温棋,哀求的仰着头,“求求你。”

求求你。

程温棋笑出声来,眼中又蓄满了泪水,她抓住裴澈的肩膀,喃喃自语,“求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放过她,别把她的糖糖带来这个龙潭虎穴一样的枫溪谷,好不好。

夙晋担忧的看着程温棋,微微皱起眉头。

“她是不是疯了。”陆风压低声音和陆川说着。

商滍之走到前面来,停在了夙晋的身旁,他刚刚过来,什么都不清楚。

“程大夫怎么了?”

夙晋抿着唇角,没有出声。

程温棋站起身来,微微偏着头,泪珠滴落下来,神情却没有了悲伤,把短刀扔在裴澈的面前,抬手指向不远处的路宁,“你杀了他或者死在他的手里,我程温棋不杀枫羽。”

一旁的路宁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向程温棋,上前一步,动作有些慌乱,“关我什么事?”

玩弄着落在胸前的发丝,程温棋悠悠转身,上下打量了片刻,轻声说道:“我看你该死。”

“你……”

“程大夫。”商滍之快步上前,挡在程温棋的面前,轻声的劝说着,“如果是因为之前路宁写信的事情,季棠已经惩戒过他了。”

“舍不得?”程温棋走进一步,抬手拍打着他肩膀上的尘土,程温棋缓缓的抬眸,“那你跟他一起去死呀,反正你当初就应该死在破庙的。”

转过身来,看向白芜微抬下颌,“让他去。”

压制着裴澈的人松开了手,裴澈摔在地上,抬头看到面前的短刀,手指还在颤抖。

“不行,不行的。”枫羽泣不成声,望着裴澈不断地淌着泪水,沙哑的喊着,“裴澈,不能去。”

“我死了,你不杀她。”裴澈望着程温棋,眼中多了决绝。

“对。”程温棋浅浅的笑着,“路宁死了,我放了你们两个。”

裴澈还没动,路宁的长刀已经出鞘,刀尖指着裴澈,眉头微微的皱着,“裴澈!”

没有让程温棋等太久,裴澈双手握着短刀快步冲向了路宁,没有犹疑,也没有技巧,横冲直撞,不要命的冲了过去。

打斗声或者刀刃碰撞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路宁的长刀已经捅穿了裴澈的身体,他也呆愣片刻,在木然的抽出了自己的刀刃。

商滍之和夙晋皱起了眉。

夙晋拦住了想再次说话的商滍之,缓缓的摇头。

她的心绪已经乱了,不能在刺激她了。

缓缓的摇头,程温棋看向路宁,忍不住咋舌,“啧啧啧,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

裴澈倒在血泊里,身体微微的抽搐,程温棋转头看着瘫坐在原地,丢了三魂七魄的枫羽勾起了唇角。

“活……着……”伸手向着枫羽的方向,裴澈的手腕不停的颤抖着,望向枫羽的眼神仍旧的干净透彻。

枫羽泣不成声的看着裴澈,不断地挣扎,“裴澈,阿澈!”

“白芜。”程温棋扬了扬手,低低的喊了一声。

白芜点头,一剑划破了枫羽的脖颈,滚烫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颊。

“程温棋!”

“程大夫!”

路宁和商滍之的声音同时脱口而出,夙晋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揉揉耳朵,程温棋烦躁的皱眉。

路宁冷声说道:“你说了,不杀枫羽的。”

“对呀。”程温棋无辜的眨眼,笑容灿烂的对口看着地上的裴澈,“我没杀呀,是白芜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半蹲下身体,对上裴澈黯然的眼眸,程温棋索性坐在了地上,“你不会相信了吧,你还真是和我一样,愚蠢至极。”

“行了。”夙晋来到程温棋的手边,拉住她的手臂,“可以了。”

“可以什么?”程温棋仰着头,水盈盈的眸子,看不到一分善意。

夙晋的喉结滚动,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柔和一些,“该死的人都已经杀了。”

顺势站起身来,程温棋把玩着裴澈掉落的短刀,“是吗?我不觉得。”

“你还想怎么样?都杀了吗?”夙晋压低声音,按住程温棋的肩膀,“我会把他们带走。”

“哦。”程温棋缓缓颔首,打掉夙晋的手臂,短刀横在他的脖颈,朗声说道:“暗影!”

“在!”

“杀!一个不留!”

“是。”

身后的其他人警惕的看向暗影。

程温棋看着夙晋的侧脸,言语中没有一丝温度,“阻拦者,杀!”

“劝告者,杀!”

“手下留情者,杀!”

夙晋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身旁的程温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半响才说道:“夙家军,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