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兄，今日陈晨的管家就去找周文雄了！后来周文雄告假出营，在陈府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
晋离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笑，“比预料早一点……不过情况如何，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轩辕凌摇摇头，“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
“你说。”
“除了周文雄，陈晨还去接触了李相！”
“哦？”晋离闻言，停下他摇折扇的手，心道，“莫非真被我随口说中了？曹怡去找陈晨吃饭明明与李相毫无关系，陈晨却真的去找李相？莫不是曹怡在酒宴上真跟陈晨结交？怪哉……”
思忖片刻，晋离摇头而笑，“这不就是此前晋某人所说？无需担心，一切按计划行事，李相可不敢保他。”
“那倒是！”轩辕凌也笑了，“你真是神机妙算！再给李相三个胆子，他也不敢！”
“好了，轩辕兄，等到后天，就可以着手收拾他们了。”
“后天？”轩辕凌一愣，“为什么？我正打算明天就行动。”
“哎？”晋离用折扇隔空点了点轩辕凌，“不要让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巧，你要明白，主动权在我们手中。”
没等轩辕凌说话，晋离便站起身，“今日我就先回了，你一定要告诉轩辕将军，一切稍安勿躁，李相的攻势不可能那么快。”
轩辕凌跟着站起身，“你今天这么早就回？这还没到戌时……”
晋离笑道：“我的身体可不比你，连日饮酒，今天我可要早睡一会儿。”
“哈哈……”轩辕凌不疑有他，“以后有空，得让你好好练练武！”
“哼……或许也是有必要的。”晋离随口应了一句，只是背对着轩辕凌的他，眼中却闪过一丝厌恶。
……
“先生可在院中？”
“家主，戌时还未过半，先生正在屋中静修。”
曹怡探头看去，灯影之下，老方士的身影的确正坐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
他踌躇片刻，还是迈开步子走进小院，到了门口，曹怡抬起手又放下，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门。
“先生，曹怡有要事相谈！”
屋中，老方士却没有回应。
曹怡又敲了敲门，过了片刻，屋中突然响起一阵窗子关闭的声音。
随后，脚步声才渐渐到了门口，下一刻，房门应声而开。
“先生在做什么？”曹怡跨过门槛进了屋子，却猛地发现这屋子火炉黯淡，冷得与外面无甚差别。
“不瞒大人，老朽的习惯有些特殊。”老方士笑呵呵地往火炉里添了些炭火，“古人讲究天人合一，所以在这冬日，老朽向来是开窗静修，让自己周围更冷一些，也更能与天地共鸣。”
“那……”曹怡疑道，“先生为何不去院中？”
老方士哈哈笑道：“年轻之时，我确实每日在外静修，无论寒暑。可是如今年岁大了，功力不比当年，若没有这火炉中一点炉火，老朽这身子可吃不消。况且……寒冬里一点救急之火，也未必不是天地真意。”
“行。”老方士说得头头是道，曹怡也不再多言，搓搓手坐下，“先生，今天陈晨去见了李相。”
“还有此事？”老方士嘴上这么讲，脸上却没有意外之色，“他们说了些什么？”
曹怡摇摇头，“这却不是我能探听。只是想问问先生，如此一来，命途可有变化，曹某的大仇还能不能报。”
老方士闻言，闭目掐指、盘膝而坐，“曹大人且等上片刻，容老朽推演一番。”
又是良久，久到曹怡亲自与那火炉折腾了半天，这屋中也已暖和起来。
“曹大人无需担心。”老方士突然开口，“曹小姐的命宿与降世天官又有亲近之意，其他无甚变化，曹大人之仇，依然能报。”
闻言，曹怡顿时露出喜色，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曹某便放心了。今日打扰先生静修，曹某在此与先生赔罪。”
老方士赶忙扶住曹怡的手臂，“曹大人折煞老朽！为曹大人排忧解难，本就是老朽分内之事！”
“多谢先生不怪之恩。”曹怡笑道，“既然如此，曹某便不多留了，告辞！”
看着曹怡离去的背影，老方士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
正是清晨，一个小将着急忙慌地跑进大将军府。
护院们也都认得他，大将军所率护国军第一兵团副兵团长，杨益虎。所以他从外面一路跑到轩辕长玲的寝房，愣是没受到一点阻拦。
轩辕长玲原本睡得正香，杨益虎这惊慌失措的声音将他从梦中吵醒。
轩辕大将军猛地坐起，晃晃脑袋，思索片刻，顿时大喜。
他也顾不得穿上外衣，草草拖着长靴，袒胸露腹地快步赶到门外。
他还不忘换上一副三分担忧、七分愤怒的神色。
“何事慌张？”轩辕长玲一见杨益虎便大喝道，“身为护国军将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杨益虎单膝跪地，一脸焦急。
“将军，真不是末将沉不住气！”杨益虎跟随轩辕长玲多年，说话也随意得很，“那他妈护国军营的军库失窃了！”
“什么？”轩辕长玲闻言一脸“震惊”，“军库怎会失窃？丢了什么？旁边镇泉军营可有事？”
杨益虎急道：“镇泉军营无事！咱护国军军库丢了甲胄足足三十六副！玲哥！”他一着急把多年前的称呼都又搬了出来，“这他妈是杀头的死罪啊！”
“三十六副？”轩辕长玲背着手原地打转，“你先起来！”
他徘徊了得有盏茶工夫，回屋披上外衣，边往外走边道：“你去喊上少将军，你和他一起，好生看守军库，寻回那三十六副甲之前，你们二人不可离开军库半步！”
“是！”杨益虎点头领命，紧紧跟在轩辕长玲身后。
“啪！”轩辕长玲回头甩了他一巴掌，“老子去见殿下！老子去上朝！你跟着我干什么？让你去找少将军！”说着话，轩辕长玲又抽了杨益虎一掌，“还有，你他妈刚才跟谁他妈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