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婶也开始天天盯着小兰，并且用手指头戳着她的脑袋瓜子警告，“你要是敢种菟丝灵花，我打断你的腿。”
小兰委屈，“你不是也想让我嫁给桑歧吗？”
胖大婶气噎，“我是想让你嫁给他，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现在需要你拿命去赌他的良心，你可别傻了。”
“那总比做赵公子的十九房小妾强。”
“赵公子找你做小妾，是因为赵姑娘觉得你是个威胁，才会让她哥纳你，现在菟丝灵花的事情一出，你没有嫁给桑歧的可能，想来赵姑娘不会再为难你了，你也不用再去做小妾。”
小兰不服气，小声嘟囔，“我觉得桑歧应该是个有良心的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胖大婶恨不得拿根子抽她，“他说自己身有重疾，在自己得病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挖心头血，这不是找死吗？一颗灵花能治病，难道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再说了，他搬过来这么长的时间，从来不与外人打交道，为人冷漠，你凭什么以为你自己是个例外，以为他可以为了你不要命？”
小兰哑口无言，她自认自己长的普通，是个没见过世面，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姑娘，土啦吧唧的，怎么能入那位长相谪仙般的男人的眼呢？
他是来这暂停的九天凤凰，而她不过是个小土鸡，即便是将自己最好的东西奉上，他都不屑一顾的吧。
桑歧听着隔壁院子里的对话自嘲，感情多是权衡利弊，哪有什么无私奉献。
前两天托媒婆上门的姑娘们，又有几个人敢真的为他种菟丝灵花的，不计回报，不计生死，愿意为他的一句谎言置生命于不顾。
他就是想看看，世上有没有这样的蠢人。
外面传来一阵局促的脚步声，桑歧打开门，看到一群随从围在门口。
打头的人看到桑歧明显愣了愣，大抵是在惊叹一个男人怎会生的这般好看。
随即他凶巴巴的，“我家姑娘说了，三日后请公子入府，还请公子提前沐浴更衣，好好准备着。”
桑歧眼底冰冷，“赵姑娘？”
“正是赵姑娘。”
“那我要的菟丝灵花。”
那人嗤笑，“赵姑娘能看上你就不错了，竟然妄想赵姑娘为你种菟丝灵花，你除了一张脸好看，还有哪一点是配的？赵姑娘说了，会寻医问药给你治病的，你只需要乖乖的入府就行了。”
桑歧嘴角扯起弧度，“好。”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小兰怯生生的站在一旁看着，“你真的要去赵府？”
桑歧颇有兴趣的问她，“不然呢？”
小兰无言，赵家在这一带作威作福，谁敢得罪他们。
可她不甘心，“可你说，谁为你种菟丝灵花，你就会娶谁。”
“没有人愿意为我种菟丝灵花。”
小兰慌张的上前两步，“万一有呢？”
桑歧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挖七日的心头血可是要命的，谁会这么傻呢？”
为爱牺牲一切的人，大抵只有他了吧。
放弃神位，不惜堕魔，只为了能和她相守，最后她却让他做个凡人，慢慢等死。
她成了神，便弃了他。
他做回凡人这么久，她竟从未来看过他一次，她说不定早就飞升神界了吧，丢下他一人留在世俗里打滚。
他没有要怨她，一切他都心甘情愿，只是这样的结果，多少让他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