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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引得曲傅林有些伤心。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曲时瑾说:“你也不容易,所谓长姐如母,这些年笙儿能如此坚定善良,少不得有你在左右提点教导,为父大半时间都扑在公事上,确实是忽略了你们。”

曲时瑾被说的不好意思,低下头说:“女儿已经许久没陪着父亲一起过年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父亲别这样夸赞女儿,女儿受不住。”

“郭成玉那个败类,当初考中探花郎,皇上赐婚让你嫁给他,我心里是不愿的。但皇命不可违,否则就是抗旨,为父也是没法子,瞧着婚后他装的善男信女,与你夫妻恩爱,为父还当你过的很好,没想到你在火坑里沉浮那么久,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住你。”

“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曲时瑾眼睛一酸,眼泪齐齐落下,又被她马上抬手擦掉:“皇上赐婚,您愿不愿意也没法子,如今郭成玉已死,女儿也回到父亲身边了,父亲莫要伤怀。”

曲时钊也跟着说:“事情都过去了,二妹妹的好日子还没到呢,父亲可千万别那么想,母亲去的早,您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三人,您的不容易我们做儿女的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会是您的不是。”

“年后,明瑰公主怕是就要进门了。”曲傅林语气斟酌了一番,看了曲时笙一眼,又看向曲时钊:“看着你三妹妹和徐将军相处的不错,他们二人的事早晚都要定下来,将来笙儿嫁到徐家,那徐之远和你也就成了亲戚,你要多多容忍才是。”

曲时钊笑了:“父亲,咱们这位皇上喜欢赐婚,那韫瑰公主嫁给儿子纯属是乱点鸳鸯谱,儿子本也对她没有感情,她没嫁进门更好。至于徐之远,儿子也并不恨他,只要将来三妹妹嫁进徐家以后,徐之远不给三妹妹气受,那儿子这辈子也不会和他发生冲突。”

听到这儿,曲傅林松了口气,又看向曲时笙,刚想开口却又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说,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父亲,哥哥姐姐您都交代了很多,怎的到了女儿这儿,还没话说了?”曲时笙装作委屈的问。

曲傅林笑着给曲时笙夹了一筷子菜:“你年纪最小,哥哥姐姐都颇为照顾你,将你的性子养的与别人家的闺阁女儿不同,那些俗话说给你听是没有用的。为父只是要你知道,人生这条路很长,需要做的选择很多,咱们既然选了一条路,那就坚定的走下去,没有回头的机会,此后你再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为了让这一条路走的更加顺遂,而不是频繁的后悔让自己陷入焦虑之中。”

他的意思曲时笙明白,曲时笙一把搂住了曲傅林的胳膊,撒娇道:“父亲就爱说这些大道理,今儿是过年的好日子,年夜饭还没吃好,先被您的这些道理喂饱了。”

几人笑作一团,曲傅林点了点曲时笙的脑袋:“你可别装听不懂,你那脑瓜儿猴精猴精的,你这哥哥姐姐都不如你心眼多,现在装没心眼儿,晚啦。”

几人又笑了一会儿,吃了一会儿菜,曲时钊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说:“父亲,明瑰公主年后就要嫁进来了,咱们用准备些什么吗?”

曲傅林摇了摇头:“没必要,当初娶韫瑰公主时,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皇家对不住咱们,自然也不会挑理。而且明瑰公主为人谦和,和韫瑰公主并不相同,为父觉得她若是嫁进来,咱们家还不至于受委屈。”

曲时笙把明瑰公主和她之前那位准驸马的事隐下没说,毕竟明瑰公主要成为她的嫂子了,这些话会让哥哥和父亲心里不舒服,所以她没有提。

而且董成夺拿遗诏去找曲傅林的事已经完美解决,建琮帝不会再想前世一样,因为这件事就对曲家动杀手。

但他想除掉曲家的心还在,毕竟曲傅林是老臣,忠于先帝,在建琮帝心里曲傅林若是知道了遗诏的事,一定会拼尽全力把他从龙椅上拽下去,若是曲傅林真有那个心,那他就会有那样的本事,所以建琮帝早晚都要对曲家动手的,曲时笙不得不防。

吃完团圆饭,夜已经深了,曲时笙回到自己院中,前脚进去,后脚就看见屋里坐着个人。

徐之珩正在喝曲时笙亲手泡的养生茶,看见曲时笙进来,徐之珩顿时露出了笑容,大步走过去拉起曲时笙的手,摸出了一双镯子,带在了曲时笙的手上。

腕子上一对白玉套镯十分显眼,清一色的羊脂白玉,温润雅致,成色纹路俱是一样。

“这是?”曲时笙看着这双镯子,并不觉得眼熟。

徐之珩的语气有些激动,望向曲时笙的眼睛亮闪闪的,里头有他诉不出的情愫在浮动闪现。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徐之珩拉着曲时笙坐下:“也是她母亲传给她的,我幼时听她说起过,将来要把这对镯子送给她的儿媳妇。”

曲时笙摸着镯子,心里很是喜欢,却也有些不解:“可前世我嫁给你,为何没有这对镯子?”

这个问题让徐之珩的神情有些气愤:“多年来我一直在战场上拼命,对家里的人和物都了解不多,况且我母亲过世时我还小,她的东西我做不得主,都是我父亲收着的,而我父亲你也知道,心里头疼何氏和徐之远比疼我多,我母亲的东西值钱,何氏还能不眼馋?估计早就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或者瞒下来将来塞到徐之远的聘礼箱子里充脸面。”

一想也是这个理,曲时笙叹了口气:“好在这辈子还算顺遂,早早把那两个恶人关住。”

“可皇家还未说退婚的事,韫瑰公主早晚都会嫁进来,那样一来就没理由再继续关着他们母子了。”

曲时笙笑了,双手捧着徐之珩的脸:“怕什么?韫瑰公主是什么性子你我不是不知,徐之远娶了她那是倒了八辈子霉,有韫瑰公主收拾他们,咱们不用慌。”

徐之珩反手握住了曲时笙的手,放在掌心轻轻的揉:“方才年夜饭上,我父亲把这对镯子拿出来,让我得空了给你送过来,他说已经同意你我在一起了。”

曲时笙顺势靠在他怀里:“你我的事又用不着他同意,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把咱们分开。”

“这不是他同意,而是我母亲同意。”徐之珩抚着她的肩膀,手劲不敢重了,疼惜之意全体现在了动作上:“若是她还活着,一定很喜欢你,她喜欢向你这样性子的姑娘。”

想起过世的人,曲时笙的眼中浮现感伤之意,忍不住说:“我记得小时候见到她,总是笑眯眯的,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话,还给我剥虾来着,玩笑着问我长大了愿不愿意做她的儿媳妇。”

“那你怎么说?”徐之珩问。

曲时笙抬起头来,忽然笑了:“我自然说愿意,她笑着递给我一块点心,说那是订礼,这事儿可不能变卦了,还说等我长大了,会有更贵重的东西给我,我估计就是这对镯子了。”

“我明白她那时候为什么没给你了。”徐之珩说着,眼神望向那对镯子。

“我也明白,这东西证明着一个女子的名声,若她当初给我的不是点心,而是这对镯子,保不齐如今的闲话在我幼时便传开了,我若是嫁给了别人,这些话会让我半辈子不得消停。”

徐之珩点了点头:“她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能忍不住问你这个,可见是真的想让你做她的儿媳妇。”

曲时笙赖在他怀中:“那时候我还小呢,就知道点心好吃,她人生的美,所以喜欢跟她亲近,你可别臭美。”

“臭不臭美,你都是她的儿媳妇,这是赖不掉的。”徐之珩说着话,突然神情有些古怪。

曲时笙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坐直了身子问:“怎么了,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什么。”

“你骗人。”曲时笙想到了什么,问道:“是扯到你旧伤了吧?”

就知道瞒不过她,徐之珩无奈道:“我身子骨强健,本来已经没事的,上次抓珲影宗那帮人,抻到了腰和腿,这几日有些胀痛,不过我问过太医了,不算什么大事。”

“怎么能不算大事?”曲时笙一听这话就紧张起来了,连忙把徐之珩拽起来,领着他往自己的床铺走,到了床边儿将他推倒:“你本就一身的陈伤旧伤,这次听说那狗皇帝是让人下了狠手的,又没有修养好出去抓人,留下病根可有你罪受,快让我瞧瞧。”

眼下这个氛围是徐之珩喜欢的,他伸手去抓曲时笙的袖子,但曲时笙抬手躲开,有些害羞的责怪:“别闹,你赶快脱下让我看看。”

“想让我脱衣裳?”徐之珩笑的眉眼都弯了:“之前洞房花烛那次,你可都没这么主动,怎么重活一回你像变了个人。”

闻言,曲时笙的双颊染上了一抹霞色,觉得脸上烫烫的。

而徐之珩看着曲时笙,目光灼热,眼底的情意毫不掩饰。

“你清醒一点,现在不是忙这些事的时候。”曲时笙不敢与他继续对视,急忙别过了头,一巴掌打在徐之珩身上:“快转过去,我给你推拿一下,会好受一些。”

徐之珩也不再继续逗她,反正前世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过了,二人早就赤诚相待过多次,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不过当曲时笙看见徐之珩那一身旧伤时,她还是没忍住心头一跳,仿佛第一次看见一般。

她第一次看见时,伸手轻轻的摸着那些伤疤,问他疼不疼,他握着她的手摇头。

这一次,曲时笙摸着徐之珩的腰,又问道:“还疼不疼?”

徐之珩没有转过身,但思绪却回到了前世,他忍不住笑了。

还好,他死时最牵挂的就是曲时笙,这是他死都闭不上眼睛的遗憾。

结果醒过来以后曲时笙还在,甚至与她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徐之珩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低声道:“疼得很呢。”

曲时笙真以为他疼的厉害,心疼的眉头都轻蹙着,徐之珩扭过脸去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只觉自己的心都漏掉了几拍。

她的那双眼明澈如一汪清水,手上的动作力度正好,神情轻柔和缓,轻声的说着:“内病外治,以外调内,回头我再给你开些方子,你得空了就来我这儿,我给你推拿一番会好受许多。”

“你是如今这个世上最在意我的人。”徐之珩说。

曲时笙看着他毫不掩饰情意的那双眼笑了:“那是自然,你可是要娶我的,我可不想嫁给一个病殃殃的人,早早就守了寡。”

徐之珩也跟着笑:“上次你哥哥还说呢,我都要把你曲家的院墙翻倒了,你这还邀请我常来,他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我哥哥最疼我了,他才不会生气。”曲时笙忙着手上的动作,指尖在几个穴位上来回转换,觉得力度不够了,她便用手指骨或者胳膊肘,不过徐之珩吃劲儿的很。

“我还欠了他三顿饭呢。”徐之珩说:“到时候你也去,就当是我付给你的治病钱了。”

曲时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成啊,咱们明天就去!前些日子听杜若若说京城新开了一间酒楼,里头的吃食味道很好,但最近因为镰刀怪的事闹心,我还没和哥哥他们去呢,不然你带我去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答应,明天让马车来接你,你多穿些。”徐之珩撑起上半身,用指尖挑起曲时笙的下巴,在她的唇上浅尝了一口:“我吃劲儿,你若想给我按明白了,怕是一晚上都不够。”

曲时笙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这个吻加深送了回去,二人迅速缠绵在一起,外头虽是数九寒冬,但屋内却像已经来到了春天一般,风梳翠叶,流香潋滟。

等两个人依依不舍分开的时候,曲时笙拉着徐之珩的手说:“什么时候都要以安全为重,再受伤我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