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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鏖战,身体和心神双向疲惫的刘秀、傅俊二人,昏昏欲睡,终于是在凌晨走出了密林,远处的郏县在向刘秀、傅俊招着手,

刘秀、傅俊接着向前走,在离郏县还有三,四里地的地方,看到一个人焦急地在路边等待着,

现在刘秀看见陌生人都怵得慌,那人也看见刘秀他们,就急忙跑过来,刘秀看那人近前,手中按着剑柄,傅俊也是捏紧了手中的镔铁皂缨枪,

那人走到刘秀面前,行抱拳躬身之礼,小心翼翼地问道:“来人可是刘公子?”,

刘秀纳闷了,

“我姓刘,不假,不知道你要找的刘公子是何人?”

那人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封手书,“请您过目”

刘秀接过手书一看,是臧宫的字迹,原来是臧宫写信给家里,让仆人过来接自己一行人,

刘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心想臧宫办事真靠谱啊,客气地说,“还请您前面带路”,

臧宫家的仆人就领刘秀、傅俊和四匹马,就进了郏县,来到了臧宫家门口,臧宫的母亲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她收到臧宫的来信,就开心地睡不着觉,一大早就让仆人在城门外等候,

老人家一看仆人领着人回来了,立马迎了上去, 微微欠身,

“老身,臧家王氏,见过刘公子!”

刘秀赶忙示意两侧的侍女扶起老夫人,两个仆人上前将臧宫从马上扶了下来,送到府中,两个侍女则是将昨晚那女子扶进了府中,再有两名下人把四匹马接了过去,洗刷遛喂,刘秀、傅俊则是陪同着老夫人,来到了正堂之上,

老夫人请刘秀上座,刘秀推辞一番,拗不过老夫人,只好坐在上座,傅俊则是坐在堂下,

待下人上好茶水,就退了下去,

刘秀坐在那,心里很是奇怪,按理来说,像妇人一般都在后院,不便见外客,除非是自己家的亲戚,故交,才会上前院来,刘秀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喝着茶。

老夫人是主人,自当先开口,

“刘公子!”

刘秀听老夫人喊他,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伯母!您请说”

老夫人和蔼地笑了笑,“我看宫儿的信中,虽是只言片语,但老身看的出来,我这儿子,对公子的信赖与敬佩之情!”

刘秀听了自然是高兴,他与臧宫的革命友情已是日积月累,“伯母说笑了,敬佩不敢当,我与君翁是相见恨晚,相互欣赏,能让君翁信赖也是我的荣幸”

老夫人不愧是饱经风霜,久经岁月之人,一眼就看出了刘秀的拘谨和困惑,老夫人还是那般和蔼地笑着,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般,慈爱…

“刘公子,是不是觉得奇怪,怎么不见宫儿的父亲,我一个内院之人又为何出来见客人?”

刘秀不曾想自己这般无理的想法,老夫人是如何得知的,赶忙起身,表示自己的歉意

“晚辈失礼了”

老夫人也随之起身,用手一指,“还请刘公子随我来”,说罢,老夫人就在前面走着,刘秀看了傅俊一眼,傅俊也是一脸困惑,二人只好一前一后跟随老夫人,向后院走去。

刘秀刚来到臧宫家,看臧宫家也就是普通人家,朴实无华的院门,正堂之上也只有寥寥几把椅子,家中仆人也少,相比傅俊家是好点,

刘秀随着老夫人,走过长廊,穿过门洞,来到一个屋子面前,这个屋子在整个院落的结构中,显得格格不入,因为它屋顶特别高,突出于整个院落,

老夫人推开屋门,

刘秀一只脚迈过门槛,踏进屋子,另一只脚却迟迟不敢迈出这一步,

刘秀明白了,这座屋子为何比别的屋子高出许多,

见刘秀站在原地,傅俊凑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傅俊也站在刘秀身旁,惭愧地低下了头。

房屋之所以那么高,是因为在那最高处,挂着一块牌匾,上面裱着“满门忠烈”四个大字!牌匾之下是满墙的灵位,满墙的烛火照耀着英魂不朽!

老夫人跪在第一块蒲团上,朝着灵位,虔诚的叩首,

老夫人直起身子,像是在诉说一件普通而又平凡的事情,

“老身的夫君,大儿子,公公以及臧家的列祖列宗都在这里了,一样在这里的,还有那些为国捐躯的郏县将士们,他们都曾追随君王,征胡虏之地,剿倭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如今都在这里了。”

刘秀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他自觉经历过战场厮杀,也经历过丧亲之痛,但看到这么多灵位,刘秀还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自己失去二姐,已经很痛苦了,老夫人失去这么多亲人,刘秀无法想象眼前这位,臧家王氏,曾经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刘秀走到老夫人身后的蒲团前,跪倒在地,郑重地行了叩首之礼,出于对英灵的尊重,久久不能起身,

老夫人起身,点着烛火,给快要燃尽的烛火替换着,

“刘公子,可曾听说过王陵、陵母之事”,

刘秀直起身子,不解地看着老夫人,

“未曾听说,还请伯母指教”

老夫人接着说,

“想当初西楚霸王,跟高祖皇帝征横天下,西楚霸王项羽趁着韩信西攻魏豹,荥阳空虚,带着三十万大兵,离荥阳城三十里地扎下大营,

而荥阳城的兵将大部分都被韩信带走了,荥阳兵力空虚,高祖皇帝就听从谋士张良的建议,高挂免战牌,深守不战,

不曾想西楚霸王刚刚扎下营寨,汉将王陵就带着三千人马,前来偷营劫寨,这一仗杀得西楚霸王退营二十里,伤亡五万大兵,

西楚霸王听说是汉将王陵带领的军队,询问手下,汉将王陵是何许人也,竟杀我五万人马!手下人回禀西楚霸王,王陵此人侍母最孝,您可以将王陵的母亲掳至楚营,王陵母亲现在小沛,

西楚霸王就派人去小沛把王陵的母亲,抓到西楚大营,

西楚霸王项羽就问陵母,你儿王陵扶保汉王刘邦,如果你让他三天之内归降我西楚,我就不杀你!否则,我就取你项上人头,老太太低头不语,

西楚霸王就让手下的人,前去通传汉营,王陵得知此事就禀报了汉王刘邦,

汉王刘邦听了是大惊失色,王陵跪倒在地,大王!不是我王陵不忠,母亲身在楚营,我如今心寸已乱,无法应战,还请大王恩准我前去归降!王陵边说眼泪就流下来了,

汉王刘邦于心不忍,想答应王陵的请求,谋士张良打断了二人,我王且慢,如若王陵将军母亲身在楚营的消息是假,王陵将军此去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一旁的汉大夫叔孙通,也是于心不忍,于是提出,自己代替王陵将军去楚营,先行查看陵母是否身在楚营,王陵谢过汉大夫叔孙通,

汉大夫叔孙通,就来到了楚营,说明了来意,西楚霸王项羽就让人把陵母带了上来,叔孙通定睛一看,确实是陵母,赶忙上前拜见陵母,

陵母问道,你是何人,

汉大夫叔孙通直言,他是替王陵来查看陵母,是否在楚营,如果在,他就前来归降,如果不在,他就忠心扶保汉王

陵母对汉大夫叔孙通说,您回去告诉我儿,王陵,人活在世上,忠孝不能两全,身为汉将扶保汉王,尽忠不能尽孝,尽孝不能尽忠,让我儿移孝作忠!

陵母说完一伸手,从身旁的护卫腰间,拔出宝剑,剑搭脖顶,刎颈自尽,服剑而亡,

叔孙通回到汉营,告诉了汉将王陵,王陵将军谨遵母命,移孝作忠,对汉王忠心无二”

刘秀听了陵母、王陵的故事,不禁感慨道,“陵母、王陵,真乃母慈子孝啊!”,刘秀不知老夫人让他来英灵殿,和跟他讲这个故事是什么用意,接着询问,

“伯母,您是想让我说服君翁,留在您身边么”

老夫人摇了摇头,“千岁多虑了!”

刘秀神色一紧,原来老夫人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是汉室宗亲!

老夫人接着说,

“老身自觉没有陵母,深明大义,能够服剑而亡,让儿子移孝作忠,老身也想自私一次,索性将儿子留在身边,我想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儿子的,可老身不能这么做,臧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也不会原谅老身的”,老夫人顿了顿,用颤抖的手擦拭着自己夫君和大儿子的灵位,

“我带千岁您看这些灵位,讲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千岁,君王的脚下,埋葬着多少母亲的儿子,丈夫,倘若有一天,千岁复兴了汉室,多为这些天下的母亲想一想,让我大汉,少一户像我臧家这样的人家”,老夫人说罢,面朝刘秀,跪倒在地,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刘秀俯身赶忙扶起老夫人,眼神中充满了悲悯,

“文叔答应伯母,让我大汉的百姓不再母子分离”,

老夫人起身擦着眼泪,“老身僭越了”,

“是文叔受教了!”

傅俊看到这般场景,扭过头去,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似乎能看到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让下人带刘秀和傅俊下去休息了,自己一个人待在英灵殿里……

刘秀躺在床榻之上,久久不能平静,那些灵位在眼前浮现,二姐刘元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刘秀回忆自己经历的种种,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郏县府衙

郏县县令命手下的衙役将襄城县分发过来的画像全都集中在一起,放在脚下的火盆中,燃烧殆尽,郏县县令神色凝重,背对着所有衙役,

“告诉所有人,把嘴都给我缝上,这三个人在我们郏县从来没出现过!”

郏县县令盯着跳动的火焰,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与此同时,宛城城下

刘演率领十万之众将宛城围的水泄不通,岑彭发出的求救信号,全都被刘演拦截了下来,刘演派出刘赐去到宛城护城河的上游,切断了水源的供给,

刘演几次攻城都被,岑彭守了下来,石头擂木砸死汉兵无数,一时间,汉兵汉将对岑彭是恨之入骨,都想把岑彭碎尸万段。

宛城之中,

白天,任光拿出全部的身家购买、囤积粮食和水,然后趁着夜色,岑彭命家人打开后门,任光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岑彭的后院之中。

更始帝的临时行宫

更始帝刘玄躺在自己宠爱的韩夫人怀中,吃着韩夫人亲手喂的食物,一开始从军时抄的书此时用来垫桌角,更始帝刘玄抚摸着韩夫人的手,笑嘻嘻地说道,

“爱妃,朕要喝酒”,

韩夫人端起桌上的酒杯,服侍着刘玄喝酒,

朱鲔此时没眼力见地非要见刘玄,在寝宫外卖力地求见,

内官进来通禀,还没开口,韩夫人先说话了,

“告诉他陛下在忙,此刻不接见大臣!”,韩夫人看都没看内官,眼睛一直注视着更始帝刘玄,

更始帝刘玄从韩夫人身上爬起来,“寡人去看看就回来”,

韩夫人撒娇地“哼”了一声,抱着刘玄的腿不放手,刘玄答应她再赏赐一些金玉之物,韩夫人这才放手,

刘玄整理衣冠,到偏殿接见了朱鲔,

刘玄坐在主位上,朱鲔站在堂下,

朱鲔朝着刘玄行叩拜之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玄心想坏老子好事,不耐烦地说,“爱卿,平身吧”

“爱卿,今日前来有何事要说啊!”

朱鲔忧心忡忡地说,“陛下让刘演率领十万之众,是不是有些多了,而且刘演多次进攻宛城,不下,是否…”,朱鲔用眼睛偷瞧刘玄的反应,

刘玄翻了个白眼,“军中还有谁比他会打仗,要不你去把他替下来!”,

朱鲔立马跪倒在地,眼珠滴溜一转,“臣的意思,其实是与其盯着宛城不放,我们可以分兵先去进攻别的地方,就比如新野和昆阳两地,扩大我军的势力范围。”

刘玄思索片刻,“那就依爱卿所言吧,令成国上公王凤,大司空陈牧,廷尉王常取昆阳一路;令爱卿和张印将军,取新野一路。”

刘玄说罢,就回寝宫继续享乐了,

朱鲔心中窃喜,我把人都调走,我看你刘演怎么拿下宛城!

朱鲔心里这么想着,脚步不觉得加快了许多,去各营调兵遣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