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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待王霸出门公办之后,王羽吩咐管家把跟王家有来往的人物都请了过来,王家在颍阳两代为监狱官,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关系网错综复杂,

不大会儿,王家的正厅,陆陆续续挤满了人,王羽身穿家主服饰,单手贴耳,卧躺在主位之上,闭目养神,

等到不再有人进入,管家命人给各位老爷,公子端上茶水果点,待所有事情备齐后,管家这才上前叫醒,入睡的王羽,

长时间的等待,让堂下有头有脸的人物,躁动不安,一些眼尖的看见王羽身侧乌金斧柄,也就按耐住性子;至于那些没见过王羽手段的,早就是一脸不耐烦,坐立难安,有人跃跃欲试,有人作壁上观,都在观察着王羽,

王羽迷迷糊糊睁开已经爬满皱纹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姿势并未改变,依旧是躺卧着,

王羽这个样子让人不爽,底下开始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说,这老头叫我们来,看他睡觉的么,

王羽漱了漱口,战术清嗓,

“各位都到齐了吧,届时,我们王家会发生一件大事,到时候还希望各位继续保持中立,”

王羽明白,想让这些眼里只有利益的人完全支持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继续做一个旁观者,不要阻碍自己做事,

这些关系网中不乏一些年轻之辈,他们可坐不住了,前面已经忍王羽好久了,我们一大早爬起来,你搁这睡觉!

“敢问王家家主,您所说的大事是指何事”,有些大胆的就说话了,我真佩服他的勇气,

王羽眼皮都没抬,

“这趟浑水不是你们能蹚的”

说话那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是个刚及冠的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那恕我等不能顺您的意”

看这个年轻人这么勇,有的人就开始附和他了,这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啊!”,

随着那名年轻人的一声惨叫,

众人停止了附和,纷纷看向那名年轻人,

只见那名年轻人跌坐在地上,头上的发冠掉落在地,头发披散着,头顶中间的头皮被削去一块,鲜血渗出,流的满脸都是,眼中尽是惊恐,

众人看到此番景象一片哗然,有的摸向自己头顶,还好没事,松了一口气,一些成精的老家伙,则是看向侧躺着的王羽,

王羽缓缓抬起左臂,随着左臂的举起袖口滑落,古铜色的手臂暴露在众人视野中,青筋暴起,与王羽脸上的皱纹相反,手臂没有一丝褶皱,宛如一个青壮年的手臂,孔武有力,

“铮!”

一把乌金斧柄,玄铁斧刃的斧子,被王羽的左臂牢牢握在手中,斧子还在抖动,仿佛是因为尝到了新鲜的血液,饥渴难耐,

三色相加的开天斧,让众人不寒而栗,

那名年轻人这才知道,自己是被王羽手中的斧子削去了发冠和头皮,年轻人正要发作,

一股威压以王羽为中心,向在场的众人辐射而去,这股威压虽不像帝王让人敬畏,但一股强者的霸道,席卷全场,压在每个人的肩上,

原本站起身的几个人也都屈服在这霸道之下,跪坐在蒲团上,那些成精的老家伙,更是颤颤巍巍,本就体弱多病的他们,怎受得了,如此威压,

那名年轻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羽,那个一副懒洋洋,老态龙钟的王羽,

王羽气沉丹田,原本混浊的眼神,此刻变得精芒乍现!

“聒噪!”

这一声如同炸雷一般,在那名年轻人耳畔回响,耳中流出了鲜血,

这一刻的王羽,展露出他原本的面貌:

剑眉入天苍,

虎目纳四方,

心比天意高,

情似万古长,

气岸遥凌猛士前,

狂傲肯落他人后?

五十年,王羽不曾入江湖,而如今,王羽以武道巅峰之姿,入世!

那名年轻人到现在才明白,家中长辈为何嘱咐他,不要理王家家主,王羽,

不是不要理会,而是不要招惹!

王羽放下手中的开天斧,气息内敛,又回到了那副半死不回的状态,王羽不曾发话,无人敢动,也没人理会那名年轻人,那名年轻人此刻眼中只剩空洞,

等到王羽鼾声如雷,管家这才领着众人退出正厅,一个个轻手轻脚地,怕吵醒王羽,那名年轻人这才被拖了出去,送回家医治。

中间,王羽醒过一次,这次吩咐管家,把自家的门客召集过来,不知道王羽说了些什么,只见有许多门客收拾行囊,离开了王家,像逃难,亦或是趋福避祸。

王羽一直睡到下午,晚饭之前,昨夜跟儿子彻夜长谈,给老爷子累够呛,本来如厕的功夫,变成了通宵,王羽这才补觉,王羽醒来以后,吩咐仆人给自己梳洗,更换常服,让厨房准备丰盛的酒菜,来迎接今晚贵客的到来,

管家在王羽醒后,就从王家出来,遘奔颖阳大狱,

管家到了颖阳大狱门口,狱卒拦住了管家,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快快走开!”

管家上前施礼,

“我是监狱官府上的管家,家主有事,让小的来禀报监狱官”

“行吧,那你在这等会”,门口的狱卒一路小跑来到监狱官公办的屋外,恭敬回禀,

“大人!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您府上的管家,说是有事找您!”

王霸心里也是纳闷,这管家不在家里待着,上这来干嘛来了,莫非是家里出事了,王霸心里这么想,嘴上就吩咐门外的狱卒,

“让他进来吧!”

狱卒返回门口,一路领着管家来到王霸公办的屋外,自己就退下了,

管家在屋外候着,王霸处理好手头的公务,这才吩咐狱卒,让屋外的管家进来,

管家见到王霸,不等管家行礼,王霸匆忙相问,

“莫不是家中出了事情?”,王霸一向大大咧咧惯了,

管家躬身回答,

“家主请您今日回家时,带上,刘秀,刘公子!”

王霸很是惊讶,父亲为何要见刘秀,但是按照章程,他虽身为监狱官,也不能私自带犯人回家,

管家好像读懂了王霸心中忧虑一般,

“家主已经派人通知太守大人,请求暂借刘秀半日”

王霸只好应允,跟管家一起等着太守的调令。

太守张吉这边也是纳闷,手中拿着王羽的手书,张吉心里琢磨,这一个老头,好端端地借刘秀干嘛?也不好驳了上任监狱官的面子,不过我这颖阳城驻有一万大兵,想来刘秀插翅也飞不出去,张吉就命自己的亲信,押着刘秀前往王家,再三叮嘱亲信,

“不要离开刘秀半步!若有差池,唯你是问!去吧”

亲信手持太守的调令就退了出去。

王霸这边是左等右等,还没等来调令,急得王霸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管家好意提醒,

“少主,你坐会”

被王霸拒绝了,王霸心想我哪坐的住啊,要是没带人回去,我那老爹非打死我,

这时,门外狱卒禀报,

“大人!门外有人手持太守调令,前来!”

王霸听了是喜上眉梢,可算不用挨打了,直接拉着管家出了屋门,直接走到大狱门口接调令,接完调令,又直接带着一干人等,前往大狱提拿刘秀,这王霸也不让人喝个茶水,净想自己不用挨打的事了,

一群人进了大牢,牢中的犯人纷纷抬头张望着,不知道今天又是哪个倒霉蛋要被拉出去审问,这些看热闹的都忘了自己也是待罪之身,狱卒们挥舞着手中的齐眉棍,让这些看热闹的老实点,

刘秀正盘腿坐在茅草堆上,修习师傅教的心法,这些日子一路奔波,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刘秀的功课早就落下了,刘秀抓紧这个空档,好好修习心法,

刘秀师傅教的心法,虽不能使刘秀短时间内成为武道巅峰,一代强者,但是强身健体,增强武艺还是可以的,要想像王羽那般,那不仅需要造化,根骨,更需要几十年如一日的刻苦钻研,甚至需要自身对大道的领悟,所以这世间,大能者凤毛麟角,为将者层出不穷,

王霸一行人的脚步停在了刘秀面前,狱卒上前打开牢门上的锁链,王霸不失威严,抖声喝喊,

“刘秀!你跟我们走一趟!”

这监狱官的架子多少还得装一装的,刘秀日后还经常用这个腔调,调侃王霸,羞得王霸无地自容,

太守的亲信,进入牢房就把刘秀押了出来,刘秀还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一行人押着身带枷锁的刘秀往大牢外走去,臧宫,柔甲眼中尽是担忧,傅俊哪见过这阵仗,这么多人押刘秀一个,傅俊不知道情况,就喊出声来,

“呔!你们这些贼人,要把我家公子带到哪里去!”

狱卒上前把齐眉棍顶在傅俊身上,

“退下!”,傅俊横眉倒竖,凶得狱卒倒退几步,

刘秀在三人的视线中渐渐远去,被押出了大牢,

黄昏落在刘秀脸上,尽显萧条与沧桑,

不等刘秀多看一眼日落西山,太守亲信就在身后催促,

“快走!”

刘秀只好前行,

王霸领着一群人,出了大狱,上了街道,穿过闹市,

刘秀身戴枷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暗想,这审都不审,直接拉我去菜市口问斩了么,

刘秀的步伐愈加沉重,想自己当初征战沙场,风光无限,人人得称一声千岁,将军,现在却要落得如此下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啊,

队伍路过菜市口,还未停下,刘秀心中更是迷雾重重,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啊,

最终,王霸带着一行人,停在了王家门口,

刘秀抬头一看,门头牌匾,四个大字,亘古千秋,

刘秀第一次来王家,他亦不知道,王羽心高气傲,意在千秋,

管家先行一步,禀报家主,

王霸则带着一行人入府,直入正厅门口,

王家院落,进门是一个大的影壁墙,上刻孙武与伍子胥,刎颈之交图,影壁墙后是大荷塘,四周是回廊,顺着回廊,才来到后院,大大小小的房屋围绕着正厅座落,彰显着王家几代人在这颖阳城的耕耘,

王霸跟太守亲信一行人在正厅外候着,等待王羽的通传,才能进入,刘秀刚才的大义凛然此刻全无,换来的是踌躇不安,

这一行人来到王家,已是傍晚,

管家从正厅出来,传达着家主的吩咐,

“少主,家主让您带着几位官爷,先行入席,老奴带刘秀刘公子,前去洗漱更衣”

“洗漱更衣?”,不等王霸反应,太守亲信先质疑出了声,

管家讪笑道,“是的!还劳烦您解开刘公子身上的枷锁”

“还要解开枷锁!”,太守亲信瞪大眼睛看着王霸,声音也大了些,

王羽自然是听到了,

“官爷,还怕一个犯人从我王家,跑了不成,我王家又怎会知法犯法!”,王羽一语击溃太守亲信心中的忧虑,

太守亲信这才打开刘秀身上的枷锁,王霸领着太守的人进屋落座,他们坐在靠门的位置,王羽身旁的桌案依旧空着,似乎是给刘秀预留的,一行人落座看着眼前的美食美酒,无人敢动筷,王家家主还在主位上打坐,他不发话,谁敢先吃,这叫规矩!

管家领着刘秀,来到客屋,一桶热水早已放好,两名侍女等候多时,管家恭恭敬敬地把刘秀领进屋,

“公子,还请洗漱更衣,我就在门口候着,您有什么吩咐,叫我就行”

说罢,就退出屋去,

刘秀尴尬地站在原地,两名侍女上前帮他脱衣,刘秀害羞地推辞着,刘秀出身贫苦,他哪受过这般待遇,

“二位还是站在那吧,我自己来就行”,两名侍女以手掩嘴,笑而不语,

刘秀脱得只剩内衬,抬腿进到浴桶内,多日的劳碌奔波,此时一进热水,刘秀周身都舒服起来,这水中还各种药材,帮助刘秀益气补神,两名侍女刚要上手帮刘秀搓洗,刘秀赶忙双手抱肩,蜷缩一角,

“不用劳烦二位了,我自己来就行”

侍女也是头一回这般服侍人,只好作罢,帮刘秀取来换洗的衣物,搭在屏风之上,两人就在屏风外候着了,时不时偷看两眼,也怪不得她们,刘秀洗掉身上的污垢,露出了秀美的面庞,美须眉,面如冠玉,龙眉凤目,额间一块朱砂红痣,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喜欢,

药浴刺激着刘秀的神经脉络,刘秀好不舒服,不知不觉就多洗了一会,待刘秀出来,两名侍女上前服侍刘秀穿衣,刘秀是脸颊通红,大气都不敢喘,

不大会,一袭白衣,腰间一巴掌宽玉色丝鸾带,上坠着一块玉佩,头戴抹额,发系玉簪,外衬白绒袍,一个翩翩公子少年郎,驻足眼前,

让两名侍女不禁失了神,刘秀咳嗽了一声,这才让侍女回过神来,

刘秀出了客屋的门,管家也是刮目相看,险些不认识面前这位公子,就是刘秀,

管家领着刘秀就去往正厅,那两名侍女还趴在门上偷瞧刘秀的背影,

刘秀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王羽身旁的桌案落座,众人干坐着等了半天,这才把刘秀等来,一看进来这人不认识啊,底下议论纷纷,

“这位公子是谁啊,他怎么坐在王家家主旁边,我们的王大人都跟我们坐在一块了”

王霸也是瞠目惊舌,这刘秀竟生的如此漂亮!比那日在囚车中看到的,还要俊俏几分,

王羽在管家的提醒下,这才从打坐的状态下醒来,王羽混浊的眼神一扫刘秀,心中一动,这刘秀确为人中龙凤,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毫无改变,

刘秀被王羽扫视,像被看穿五脏六腑一般,不由得端坐身形,行抱拳躬身之礼,

“王家主,晚辈在这里谢过您了!”

王羽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无碍,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就动筷吧”

这底下的人都饿疯了,一听可以动筷了,各个狼吐虎咽,恨不得把盘子都吃了,王霸好酒,喝起来是杯杯净,盏盏干,太守亲信一群人愣是喝不过王霸一个人,王霸再爱喝,也不敢在王羽面前造次,更别提走到王羽旁边跟刘秀喝,太守亲信那群人都被喝趴下了,王霸只好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喝闷酒,

王羽举起酒杯,看向刘秀,刘秀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站起身形,

“哎,坐下就好,不必拘礼”

刘秀只好坐下,待一杯酒饮尽,

“我儿昨夜可是对刘公子赞不绝口,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王公谬赞了,我与贵公子昨日相谈甚欢,甚是投机”,刘秀谦虚道,

王羽话锋一转,脸色不变,

“那刘公子可知,自己脚下的这条路,是异常艰辛,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刘公子可有想过退缩?”

刘秀镇定自若,

“实不相瞒,小侄也想过,但!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我脚下已然是敌人的血,不在乎再多几分!”

“啊哈哈!好一个,落子无悔,刘公子这等气魄,深得我心啊!老夫再敬你一杯”

刘秀端起酒杯,二人再次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