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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带着狱卒来到首府衙门,王霸甩镫离鞍下马,提着宣化大斧,身上鲜血淋漓,就往衙门里冲,被门口的衙役拦了下来,呵斥王霸,

“什么人,胆敢夜闯首府衙门!”

王霸双手持斧于胸前,抱拳躬身,

“我乃监狱官,王霸!请速速禀报太守大人,城中有贼人闯入,钦犯刘秀等人已经越狱!情况危急,还请太守大人速做决断!”

卫兵看王霸浑身是血,信以为真,

“王大人请稍候,容我通禀!”

经过一级级禀报,张吉的老管家慌忙来到里院张吉住处,叩门禀报,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

连续的敲门声吵醒了沉睡的张吉,张吉一脸不耐烦,自从颖阳王王疑走后,张吉是日日夜夜都待在首府衙门,生怕错过战报,这好不容易歇会,又有人敲门,张吉气得眉头紧皱,

“何事啊!”

老管家把王霸的话通传了一遍,张吉顿时睡意全无,连忙起身,鞋子、外衣都没穿,披了件绒袍就打开房门,着急忙慌推开老管家,朝屋外的天空一看,外面火光冲天,明晃晃地把黑夜都照亮了,

张吉一把揪住老管家的衣领,气急败坏,

“怎么不早说!饭桶!都他妈的是饭桶!”

老管家委屈巴巴地说,

“老奴看大人好不容易才睡着,以为是哪家失火了,就没叫醒大人!”

张吉放开老管家,踉跄着倒退两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浑身都在用力颤抖,恨得张吉咬牙切齿,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失火?!天都快照亮了!”,张吉换了口粗气,“今日颖阳若有个好歹!你我都得死!”,说完这句话,张吉的嘴唇都在抖,

张吉撒了一通气,这才想起王霸,

“王霸人呢!带我去见他!”

老管家前头带路,张吉两步并做一步,快步来到首府衙门口,入眼就是浑身是血的王霸,再往四周一瞧,何止是火光冲天啊,已经是火海了!

张吉眼前一黑,向后栽倒,卫兵一个跨步接住张吉,老管家及时掐张吉的人中,王霸快走两步,来到张吉身前,老管家使劲掐,可算是给张吉掐醒了,张吉两眼模糊,看到身前的王霸,这才清醒几分,一拳头捶在王霸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你不去捉拿逃犯,来这干什么”

王霸很是无奈,“大人您看这架势,敌人数量众多,且高手如云,我这狱卒却只有不到百人,除去受伤,看管犯人的,就剩二十人了,如何捉得?”

张吉半信半疑,“高手如云?笑话!高手如云还会被我那蠢弟弟捉住?你王霸,怕不是被吓破胆了吧!”

张吉话音刚落,那七名面具人从屋顶跃下,手中长剑直取张吉的脑袋,

王霸反应快些,手中宣化大斧往前一横,拦住两人,剩余五人已至张吉身前,张吉身旁的卫兵,头颅应声而落,血溅了张吉一脸,张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清醒了,脚在地上乱蹬着,眼中尽是惊恐,手抓老管家的衣服,

“快!快!扶我起来!”

五个面具人解决完卫兵,提剑就刺张吉,危急时刻,老管家把张吉拽了起来,剑才没有刺到张吉腿上,只是划破了衣服,张吉跟老管家向衙门内退去,边退边喊,

“来人!来人!”

从衙门内冲出五十名衙役,拦住五名面具人的去路,双方战作一团,

王霸得跟着张吉,迎门式拍开两名面具人的剑,朝张吉方向跑去,两名面具人跟围上来的狱卒战作一团,

王霸跑到张吉身旁,拉住张吉破损的绒袍,

“大人!这下相信我了吧!请大人立即派出城外的驻军支援我们!”

张吉差一点就相信王霸了,可一听王霸说出驻军二字,张吉果断拒绝,

“不行!不可调动驻军!若是让军队介入,我的脸面何在!到时整个颖川都会传遍今日之事!”

王霸是真没想到啊,严词相劝

“大人糊涂啊!若这颖阳在我等手中丢失,我等皆是罪人!哪还有脸不脸面的事啊!”

张吉一口咬定,

“此事休要再提!给我顶住!我去调更多的衙役来,待我去取兵器,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王霸一跺脚,心一横,

“也罢,我今日便与太守大人,同生死共患难!”

张吉听了甚是感动,

“好!王霸贤弟,你且在此应对片刻,我去去就来!”

王霸站在原地等着,身后又涌出四十名衙役,加入了对面具人的战斗,

七名面具人本就武艺高强,二十年修习剑艺,面对这些未曾习武,只是强身健体的衙役,那是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红色墨水在大地上挥毫着,渗进土里,黄土地成了红土地,这七人默契十足,宛如心有灵犀一般,每个人的破绽空档,都有另一个人去格挡,七对一百一的战斗,很快接近了尾声,王霸带来的狱卒都躺在地上,衙役剩下二十几个,被七人逼着后退,退到王霸身边停住了,衙役们互相看了一眼,各个都害怕,不敢对战,谁都不想上去成为下一个冤魂,

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张吉才出来,一身银盔银甲,罩袍束带,披挂整齐,胸口一面护心镜,手中一杆银枪,

这个出场,王霸也是叹了口气,张吉是真怕死啊!

张吉抖枪就扎,一把霜寒剑侧向震开张吉的银枪,缠枪近身,一剑砍向张吉握枪的手,张吉手中的银枪只好脱手,不然一只手就得丢,两人瞅准张吉脚下步伐凌乱,剑刺张吉鱼褟尾两征裙下的双腿,张吉一声惨叫,双腿鲜血淋漓,又是一剑直奔张吉面门,

王霸眼看张吉要死,这可不成,王霸挥舞宣化大斧,逼退七人,肩膀却被划了一道口子,拖着张吉头也不回地就往后撤,

王霸心中暗骂这七人真下死手啊,疼得王霸龇牙咧嘴,地上的张吉连声惨叫,白色征袍已经被血浸染成了红色,

要不是院中又冲出二十名衙役,这两人就得交代在这了,王霸忍着痛劝说张吉,

“太守大人!现在下令城外驻军支援,还有的救,再耽误片刻,你我身死事小,颖阳陷落事大啊!”

张吉这次见识到面具人的厉害了,这才点着头,

“扶我起来,我带你去找印信”,

王霸扶着张吉,张吉指着路,两人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存放印信的屋子,

王霸拖着双腿受伤的张吉进屋,扶张吉坐下,王霸转身去插上门栓,在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给自己的伤口包扎着,张吉在桌案底摸索着,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道暗门缓缓升起,里面是两个盒子,张吉忍着双腿传来的疼痛,取出盒子,一一打开,

一块为太守印信,一块为王疑留给他的调兵印信!

张吉喘着粗气,看向王霸,

“是否需要书信一封?”

王霸瞧了瞧张吉受伤的腿,

“太守大人何不,写血书一封!”

张吉咬了咬牙,“好!”

张吉颤巍巍地拿起桌案旁的竹简,一把摊开,右手手指沾着腿上的血液,颤抖地手在竹简上,书写着:

将军见书,请速速跟随王霸贤弟进入颖阳平乱,事态紧急,应当便宜行事,不然颖阳危矣!

写完张吉满头大汗,长舒一口气,张吉拿起印信在竹简上盖上印章,将竹简卷起,递给王霸,握着王霸的手,眼中饱含泪水,

“贤弟!颖阳就交给你了!”

王霸接过竹简,却有些忧虑,

“光有竹简,驻兵将军何以唯信?到时多耽误一刻太守您就多一刻危险!”

张吉思虑再三,眼光挪向盒子里的印信,再看向王霸坚定的眼神,和王霸身上为救自己留下的伤,这才下定决心,

“也罢!为了不耽误出兵,我将印信一并交于你!将军拿好,万万不得闪失!”

张吉把印信一并塞给王霸,眼神却在印信上流转,王霸接过印信,对着张吉禀手,

“属下一定不负大人所托!拼死也要杀出重围,救我颖阳于贼人手中!”

张吉点了点头,这才放心,

“将军快走!我为将军拖延时间!”

王霸领命从张吉身后的窗户翻身出去,怀中揣着印信和竹简,一路向东门方向跑去。

张吉待王霸走后,盯着门口,不顾腿上的疼痛,挺直腰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颇有为事业献身的风范。

就在王霸逃出的同时,屋门被踹开,喽啰兵们鱼贯而入,成二龙出水式燕别翅排开,簇拥着刘秀等人涌进屋内,站稳身形,看着稳坐在桌案上的颖阳太守,张吉!

张吉在刘秀身后的人堆,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张进,张吉难以置信,脸上充满了惊讶,转而是愤怒,

“张进!你怎会在此!与这些反贼同流合污!”

张进上前几步,走出人堆,低着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哥哥,

张吉再三质问张进,张进支支吾吾回答,

“我是想…你我兄弟…二人,各站一个阵营,他日…互相救性命与危难,岂不是两全其美”,

“美你妈个头!”,张吉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就砸向张进,张进不闪不躲,正中脑门,茶盏应声掉落,张进的头上渗出血迹,张吉接着怒吼,

“从小,你就是,练武练武不行,读书读书不行,写字写字不行,空有一副臭皮囊有什么用!你以为人家看得上你的脸蛋啊!人家看上的是你哥哥我的太守之职!好的不学,学人家落草为寇!要不是你兄长我是这颖阳太守,你那山寨早让剿灭多少回了!不争气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进沉着脸,血迹滑落到睫毛,张进一眨眼,掉落在地,张进双拳攥紧,怒不可遏,

刘秀正想替张进辩解,被白灵泽伸手拦住,摇头示意刘秀,不可,

张进听着张吉一遍遍地怒骂,终于是忍无可忍,爆发出来,嘶吼着,

“从小到大,你就一直数落我!是!我处处不如别人,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就是学不会啊!还有我手下这些兄弟,哪个不是因为身无裹腹之物,身无容身之所,哪个又生来就是强盗,无非是昏君当道,鱼肉百姓,我等都是有志之士,只是报国无门,又有哪个生来愿做草寇,身上背着刺青,一生被他人嫌弃!”

张进说罢,扯开自己胸口上的衣物,面貌如此俊俏的郎君,胸口上却被刺着颖阳大狱的印记,那是张吉为了给张进一个教训,刺上去的,也刺在了张进心里,

张吉侧过头,不去看那块他亲手刺下的刺青,

白灵泽见状,玉手一挥,喽啰兵们向张吉围去,张进看到这,赶忙制止,那可是他亲兄长,两人虽有隔阂,但终归是血亲,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张进大喊,“都别动!”

白灵泽质疑张进,“张义士莫不是要反悔?”,白灵泽身后的八名面具人手按剑柄,只等下令,格杀张进,

张进转身对着白灵泽和刘秀跪下,抱拳禀手,

“我张进,又岂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只是还请刘公子,白姑娘,能放我兄长一条生路”

张吉见张进这般,也是没想到,但依旧是侧着头,不知是否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弟弟,

刘秀见张进如此大度,兄长如此对他,他仍念及手足之情,刘秀正想上前一步,扶起张进,刘秀手都伸出来了,白灵泽再次拦住刘秀,

“张义士可否听过,有舍有得?”,白灵泽顿了顿,等待着张进的回复,

张进心中明白,为了救同出一胎的兄长,他必须作出割舍,张进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刘秀,白灵泽,重重磕上一头,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他这个决定,以后和兄长再见面,只能是你死我活了,

“草民,张进!愿为刘公子驱使,做牛做马,誓死效忠,若有反骨,天诛地灭,人神共愤,在场诸位人人得而诛之!”

张进又磕一头,三叩首时,刘秀伸手扶住了张进,把张进拉起来,

“将张吉赶出颖阳城去!”,说罢,刘秀甩袖离开屋内,白灵泽紧随其后,众人也跟着退去,独留张进一人,

张进擦干泪水,转过身,缓步来到张吉桌案之前,对着张吉又是叩拜,

“长兄如父,子义此次离去,便是永别,再次拜别兄长,兄长一路保重”

张吉此时方才明白,自己平时对弟弟苛责过甚,转过头来,忍着双腿疼痛,爬到张进面前,用袖子擦掉张进头上的血迹,宽慰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

张进转头离去,趴在地上的张吉努力伸手够着弟弟的背影,张进没有回头,兄弟二人一生的画面,定格于此。

后世记载,

张进,字子义,颖阳太守张吉之弟,数次救世祖性命于危难之际,遍体鳞伤,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