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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肜这一剑正要刺下去,习武多年的警觉让他脖子后面的汗毛竖立起来,祭肜抬眼一看,

果不其然,如风似火的柔甲一脚踹了过来,

祭肜立马提剑格挡,柔甲这一脚使出了十分的力道,刘秀危在旦夕,她也顾不上身体的伤痛,

两人一碰撞,祭肜愣是被逼得倒退几步才停下来,祭肜心中一阵嘀咕,这女子的力道,怎么比刚才交手的时候还要凶狠!

柔甲守在坑边,看着对面天杀的祭肜,满腔怒火都快从眼睛里喷出来了,龙渊在手中阵阵作响!

地面的沙石滚动起来,大地也随之震颤,柔甲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怒火,守在坑边一动不动,

伴随着错乱的马蹄声,嘈杂的喊嚷声,新莽精骑呼啸而至,将柔甲团团围住,也将他们的主将祭肜,保护起来,

一旁的副将甩镫离鞍下马,从队伍中间牵出来祭肜的坐骑,恭敬地扶祭肜上马,递上那杆插在树干上的虎头湛金槊,

在柔甲身后的方向,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六个面具人也是护卫着白灵泽杀到,包围圈硬是被这六个人撕出一个口子,不过他们刚刚停在柔甲的身旁,那口子也重新围上了,可见这些颖阳王的亲卫军,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六个面具人站稳身形,柔甲也是负剑在身后,一把从深坑中,救起了刘秀,

白灵泽适时地递给刘秀,自己从翻倒的马车旁捡来的秀霸剑,

刘秀接过秀霸剑,脸上也是尴尬地很,慌乱之中连配剑都能丢,相比于护卫自己的这些人,自己未免太逊色了,

刘秀收起配剑,这才审视着周围的一切,面具人和柔甲已经浑身是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就在衣角处,出现了整整齐齐的断痕,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白灵泽,此刻也是狼狈不堪,浑身都是尘土,一袭白袍显得很是脏乱,再抬眼望向四周,密密麻麻的新莽精骑围得是水泄不通,刘秀明白,今日若想平安无事,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祭肜这边却是稳坐马上,一身的污渍也是被属下擦拭干净,一身白甲在灯球火把的照耀下,反射出光芒,

祭肜吩咐着一旁的掌旗官,掌旗官得到命令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新莽精骑在旗语的指挥下动作起来,马尾荡起的尘烟在空中弥漫着,

不一会,新莽精骑就列好了阵势,顶在最前面的是坚如壁垒的盾兵,一扇扇盾牌将自己与敌人隔绝起来,在这之后是躲在盾兵身后,暗中的长矛兵,一杆杆镔铁制的长矛紧握在新莽士兵的手中,随时准备着穿透敌人的心脏,紧随其后的是马上的弓兵,搭弓上弦,动作整齐划一,箭头闪烁的寒光,光是看起来,就足已震慑全场,居高临下的优势让他们很有自信能够瞬间射杀场内的刘秀等人,在一无数的火把照耀下,这些人的眼神冰冷,空洞,

此刻的柔甲,一袭绿衣,细腰间一巴掌宽的白色鸾带,一些散落的发梢在脸颊停留,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灵动的眼睛里蕴藏着与这娇小身躯格格不入的强大能量,那把朴实无华的龙渊,横在身前,临阵以待,如临大敌!

六个面具人依次站立,从六个方位,护卫着中心的刘秀,白灵泽二人,那副笑脸面具遮挡着他们所有的情绪,让人无法琢磨,

身处整个风暴中心的刘秀,一袭白衣,双手拢袖,一把秀霸剑抱在怀中,一双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停不下来,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一袭白袍已经染了些泥土的白灵泽,身子比刘秀稍靠后些,加之瘦小的身躯,让人很容易忽视她,

掌旗官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主帅的方向,生怕自己传递消息不够及时,

在那方向的尽头,是皱着眉头的祭肜,稳赢的局面,这位祭家小三爷,为何还会眉头紧皱?

双手拢袖,怀抱秀霸的刘秀,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

“祭小将军,难道就不好奇,身为一军之主帅的我,为何独自在这偏僻之地停留?两军对垒,我为何连出三道令箭,仍不更换发令的地点,还大摇大摆的在此地徘徊?”

“祭小将军?”,刘秀慢慢抬起头,一脸自信的地对上祭肜的眼睛,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那种经典到让反派反感的笑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秀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本来下定决心的祭肜变得犹豫起来,

祭肜望着刘秀的微笑,想生气又不敢生气,实在是因为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祭肜手中的缰绳越攥越紧,十七八岁的年纪,此刻眉头却皱得像是七八十的样子,努力克制着自己想上去揍刘秀的情绪,转而去思考刘秀说这些话的原因,刘秀所谓的倚仗,

一旁的副将探过脑袋,小心地提醒着祭肜,

“将军,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眼下,这妖人刘秀已是必死之局,应将其速速斩杀,我等回去也好向王爷复命!”

最后的王爷,二字,副将刻意拉长,抬起眼皮观察着祭肜的反应,

祭肜虽然年纪轻轻,书却是读了不少,不说学富五车,四车也有了,

祭肜瞥了一眼副将,右手压低腰间悬着的佩剑,

“知道了!”

副将吃了瘪,一脸尴尬,识趣地退下,谁让人家官大呢,

刘秀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祭小将军,稳赢的局面难道连听我一席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此话一出,刘秀就像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祭肜脸上拍了两下,

气得祭肜一张白脸憋得愣是跟茄子一个色,紫的邦邦硬,这祭肜得亏年轻,没开始留胡子,不然该吹胡子瞪眼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祭肜不要面子的?片刻沉寂,祭肜硬是挤出一句话,真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吧!”

祭肜的副将还想说些什么,想到先前的吃瘪,也只能咽到肚子里了,

掌旗官听到暂时没事了,也是卸下了紧绷的神经,弯弓搭箭的士兵该不满意了,我这手弓拉了半天了,不酸啊!那他也只能继续拉着,没办法,剧情需要,

刘秀得到了想要的回应,保持着那副让人想揍他的笑脸,慢慢向自己的右后方小撤了一步,不敢再多了,再多走一步,就掉回坑里了,

刘秀这一步撤的,不多不少,刚好把白灵泽让到大众视野里,

祭肜望着这个白袍女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换来是满脸的疑问,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子,他怎么不记得,

也不怪祭肜,他一心思就奔刘秀而来,除了刘秀也就是柔甲这些打手,让他能留意,这白灵泽,他实在是没工夫在意,

祭肜不知道刘秀卖的什么关子,白灵泽又何尝不是充满了疑问,

从刘秀开始那句冷不丁的发问,白灵泽就搞不明白了,这刘秀莫不是脑子里那根弦搭错了?

一直到刘秀后撤一步,同时在她耳边留下的一句话,白灵泽才算是明白了,

“该你了”

刘秀说这这三个字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白灵泽听见了,也就是这三个字,让白灵泽摸清了刘秀这番操作的真实意图,

估计白灵泽此时的表情很精彩,只可惜有面纱遮挡,让人无法捉摸,

白灵泽冲着马上的祭肜,躬身作揖,祭肜回之以礼,您别说,回礼的样子跟祭遵如出一辙,

白灵泽缓缓起身,朱唇随之微启,

“祭肜,祭次孙,祭家三虎中,排行第三,人称虎中小三爷”,白灵泽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祭肜的副将打断,

“你又是何人!胆敢直呼将军名讳!”,这副将是可算逮着撒气的人了,

祭肜并未阻拦,反而一双眼睛盯着白灵泽,似要将她看穿,

“阁下,何必躲躲藏藏”,有祭肜撑腰的副将更是把腰杆子挺得笔直,也不知道他是在神气些什么,

白灵泽对于祭肜这般纵容下属颇为反感,龙眉微微皱起,

“先前听闻,祭家祭次孙尤为喜爱兵法,一本春秋也是从不离身”

祭肜显然对自己的事迹并不感兴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差来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了,

白灵泽故意拉长语调,“不知…将军可曾听闻,这,缚地囚龙阵”,

“缚地…囚龙…阵?”,祭肜喃喃自语,一脸茫然,在脑海中搜索片刻后,

“未曾听闻,这是何阵法,又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副将两眼一瞧,这情况不对啊,不是出来捉拿刘秀的么,这怎么还唠上了,正想要打断这两个人,祭肜回头瞪了他一眼,副将识趣地闭上了刚准备张开的嘴,

接连几番受挫,副将圈马往后方退去,背对着众人的眼睛里,透露着阴狠,

“相传上古时期,尧帝在位之时,民间有恶龙为祸人间,食人肉,坏农田,百姓哀怨之声此起彼伏,尧帝爱民如子,不忍百姓困苦,于是派出勇士,降服恶龙,皆不得果。翌日,尧帝梦中忽现一白发老者,

老者腾云驾雾,入梦而来,尧帝赶忙下拜,询问降服恶龙之法,

老者云,素闻汝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吾有一法可助汝降服恶龙,但此法需要借助汝的一样东西,才能生效,汝可愿意?

尧帝心想,不就是一件东西么,尊者拿去便是,

老者笑了笑,说道,汝也不问是为何物?

尧帝询问,何物?

汝!

我?

尧帝想都没想,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老者交予尧帝,这缚地囚龙阵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尧帝从梦中惊醒,那阵法却是铭记于心,

多日后,尧帝以此阵法终得战胜恶龙,归还天下太平!”

故事精彩不精彩,咱先不论,刘秀听得是津津有味,祭肜也是连连点头,周围的新莽精骑,显然是没听进去,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啥的了,听讲故事?

“阁下说了半天,依旧是没讲明这何为缚地囚龙?”,这一看,祭肜在学堂就是三好学生,听课认真,还不忘提问题,

白灵泽换了口气,“这阵法,就一个秘诀”

刘秀跟祭肜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以身作饵,诱杀恶龙!”

白灵泽的语气很平淡,但这一个字一个字地涌进刘秀,祭肜二人的耳中,就变成了炸雷般的动静,

以!身!作!饵!诱杀!恶龙?!

刘秀的瞳孔瞬间放大,惊恐的表情爬满整个面部,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灵泽,刘秀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他之前一直以为铫期是饵,一万汉军儿郎是饵,王霸是饵,原来!自己才是饵!不,除了他还有白灵泽,还有柔甲,

刘秀的目光慢慢挪向柔甲,那六个面具人,原来,白灵泽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以他们几个为饵,诱杀王疑这条恶龙!

祭肜也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祭氏三虎,早已在别人的棋盘上了,祭肜猛地扭头望向大哥,二哥的方向,

飞虎涧的出口处,王霸孤身一人,站在原地,血染征袍,右手宣化大斧,左手则拖着一只浑身白毛的怪物,细看之下,那怪物已经没了生机,王霸胸口的衣衫也被撕开,留下怪物的爪印,身后那些跟随王霸突围的汉军儿郎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动也不动,王霸面前则是成百上千持刀的新莽士兵,那个腰悬祭字木牌的中年男子,正站在王霸的对立面,王霸双眼通红,中年男子则是负手而立,那双眸子深不可测,彷佛一切尽在掌握,

刚刚大败王霸的祭遵,此刻却被一杆杆大汉旗帜重重包围,手下五千人也是所剩无几,对面的年轻人,又连挑几名新莽士兵,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似乎从来没把这些喽啰放在眼里,只是一直盯着地上的祭遵,一身黑甲的祭遵竟然被逼得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