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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茗没动,他忧愁道:“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父亲严厉,八成又要动用家法,我身上的伤口才刚包扎好,母亲,您去帮我求求情。”

以往在裴家犯错,都是母亲在帮他兜底,这是他最后一张底牌。

被逐出裴家,送出京都,他一辈子就毁了。

霍茯苓依旧闭着眼睛,仅仅参加一趟寿宴的功夫,能感觉到女人凌厉的气势消磨许多,无力又疲乏,出乎意料的没理他。

裴天茗面色惊慌,他不死心地继续讲好话,立军令状,“我保证再也不喝酒了,您再救我一次,如果父亲跟我断绝关系,把我从裴家赶走,我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您了!”

先有裴炳元为保裴家,跟温先生打生意上的感情牌,后有裴天茗为留在裴家,跟霍茯苓打亲情牌。

父子血亲,多少还是有点相似度在身上的。

“够了。”霍茯苓皱眉,脸上流露几抹不耐烦,声色冷寒,“管家,带大少爷去祠堂。”

裴天茗愣住,母亲第一次用这么疏离冷漠的态度跟他说话,连她也要抛弃自己了吗?

老管家走过去,躬身,即便心里看不上裴天茗,表面恭顺还得做足,“大少爷,这边请。”

偌大的客厅寂静半晌,脚步声渐行渐远。

霍茯苓靠在沙发上,缓缓睁开眼朝二人离开的方向望去,眸底情绪复杂深沉。

她将头转回来,盯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出神,手不自觉抚上小腹。

这里曾有过三个孩子。

第一胎也是女儿。当时她嫁给裴炳元不到半年,初为人母的喜悦占据了整个胸腔,她迫不及待地想把好消息告诉老公,却因为沈雅君而流产。

裴炳元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第二胎便是裴天茗。或许失去女儿的噩耗埋藏在心底成了疙瘩,她格外珍惜、格外宠溺天茗,放任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忍他受半分委屈。

是溺爱吗?

是吧,她太顺着他了。

长达二十多年的放纵,终究酿成今日的祸事。

至于第三胎……

看见裴雅萱,她脑海中便闪过当年酒后做下的荒唐事,愧疚之情几乎将她吞没。

她对不起裴炳元。

裴雅萱的存在,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这一点。

稚子何辜的道理她懂,但那有什么办法呢?她眼里容不得沙子,能接纳裴雅萱已属不易,不可能再给予女儿多少母爱。

事已至此,裴炳元动怒,儿子自作孽,这顿严惩在劫难逃,她便是去求情也不管用,没准还会增长裴炳元压抑的火气。

但若是裴炳元真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将天茗遣送出京都,她只能把裴雅萱的身世和盘托出,以保儿子可以留在裴家。

**

祠堂。

案上摆放了众多牌位,炉鼎中插着三根香,燃起淡淡白烟。

裴炳元跪在蒲团上,面向裴家祖辈的灵位,腰背挺直,衣着打理得一丝不苟,神色庄严肃穆。

“家主,大少爷带到。”老管家的脚步停在祠堂门外,向内知会一声。

裴天茗心情忐忑。

等了许久,裴炳元仍然板板正正的跪在那,既不说话也无动作。

似乎没听见管家的话。

裴天茗这么认为,他还寻思着要不要再叫一声,声音喊大点,全然忘了祠堂内不得喧哗的规矩。

老管家却心领神会。

他后退一步,道:“大少爷,您可以进去了。”

“父亲没让我进。”裴天茗这时候倒懂起事来,父亲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男人杵在原地,半步不移。

老管家的嘴角略微抽搐,现在知道听话,早干嘛去了?

家主没亲自开口,那是单纯的不想搭理你,你心里没点数?你缺心眼看不出来?

好歹也在家主膝下长大,父子相处生活了二十几年,父亲的脾性你是半点都没摸到,这点眼力见也没有?

真愿意听家主的话,他十年如一日的叫你安分守己,叫你别惹祸,叫你学着经营公司,你咋一样不听,全当耳边风?

废柴尚且能烧火,你是在娱乐圈发展几年一事无成,还天天惹家主上火!

谁家摊上这么个儿子,可谓倒了八辈子血霉。

老管家看着他,挤出笑容,“大少爷尽管放心,家主命我去请您之前,事先吩咐过,您来了直接进去即可。”

裴天茗迟疑一下,“行。”

他跨过门槛,进入祠堂。

老管家神情突变,向躲在附近的两名佣人招手,苍老的眸子浸润锋芒,透着一丝对裴天茗的轻蔑。

挨打去吧你!

“砰!”

祠堂的大门紧闭。

裴天茗被吓了一跳,扭头看见大门关上,心脏跌入谷底,“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跪下。”冷冰冰的两个字。

语气不容置喙。

裴天茗明白自己的处境,顺从地走到蒲团前,膝盖弯曲,朝裴家诸多祖先的牌位跪下。

侧面看,跪姿有些驼背,虽然面无表情,却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无所谓的态度。

毫无敬畏,不情不愿。

裴炳元站起身,侧眸一见儿子混不吝的模样,心头怒火更盛,抄起一旁早已备好的家法,挥起,狠狠抡到裴天茗的背上。

“啊!”

裴天茗猝不及防被打,后背包扎过的伤口撕裂开,渗出的血染红衬衣,紧拧着眉趴倒在地。

“逆子,你给我跪好了!”

裴炳元举着家法,站在他身后厉声呵斥,压抑的愤怒破笼而出。

裴天茗掌心支撑身体,咬牙重新爬起来重新跪好,忍着后背剧痛,挺直了腰杆。

他攥紧拳头,颤抖道:“父亲,我背上还有伤,能不能改天再打?”

裴炳元不听他讲话,抡起家法对准他的后背又是一下!

怒骂道:“我让你离开莹宫礼堂,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闯进沈三小姐的更衣室?连我见了沈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礼让三分,你竟敢调戏沈雅君的女儿?!”

第三记重责落下!

“今天是沈老夫人寿宴,你脑子进水了?偏偏选在今天发作!人家三小姐都知道顾全大局,秘而不宣,你直接跑到寿宴上闹腾,是想害死我,害死裴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