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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的几个侍卫看到令牌之后,一路放行。

白清清也就因此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掀开马车帘子,看着这高大的红墙。

外面寒风凛冽,白清清很怕冷,马上关上了窗帘。

没过一会儿,马车又停了下来。

“白姑娘,前边不能再进马车了,我们下车走进去罢。”

无影隔着门外喊道。

这宫里的规矩她实在不懂,此刻也只得听无影的话。

白清清戴上斗篷后,手捧着汤婆子,便出了马车。

一道道高高的围墙,让人不自觉有些敬畏感。

白清清随着无影,穿过一道道宫门,走了许久,才终于来到举办太后寿宴的地方。

“白姑娘,这儿是女眷后院,我不便进入,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白清清抬眼看去,那道敞开的宫门,院外是些开得极好的大片梅花。

“没事,你去吧。”

“我就在外等候,结束了就出来即可。”

白清清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迈开步子,往院内走去。

这院子里一片雪景,很是好看,一朵朵红梅上缀着白雪,十分冷艳。

冬日雪梅,是傲骨,也是很多文人墨客所歌颂的梅花气节。

白清清一进入里边,就有在此等候的宫女迎客。

几个宫女看着这个雪一样白皙的女人,容貌绝美,娇俏倩兮,无不看傻了眼。

只不过她衣着朴素,再加上从未见过这个女人,看着眼生。

她这张脸,只见一眼,便能让人惦记许久,所以几位宫女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是从未见过的。

“这位小姐,这儿是太后宴席之处,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因为来这里的所有女眷,都要按照家里的官职大小进行入座。

白清清想也不想地回答:“将军府。”

“不知是哪个将军府?”

“司将军。”

宫女明显一惊,随后迅速反应过来:“姑娘请随我来。”

白清清点点头,随着宫女走了进去。

里边的风景又更加别有一番风味,越是往里走,就能看到零零散散几个女眷正在赏梅。

见白清清走了过来,均将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这个绝美的女子。

一下子,白清清成为了整个院子里万众瞩目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着这个陌生女子的来历。

毕竟这些个宴会,常年来参加的女眷,都已经混了个遍的眼熟。

如此一来,只要来了些陌生的面孔,都会一目了然。

而今日白清清这一张脸,就是既陌生又扎眼的面孔,让人不得不去关注她。

这张脸,成了好多女人嫉妒的对象。

白清清目视前方,丝毫不管那些盯在她身上的目光,一路往前走着。

宫女将她带到了一处廊亭,这里有着长长的一排座位。

“姑娘,在此歇息,宴会开始还有些时辰。”宫女面对这张脸,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许多。

“多谢。”

白清清坐下位置后,观察着四周。

她实在是不明白,这寒冬腊月,把位置摆在这廊亭是个什么意思,虽然能看到远处大片红梅,可是这四面来风,不冷死才怪呢。

果然,古人的雅趣她是欣赏不来的。

忽然想念坪坝村家里那个小暖桶了,吃着后院的青菜,自己种的米,各种各样的美味,没有规矩拘束,无忧无虑地,才是快活日子。

这一想着,那麻辣小龙虾,烤烧烤的滋味又涌上心头来,搞得白清清不自觉暗暗吞了吞口水。

邻边的位置上坐了一个女子,她同样衣着朴素,面容姣好,只是一脸病态,脸色看着苍白,偶尔伴随着几声咳嗽。

而一旁的丫鬟满是担心:“小姐,不如咱们进屋吧,您身子骨弱,本就不能惊风。”

“静儿,不必了,这是太后寿宴,不得随意离开。”

“小姐,宴会还未开始,您就进去一会儿吧。”

“来来回回最是折腾,罢了罢了,你不必劝我了。”

那个叫静儿的丫鬟从小随着小姐一同长大,最是知晓她的脾性,一旦认定便不会轻易改变。

这回,是真的劝不动了。

不得已,静儿站起来,走到风口处,为她家小姐挡去大部分风力。

白清清见她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旧疾了。

“姑娘,我这儿有汤婆子,你拿去用吧。”

白清清拿出自己手中的汤婆子,递了过去。

那女子名叫李兰若,李侍郎家嫡女,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大夫说了活不过十岁,可家里请了江湖神医,硬生生拖到如今。

李兰若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样一辈子活在药罐子里,她只觉得这活着,实在是没意思。

李兰若看着这个女子递过来的汤婆子,明显一惊,从小到大,她从没有什么朋友,大家都视她作药罐子,灾星。

她一直都是京城贵女们嫌弃嘲讽的对象,家中父亲不得势后,这些人更加的变本加厉。

若她此刻真的离席而去,这些人指不定在背后如何编排她,而后又到长公主面前说她的不是。

她倒是无所谓,可是实在是不想连累父亲母亲。

更多时候,她只得选择忍气吞声。

“不……不必了。谢谢。”

白清清看到她一闪而过的感激,而后李兰若看了看四周的人,又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丝毫不敢乱看。

白清清正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正在这时,外边的人本就想看白清清是个什么来历。

见如此,其中一个花色衣裙的女子走了上前。

“这位小姐瞅着眼生,不知是哪家的?”

这一脸的狐媚样子,不知要勾引多少人的心。

白清清顺声看去:“我不是哪家的,不过一介商女罢了,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白清清也不想一直挂着司钰寒的头衔,他的荣誉是他的。

“商女?”

对面的一群女人越聚越多,听着白清清的回答,皆发出嘲笑的声音,个个捂着嘴偷笑。

看向白清清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一瞬间,她们又觉得自己的地位高高在上了。

士农工商,在这个年代,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