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重新恢复平静。
李启明依然没有下去。
又等了一会，果然看到一个黑袍人出现在街道另一边。
大白天的，黑袍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显眼至极。
他贴着墙靠近店铺，不时还隐蔽地抬头望向天空。
见空中没有东西，突然窜进店铺内。
李启明满腹狐疑，没明白这人在搞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在空中放下标记。
随后让黑鹏在店铺稍远一点的地方降落，变成小鸟收进怀中。
李启明施展变化术，变成当日独臂大侠的模样，又带上面具，背负重剑。
这次没有隐身、禁音，真身靠近店铺。
还离了有一段距离，他便听到店铺内传来打斗声。
有金铁交鸣之声，有怒骂声。
“金老狗，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道不同，你们若愿意加入我们，我马上就可以停手。”
“呸，你以为谁都愿意像你一样，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说话时戛然而止，搏斗的声音更加剧烈。
李启明感应了一下，店铺内有五个人。
从交手情况来看应该是四打一，打了个势均力敌。
一群菜。
确认周围再没有其他人埋伏之后，他也不装了，走进去一人一发震慑术。
老规矩，把他们的手脚都打断。
“你是谁？！”说话的是方才的金老狗。
中年人模样，脸上长着细碎绒毛，四根犬齿突出，有点像是妖化的痕迹。
李启明也不客气，抡起重剑拍碎他的牙齿。
这把是真重剑，劈砍刺都不太顺手，还是抡起来比较舒服。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顿时瞪大双眼，不敢吭声。
李启明问道：“说说看，府城是什么情况？”
四人面面相觑，最先出现做诱饵的那个年轻人开口道：“敢问壮士是何人？”
“哪那么多废话，赶快说！”
年轻人噎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事情还得从两日前说起......”
官府的人联合城内大户人家，以城内发生瘟疫为由，强行驱赶城内的人集中到几个地方。
然后让民众吃下一碗类似肉粥一样的东西，说是预防瘟疫的药膳。
民众觉得莫名其妙，但慑于他们手上的刀剑，不得不配合。
同时也觉得城里这么多人都要吃，应该不会有事。
初时吃的人确实都没事，其他人也逐渐放心下来。
又觉得有肉粥吃，都抢着吃。
但是民众吃完了，依然不被允许回家。
有人想要闹事，官府的人又出来说还有第二场肉粥。
想回家的和想吃肉粥的便争吵起来，并愈演愈烈，最后不出意料地打起来。
也不知怎地，民众就好像发狂了一样，竟所有人都开始打起来。
最初只是几个人，然后是几十人，最后数千人在一块空地上厮杀。
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我们这些人有些功底，趁乱逃了出来，随后便遭到追杀。”
“不得已才抱团取暖，抵抗那些人。”
“所以，我们是好人！”
那年轻人强忍着疼痛说完，神色紧张地看着李启明。
李启明不置可否，好人不好人，他自会判断，不会听信一面之词。
他理了理听到的信息，问道：“所以是那些肉粥有问题？”
年轻人回道：“应该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凑在一起讨论过，我们的共同点都是没吃过肉粥，且有武功在身。”
“是因为没吃，又没有武功的人都被混战打死了吧。”
“壮士睿智，一语道破天机，想必也是个心善之人......”
李启明摆摆手，没让他说下去。
彩虹屁没有意义，不过听起来确实舒服，难怪会是他做诱饵，确实是个机灵人。
李启明站起身，问道：“你们据点在哪？”
“呃，这个......”年轻人支支吾吾。
其他三人也都仰头盯着他，大有他敢说就一头锤死他的模样。
李启明见状指了指金老狗，道：“你们不说，我就只能去找他的据点了。”
那三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年轻人却脸色大变，急道：“慢着！”
他神色挣扎了一会，无视了其他三人愤怒的表情，道：“只要壮士杀了金老狗，我就告诉你据点在哪。”
李启明点点头：“没问题。”
……
李启明走后，那三人当即蠕动着身体爬向年轻人。
“小陈，你这个叛徒！”
“没想到吧，那人根本就不在意你。”
“老子这便杀了你，为兄弟们报仇！”
小陈却不管不顾，盯着天花板，忽然道：“你们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吗？”
“...没看到又有什么关系？”
“他都已经去据点了，你不仅不知悔改，竟还在这些东西，我真是看错你了！”
小陈转过头来，冷眼看着他们：“你们就没想过他孤身一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现在全城都是金老狗这样的丧心病狂之徒，他们埋伏在各个角落，猎杀在外的人，连只飞鸟都不放过。”
“那人毫发无伤的来到这里，却对府城的情况一无所知。”
“再加上金老狗他们时常望向天空的举动，你们还不明白吗？”
此言一出，三人都愣住了。
一人道：“明白什么？那人不是缺了条胳膊吗？”
年轻人青筋暴起，强忍着打死他的冲动，咬牙切齿道：“金老狗他们在害怕，害怕有人从空中下来干掉他们。”
-----------------
李启明大步走在街道上，毫不掩饰，接连干掉了几波跳出来想要杀他的人。
又抓了几个活口，到路边小屋审问了一番，结果都大差不差。
这些人身体上或多或少都有异化的痕迹。
都说是投靠大户，吃了未知的血肉，获得力量的同时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们奉命埋伏在城中各处，袭杀身上没有异化痕迹的普通人。
李启明还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个消息，他们被告知要小心空中出现的敌人。
“空中的敌人？”
李启明有些疑惑，他可不认为他们说的这个敌人会是自己。
他之前根本就没暴露多少实力，顶多是擒获三胞胎老三的时候被一头虎妖察觉。
但那次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没到需要全城提防的程度。
“也就说是，城里还有一个会飞的、实力高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