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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风温柔似水,暖阳泻了满城的春色,杨柳依依,桃花灼灼,春天到了。踩着阳光,陆惜之快步走进王远之在东厂的专属‘办公室’

近日在青湖边又发现一具女尸,王远之不请自来的在东厂开始整理五年前的卷宗。

“远之,之前的那六起案子,也都是你验的尸吗?”

嗯?怎么不理人。

陆惜之伸手在王远之失焦的眼前晃了晃。

王远之这才回过神,怔愣一下:“惜之,你来了。”

“你怎么了?很少见你会发呆。”

“没什么,兴许昨晚看卷宗太累了。”

“赵捕头说,自五年前开始就有类似的女子被剥皮的案件发生,你觉得昨日发现的女尸,跟之前几起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吗?”

“从作案手法来看,确实很相似,她们有很多共同之处,死者全是年轻女性,身上都有一处明显的致命伤口,均在大动脉处,因此很快就被放干了血。不同之处在于,她们有的身上赤裸,有的被割皮后还被套上了衣服,还有每个人被割的部位不一样,从脚到手,从胸部到喉咙,这些都发生过。”

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凶手?

陆惜之问他:“你刚才在想什么?”

男子眉头紧锁,“你还记得几个月前发现的那具青湖沉尸吗?”

“你说的是那具巨人观?”

王远之点点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有人来认尸了?”

“我怀疑当初那具女尸右脚掌缺失,不仅仅是因为被水泡胀,或者被绑住重物的原因,而是因为被利器割断所导致的。”

陆惜之有点难以置信…

“还有,尽管呈现的是巨人观外貌,可还是能辨别出,女尸面部皮肤被割掉了。”

“你…你是说,那具女尸也是……?”

王远之点点头,又摇了摇:“还不确定,但是…”他看了看卷宗,“师父以前也常说,第六感什么的。现在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很有可能也是死于同一个凶手。”

“但是你也说了,那具沉尸只有面部皮肤被割掉,身上的并没有吧?”陆惜之提醒他。

“所以她被沉尸了!”

嗯?!

“或许凶手有某种变态心理,喜欢完美无瑕的人皮,而那个女子的身体某处可能有着他无法容忍的瑕疵,所以他只割掉她的脸,余下的便随手沉进了湖里。”

“……”

王远之的推测,让她想起前世臭名昭着的十大变态杀人魔之一的爱德华·西奥多·盖恩。他从小因为母亲变态的掌控欲而对外界几乎一无所知,在母亲去世后,他先是把母亲的尸体保留在家中,接着为了满足对女性的欲望而去他人的坟墓掘墓起尸,最初,只是观看她们或触摸她们,但很快,便开始变本加厉,将尸体剥皮,把剥下来的人皮缝制成人偶供自己欣赏或者猥亵。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太变态了。”陆惜之忍不住作呕。

“嗯,很变态。”王远之整理桌面的卷宗,“今天去见赵玄武,有什么收获。”

“跟你说的差不多,但分开前又扭捏的对我说,他当上捕快的这两年,没有再发生什么恶劣的案件,哪曾想,剥皮案又发生了,他婉转的求我,说我破了这么多案子,机智聪明,让我一定要帮他,否则捕快的位置,肯定坐不久了。一家老小就靠着这份差事生活。整得我这心里压力怪大的。”

“听说大理寺派了两个人协助调查。”

“说是协助,其实就是监视,他们早就想把这个仅剩的衙门给取缔了,这么难得机会岂会放过。”

“我与赵捕头,还有齐捕快他们一起合作了十几年,他们拿着最少的月银,干着最琐碎最累的活,上头却连这点款项都不放过。”

陆惜之冷笑一声,可不是么,曹金岳那条老狐狸可恨。

“齐捕快他们已经去查找尸源了。远之,你把这起案子的尸检记录,连同之前几起的都给我看看吧,我拿回去琢磨琢磨从哪下手。”

“真要接这个案子?”王远之把一沓厚厚的纸卷交给她。

呵,真沉。

“嗯!我对悬案天生就有一种征服欲,也已经让赵捕头首先摆正心态,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最可怕的是流言蜚语,他是一队之长,他的一言一行,会影响整个队伍。更重要的是,‘剥皮人’的事情,让我想到了这次在洪县经历的事情,查到最后还算不是人在作祟。”

回到自己常呆的办公桌前,她开始翻阅有些卷边破碎的卷宗,由此可见远之经常拿出来看。

第一起,护城河边,死者的颈部,被隔开很深的一条口子,血被放干,整个身体从头至脚皆被割皮。第二起,死者的右大腿根被割破放血,全身剥皮;第三起,死者的左大腿根被割破放血,全身剥皮;第四起,死者的腹部被割破放血,全身剥皮;第五起,死者的双脚腕被割破放血,全身剥皮;第六起,死者的双手腕割破放血,全身剥皮;第七起,也就是近日发生的,死者的心脏被戳破,血流而亡,全身剥皮…

凶手杀人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可为什么放血的部位各不相同,凶手到底要干什么?

卷宗材料上只是对当时的现场和案件进行了描述,没有更多有效的证据和线索,陆惜之看了一会,便心烦意乱起来。

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过往的从容全部都消失了,通过卷宗似乎查不出什么,她站起来,刚到回廊上走走,脑袋里突然像被电流给冲击了一下。

快速跑回桌子,猛地重新翻开一份份卷宗,瞬间,她好像明白了凶手的目的,颈部,右大腿根,左大腿根,腹部,双脚腕,双手腕,心脏…这些几乎都是人体主动脉或者大血管的主要位置,都没有重复…

他是在试验!试验从哪里可以最快将血全部放干!

这个推论让她眼前一亮。

“陆缉事,有人找你。”北雪轻快的声音传来。

谁找她?

赵玄武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陆缉事,之前那几起剥皮案的记录,王仵作说刚刚都给你了,可否让我们也带走一份?大理寺的两个协理问来着。”

这些都是可以公开的案件记录,给他们倒也无妨。

陆惜之点头,“是的,我也刚好大致看了一遍,包括尸体的鉴定,现场证人的询问笔录,都完好无损,我让人拿去拓印。”

赵捕头犹豫一会,问道:“陆缉事,你有多大把握能破这起案子?”

陆惜之微微一笑,“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

正说话的当口,一身红衣,英武的袁大厂督也正好办完事回来了。

“不是说好交给我的吗?怎么自己又能耐上了。”他不悦的看向到访的赵玄武,转头对陆惜之说。

赵玄武觉察到自己此刻有些多余,道了声告辞,行过礼便去拿拓印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些有的没的,故意说给赵捕头听啊?”陆惜之嗲怪道。

眼神示意其他人退出去,将她一把拉过,按在自己大腿上。

“刚才我去了趟大理寺,曹金岳不在,倒是一个有些资历的寺丞对我说起这么个事,就是原来的秦少卿辞官前对他说过,如果再发生这样的案子,千万不要查下去。”

陆惜之皱眉,“为什么?”看来那位秦少卿辞职一事,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他还掌握了重要的线索。

她暗自记下,准备明日就去拜访秦少卿。

“又在耍什么花样,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袁晏溪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那可不行,你也知道我的脾气,非去不可。除非你给我一个不查的理由。”

袁晏溪扶额,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那位寺丞与秦少卿以前私交甚好,在他辞官之后的一个月,曾去看望过他,因为很关心他突然辞官的缘由。谁知,到了他家,却已是人去楼空,寺丞便猜到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老朋友受到重创才举家不辞而别。

于是抱着想帮帮他的心情,寺丞花了不少钱托江湖人士找秦少卿。可是过去了一年多,还是杳无音信,便也渐渐放弃了寻找的念头。谁知道,一年前,他突然孤身回到了老宅,原来那座宅子并没有变卖,一直空置着。

他急忙跑去见他,可是…

那位秦少卿似乎已经不认得他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说话也颠三倒四,稀里糊涂,让人听不懂,而且人也邋里邋遢,像老了几十岁一样。”

陆惜之噗嗤一声笑出来:“所以,你觉得那位前少卿是因为‘连环剥皮案’才变成这样的?怕我也变得疯疯癫癫或者痴痴傻傻吗?”

袁晏溪轻弹她漂亮的额头,“淘气。”

“景明,或许这么说,你又认为我在胡闹,可是查案是我的兴趣,换做以前我会说是我的本分和天职,但都是一个道理,我喜欢破案,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男人一愣,哭笑不得:“陆惜之,你的第一次表白,就是这样的吗?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陆惜之回想一下,也跟着笑起来。

确实,挺特别的。

“经过那次洪县的事,我不会让你再这样单独行动了,你想办这个案,可以,但我要同去。”

“可你公务缠身,就别再操这份心了吧,让北雪,行云…不,你要是不放心她们,就把东海留给我。”

“谁我都不放心!好了,就这样,明日一早,便去秦家老宅。”

第二天一大早,陆惜之让春香给她换上锦钰给她新做的墨绿色男装,风卷残云的吃完早饭,让家人今晚不用等她晚膳便匆匆出了门,而袁晏溪也携那架豪华马车,早早在门外等候了。

车上,袁晏溪又做了一番介绍,原来的少卿叫秦怀石,今年快五十多岁了,听寺丞说,本来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可是回老宅之后,却只见他一人,其他亲人的情况暂且不知。

马车走了近四十分钟,来到了一条偏僻的乡间小路,道路太窄,马车走不进去,俩人只好下来步行。

“这里空气可真好,夏天绿树成荫,冬日还有雪满金山,秦家可真会找地方。”陆惜之感叹。

佳木茏葱,繁花苇叶甚是好看,就是好多的藤蔓植物攀附在参天榕树的躯干上,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慎得慌。

说着,秦怀石的家到了。

这老房子一看就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墙壁已经刻出一条条深深的‘皱纹’,房顶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一场暴雨便能将它毁于一旦。

东海敲了敲破旧的木门,门半掩着,没有人回答。

“什么味?你们闻到了吗?”陆惜之的小鼻子这嗅嗅那闻闻,想用力辨清味道的来源。

“是焚香。”东海答到。

陆惜之和袁晏溪对望一眼,直接推门进去了。

院子很昏暗,这昏暗并不是天气造成的,而是凡有白墙的地方,都已经潮湿不堪,青苔密布,这才有了视觉上的感受。

那股焚香味越来越浓。、

四下望去,果然,在院子的每个角落都摆放了香坛,每一个香坛里都插着几根香,正飘着莹莹烟气,坛子底部是一层厚厚的香灰,说明有人不间断的点香。

而几根大大的顶梁柱上贴着一道道黄符。

陆惜之突然觉得周身发冷,不自觉的往袁晏溪身边靠了靠。

“害怕了?”

“谁,谁害怕啊,就是觉得…挺诡异的,你说谁家里贴这多符,焚这么多香啊?”

“咱们进去问问就知道了。”袁晏溪牵着陆惜之的手,朝东海点点头。

东海做了个拱手礼,朝屋内问:“请问这是秦怀石的家吗?”

意料之中的无人应答。

袁晏溪让南洋和西风留在外面戒备,其余人鱼贯进入屋中。

一股霉烂的气味扑面而来,对,就是腐坏发霉的气味,

“这味…这屋子有多久没人来过了?”陆惜之捂着鼻子叫道。

袁晏溪吩咐道:“点火。”

有了火把的照明,屋内稍微有了些温暖,陆惜之咳嗽了两声,便朝四周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一身冷汗!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