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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厂督救人生死未卜

听完皇上的话,方思成毫不犹豫的说道:“皇上,请在此稍后。”

“莫言,二狗,顺子,随我来。”他声音笃定,竟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从旁走出三个人,其中两个很壮,他们小心翼翼的背着几个大竹筒,而剩下那个看起来却是斯斯文文,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随即,他们开始朝着矿场的深处走去。

祁天印身后的将军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猜测方师傅这是去作什么了。

方思成等人到了矿脉的深处,熟捻的开始在这里寻找,终于,他眼睛一亮,对二狗和顺子道:“就这里了,准备好家伙。”

顺子立即从身后的篓里取出了大竹筒,接着将这大竹筒塞进了某一个山石的缝隙之中,方思成围着这缝隙端详了很久,而后又观察了地形,才慎重地道:“用量只怕不够,再加一份来。”

于是,顺子又拿出一个竹筒,按照师父的吩咐,塞在了另一处石间缝隙,狠狠将这两个竹筒夯实了,而后将这竹筒外头露出的两根极长的引线搓了出来,将这两根引线缠绕,再拎着引线,一步步的后退,开始进行布线。

他忙碌了很久,终于退开,才朝二狗道:“师兄,可以引火了,让大家注意,全都退开,正前方还有东南角不能站人。”

有人过来传话给祁天印等人,之前已经听了方思成的叮嘱,他们一直远远站着,接着又往后回了数丈。

但他们很奇怪,还以为方思成是要让他们看看工人们的开采方式,可那乌泱泱的矿工,却都远远后退,只有他们四个人进了个山洞,这是要做什么?

祁天印脸上露出了少许失望之色,方思成在瞎耗些什么鬼?

袁晏溪:“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或许方师傅还在磨刀。”

“哈哈哈哈……”身后凤峻和祁玉恒等人被他这句话逗得一起大笑。

可这笑声里面,却没有祁玉璋。

却在此时…突然…

轰隆一声巨响,似是冲上云霄,顿时地动山摇,仿佛天地变色!

不少人猛地吓得趴在了地上,他们个个脸色苍白,面露惊恐,双手抱头不禁在想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

却见眼前,顿时山石乱飞,远处浓烟滚滚而出,许多碎裂的大石四处飞溅,周遭被尘土笼罩,等过了片刻,这矿场才恢复了平静。

祁天印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除了刚那声巨响让他一个瑟缩,其余时候皆站得笔直,他拨开将他围在中间的几个武将,朝山洞方向看去。

而此时……数不清的矿工也从安全的地方冒了出来,他们个个头戴着藤帽,背着竹筐,乌压压的朝着方思成那边跑去。

他们手中也有镐头,只是这镐头用处却并不大,更多的人,则是直接弯腰,先是拾捡地上散碎的矿石,不消片刻功夫,便将身后的竹篓装满了,而后一个个蜂拥下了山去,而有一些还未碎裂的矿石,人们抡着镐头砸开,才将其捡进竹筐。

这数百人,竟是很快便将竹筐装满,随后运至山下的作坊去,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一时懵了。

方思成挖矿,竟是这样挖的?

难怪,以这样的挖掘速度,不过数月功夫,就可形成巨大的矿坑,数年间便能将这大山开凿成这样,像是有数十年的功夫一般。

火药…是火药…从前,大家只想着火药可以炸蒲甘人,哪里想到,竟还可开山炸石,此时…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了,以这样的挖法,方思成,方家铸铁岂不是……他家一个矿场,就等于别人数十个矿场?天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矿脉,若是也有这般的矿脉,同时几个甚至十数个矿场开工,这天底下,谁还能拦得住方家人?

祁天印的眼里已放出光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果真…不虚此行啊!

方思成带着三个人,已匆匆跑回来了,笑道:“皇上,您看……这样挖掘如何?”

“极好。”祁天印喜形于色地道:“这是什么矿?”

“铜矿。”方思成道:“请皇上移步至作坊去,那里更有意思。”

铜矿……

所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有人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祁玉璋垂眸,撇了一眼祁玉恒,呵……他倒是沉得住气,依旧保持着笑容,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袁厂督,咱们来之前不是说是硫磺矿吗?怎的变成了铜矿?”

袁晏溪也故作惊讶,“是吗?”随即笑笑,“许是我记错,太多事情,混淆了。”

众人呵呵一笑。

祁天印的心情极好,兴致勃勃地道:“好,走,我们随方师傅去看看,瞧瞧这方家如何炼铜。”

当他们抵达冶炼作坊,在方思成的带领下看完整个炼制过程,无不肃然起敬。

只除了…

夜晚,众将们各自回去休息,大帐中,祁玉璋对祁天印道:“父皇,儿臣以为,方氏开矿,以及他的炼铜之法有大避害啊,放眼整个大靳,方家的矿场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若再不插手,儿臣只怕…只怕…他们不仅会趁机大量私造钱币,还可能…”

祁天印听了他的话,露出了失望之色:“还可能背叛皇室?”

他接着道:“看来你糊涂了,首先其一,朕一直听说市面上的钱少,以至许多百姓,甚至不得不以物易物,这些民情你可知?现如今,大量熔炼铜铁,铸造钱币有何不可?”

祁天印这般反问,随即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祁玉璋一眼,而后淡淡的道:“吾儿终究还是年轻,只怕并不知道这铜矿,其实并不值钱,因为天下有许许多多的铜矿,若皇家禁绝了方氏开采这铜脉,就能杜绝铜钱泛滥吗?朕看不然,方思成熔炼铜铁的方法,你也亲眼见着了,除了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禁止了方家,还会有其他家,这不过是高明的用了火药开山炸石,那搭建的高炉,就算里头有什么秘技,别人不知,可这里这么多匠人,或多或少也会知情,还有刚才诸位将军文臣,不也在此亲眼见着了吗?元宝山若是不炼铜,那么其他人在其他地方也会炼,因为,这里头有大利!”

说到这里,祁天印顿了一下,才叹息一声又道:“只要有大利,哪怕朕禁绝天下人采掘,也有的是的人铤而走险,退一万步…”他又转向祁玉璋,颇有深意的看着他说:“就算我大靳不炼,蒲甘人呢,大食人呢?”

“若想要禁绝他们开采,倒也简单,那便是立即诛杀这里的所有匠人,可诛杀完了匠人,那么今天在那的所有人呢?朕如何保证他们不会循着这方法暗中铤而走险?那么朕是不是该将诸位爱卿们也统统诛杀?”

诛杀二字出口,顿时让在场的祁玉璋和祁玉恒心里猛地一跳,莫名生出了森森的寒意。

是啊,东西大家都看到了,开矿的很多原理,大家现在可能还不明白,可朝着这个方向去琢磨,迟早还是会有人折腾出来的!想要保密的话那就只能将这里的人都斩尽杀绝,这才可以保证方氏技术的秘密。

祁玉璋默不作声,只觉得背脊发凉。

祁天印背着手,继续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他能感受到祁玉璋惶恐的心态,这次安排春猎,最大的目的就是震慑这个太子,以及他背后的常家,他祁天印能坐上这个位置,不是靠信手拈来的。

平日彬彬有礼,举止落落大方行礼如仪的太子,今日分明有些失态了。

祁天印道:“璋儿。”

“儿……儿臣在。”祁玉璋脸色苍白,有些有气无力地应了父皇一句。

他实在没想到,竟然就在距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蕴藏着如此丰富的矿产,想想方氏的人几年间从这里开采的财富,几乎是他现如今…的几十倍不止,他脑子里只有后悔和懊恼。

祁皇仍在凝视着他:“何况,方氏所有的矿产均是与皇室所合营,宫中没少从中得到好处,朕想问你,你一口一个天下,一口一个苍生社稷和百姓福祉,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祁天印这话一出,不仅祁玉璋,就连祁玉恒也如遭雷击一般。

方氏,所有的…矿源居然都是和皇家联手开发的?那父皇显然早就知道了,这样说来,方氏所有产业,包括出关的那些兵器,岂不是…父皇一直在庇护着他们?

这个讯息,实在太可怕了!

他一直都认为,父皇平素热衷于文化育人,十分轻视用武力解决问题,然而,这样的大事,父皇竟守口如瓶,他们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更可怕的是……

除了他们,唯独东厂显然早就知晓这一切,甚至…有可能一直由他们操纵着这一切,难道这就是袁晏溪有恃无恐的原因吗?

现在父皇问他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他说的,这不分明是父皇对他开始有了不认同,想到这里,祁玉璋顿时战战兢兢的,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儿子的反应,皇帝看在眼里,他冷冷道:“璋儿,你是不是认为,皇室和百姓是对立的?百姓有了进项,对皇室则有巨大的危害?这是你的念头吗?”

祁玉璋的脸上越加显得惊慌,连忙道:“不,不是的,儿臣不敢这样想。”

皇帝突然厉声道:“你就是!”

这突然厉喝,让二位皇子都吓了一跳,祁玉璋连忙跪下,道:“儿臣万死。”

祁玉恒也跪倒在地:“父皇息怒。”

“你将朕看做是那前朝暴君,认为百姓有了积蓄,势必会威胁到天家,所以应该将他收为己用,榨干他们的心血,若有不从者就应该赶尽杀绝!是不是!?”

祁天印说出这话的时候,显然心痛到了极点。

“你是朕的儿子,朕每每教你们如何仁德爱民,知人善用的治国之道,可是你处处想的却是为己牟利,私欲甚重,你可明白什么是大义?”祁天印厉声道。

“儿臣…儿臣…”祁玉璋从未听过父皇对自己说出过如此严厉的话,一时之间,心头一片混乱,都不知道该是如何应对!

这一次,祁天印的话太露骨了。

他们知道,表面上,父皇是在训斥自己,可实际上……这些话说给谁听,他自然懂。

这些矿,朕全程参与有份,你们谁也别想打主意,这是底线!谁越过了这条底线,朕绝不会客气,否则,会毫不犹豫的收拾你们!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

祁天印眼中的冷芒在两个儿子身上扫视。

祁玉璋面如死灰,弓着身,很久才道:“父皇,儿臣…儿臣知错了。”

“但愿,你已知错。”祁天印的语气平静了下来,可这平静之下,却似乎隐藏着某种凶戾:“矿脉的事,不是你可以进言的,宫中的大事,现在也不是你可以妄议,若是喜欢读书,那便好好读书。”

他又把目光转向另一个儿子:“恒儿,你也一样!听清楚了吗?!”

祁玉恒很顺从的回:“是,儿臣知晓了。”

而祁玉璋此刻心拔凉,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又藏着什么机锋?

从大帐中退出来,在这还透着微凉的春夜,二人衣衫已然湿透,尤其是祁玉璋。

此番春猎,本想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改最近父子俩有些疏离的亲情,没想到,却被当头一棒,一盆冷水浇下来,从头凉到脚心。

“大哥…大哥?”

祁玉璋从思绪里抽离,敷衍的应了一声。

“许久未曾骑马,今日赶路倒是真有点困乏了,臣弟这就先行一步。”得到太子首肯,祁玉恒大步流星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盯着那个一向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二弟,祁玉璋神色复杂。

父皇今日不仅在众将面前没有给他留有余地,刚才更是当着二弟的面发了一顿皇威,这里面的弯绕,莫不是想将他的太子之位剥夺,拱手给祁玉恒?

擦了一把汗,他也快步走回自己的营帐,今夜还有更重要的事。

是夜凌晨时分,突然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不似白天的爆炸声,更似有什么重物跌落,砸向地面的声音。

禁卫军第一时间将皇帝的大帐团团围住,武将们也纷纷赶至过来。

不久,一个小兵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不,不,不好了,山上落下巨石,刚好砸在方师傅的大营,工匠们当时都在睡觉,不少人还被困在里面。”

祁天印从保护圈中走出,着急的问:“方思成怎么样?出来了没有。”

“回禀皇上,暂时没有方师傅的消息,可是…”

小兵的话还没说完,又一道急声响起:

“袁厂督为了救方师傅,冲进了坑洞,现在还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