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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陆惜之给出的结论

狱岛一层,某监室

简单铺设的一块枯草甸上,躺着一个男子,此刻他全身大汗淋漓,嘴里在不停呓语,四肢不停颤抖,双手甚至在空中挥舞着,似乎在抵挡着什么。

又是一声旱天雷在营寨中炸响,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传来时,在那大帐前却响起一声女子发出的惨叫声,被几个官兵扛抬着的女子不断的咒骂着,咒骂着这些帐中的人们,可那些士兵并没有因为她的咒骂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几人狞笑着将她按在门板上。

“把她的手给老子按老实了……”

一手拿钉、一手拿锤的士兵们高声叫嚷着,同时将那铁钉猛的钉地女子的手中。

伴随着“叮”的一声,女子发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指粗的铁钉被钉在女子的手掌,一旁的男子又拉过她的另一只手。

“快,快,这边……”又是一锤又是一钉,又是一声惨叫,女子这会已经没了多少气力。

领头的那个淫邪的笑着命令:“把她的腿掰开!”

“把钉钉上……”

“不要掰开那么开……”

士兵们狞笑着,叫嚷着,拿着铁钉的男人,猥琐狰狞的脸上,更是带着狂笑,他的手中拿着锤子,将钉子猛的钉在女人的小腿上。

“你们……不得好死……”被折磨得意识已经模糊的女子怒视着这些野兽,那愤怒中更带着绝望。

营帐外又是一声旱地雷,这旱地雷响着,一声声的响着,为什么老天不辟死这些禽兽!为什么老天就是不长眼…想到死去的那些人,女子更是心如刀绞,彻底心死。

就在女子绝望的想着的时候,她隐约的看到似乎有什么物件抛进了营中,而被强行掰开的左腿处铁器的冰凉,和那些人狞笑,又让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泪水从她的目中流了下来…

老天啊…求求你睁睁眼。

突然,营帐被撕开,涌入一团团浓雾样的东西。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呆了,纷纷退开女子的身边。

在常尧的耳边,尽是一片喊杀声,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喝吼是从杀进营地中的官兵嗓间发出,只震得那些原本神情呆滞立在那的官兵,慢慢的回过神来,当他们回过魂来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抵抗,而是惊恐的向后退去,几乎所有人嗓子里都喊出了一个相同的字眼。

“鬼啊……”

鬼!除了是鬼,还能是什么?

在这些官兵的眼中,涌入营中的浓雾,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个索命的厉鬼,这些厉鬼无不是浑身泥污,从头到脚,全身都是泥,就像是从地下刚刚爬出来的恶鬼似的,而他们发出的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吼声,更进一步刺激了官兵心中的恐惧感。

这些从阎王那里杀过来索命的厉鬼,有男人,更多的却是女人和老人孩子,全是死在他们手下的冤魂。

对于这些从军许多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的兵来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杀戮,但当看到这些“索命的恶鬼”时,多年来压抑在他们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了,本就欠有血债的他们,在这一瞬间,完全放弃了抵抗,甚至不少人更是纷纷跪下去,嘴里喃喃着。

“莫杀我,莫杀小人…”

可他们的求饶并没有换来丝毫的同情,长枪仍然不断的刺入他们有胸膛,脖颈,可这些人却完全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完全不敢有任何反应。

“跪下,跪下…”常尧冲自己手下的兵大喊,在他前方的几十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纷纷跪了下去,那里还有丝毫的骨气,若是有人稍慢一些,等待他的便是一阵乱枪。

那些乱枪扎进胸膛却感觉不到疼痛,可士兵们却丝毫不敢抬头反抗。

这会那酒意已经被吓醒了的常尧,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鬼杀入营中,尽管他想喊,但嗓子眼里没有丝毫声音,想逃,那双脚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报应!

报应!

被他们绑来的女人的泣诉声不时在他的耳边响起,这,这便是报应嘛,这便是报应吧!

“大人,逃、逃吧……”

有人提醒常尧,他茫然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还没逃,是那个在军中一直骁勇非常的六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吓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向后退着,他就那样坐在地上,挪着屁股,那张脸上全是无边的恐惧。

“莫杀我、莫把我下油锅……”

剩下的人更是跪在那,不断的叩着头,他们之所以被吓成这般模样,是因为从一开始,这天地就透着诡异,那旱天雷一声声的响,然后又不住的打到这营中,这群地狱的恶鬼便杀了进来。

几乎想当然的,他们下意识的把这些浑身是泥的人当成了鬼。

谁是鬼?

谁是人?

这会已经不重要了,甚至当那些人发现眼前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鬼兵鬼将时,终于长松了口气,至少不需要担心被下十八层地狱了,那里还会再有反抗的念头。

就连常尧被人一棍抽倒在地的时候,发现地上有影子,还暗自庆幸道…他们不是鬼!

不是鬼,不是鬼就好,不是鬼就好……

“是谁让你们绑架这些女子的。”被钉在门板上的女子,突然变了一番面孔,刚才还了无生气奄奄一息的她,已经变得清净庄严,双眼冷漠的看着他。

瞬间,那原本被吓的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的意识,这会儿全回了过来,他要活!要活命!

常尧嘴里一下道出了大实话:“是太子…是太子殿下。”

监房外

“此人是谁?”

“常重虎的庶弟,常重义的孙儿---常尧。”

料到祁天印要证据,陆惜之早就安排好了这出戏,用的是苗小五给的迷药,还有吕金枝从贾云那学来的入门级迷幻阵。

陆惜之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会提出许多疑问,没曾想,皇帝只是皱了皱眉,挥了挥衣袖从隔间走了出去。

她赶紧跟上,还来不及跟东海互相交汇眼神,就听外面有人通传:

“船到了。”

祁天印停下脚步,斜眼看过来。

东海连忙跪下:“禀皇上,是从咏叹楼解救出来的人证。”

“去看看。”

“掌刑,东掌刑,那…那些获救的女子有人自尽了…”

陆惜之跟着飞奔过去,登上船,跟着黑衣人来到一间屋子,就看到几具脖系绳索的尸体,在房内的木梁上荡着,还有几个年轻女子在试图上吊时被救了下来,她们抱在一起啜泣不止。

不用问,任谁都知道是为什么。

是因为,她们曾被不同的男人淫辱,是因为她们的清白已毁,之前并非不想死,而是一直被人监管,没有机会。如今安全了,却已生无可恋,便果决的选择了终结此生。

看着这些身上穿着粗布灰衣的女人,看着她们脸上的那副的悲哀绝望的神情,一身普通人打扮的祁天印面色铁青的问道: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想死?”

那些女子只是互相依偎着,哭泣着,在泣哭声中,其中一人撑着残破的身体,跪下说道:“恩人,那些禽兽非但杀奴家等之家人,更对奴家等人百般蹂躏,做尽下流之事,如此不白之躯又岂有颜面存于世上,奴家们只盼一死,恩人的大恩大德,奴家姐妹便只能来世做牛做马衔环以报了……”

“糊涂!”斥责之时,祁天印怒火中烧的说道,他已经知晓这些人证的身份,拳头也不禁握得死紧。

“你们为何如此糊涂,若是你们跳了河、投了环,那才是遂了他人的意,仇人杀尔等之家人,你们难道就不想报仇雪恨?”

“恩人,我、我们不过就,就是一群弱女子,又焉能上阵杀敌……”

“女子,女子又如何?”盯着面前的这些女子,祁天印神情微变,看着这些已经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他的心头突然一动。

“女子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却可为伤兵治伤,若是尔等信得过,自此之后,便学些技艺在身,做我军中医护!”

陆惜之眼睛一亮,心里知道,这是皇帝相信了她们的话,也对她们的将来做了妥善的安置。

她赶紧上前,不怕死的凑近祁天印耳边:“多谢皇上!”

回到岛上唯一一间看上去干净且整洁的房间。

祁天印开门见山:“陆氏惜之,景明不在的时候,这些人的后续审问,必须有禁卫军韦统领在场,方可进行。”

陆惜之点头应是。

“你心中已有决断,说来听听。”祁天印发自内心的中肯提问。

“杀常氏以谢天下!”

陆惜之说句话,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太子她肯定动不了,从刚才皇帝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陷入这桩案子中的,最多只会让人认为是太子识人不清,中了常任新的蛊惑,又或者是男人嘛,年轻气盛,玩了几个女人,仅此而已。

所以,哪怕只能够先摁死常任新,她也绝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赫,好一个杀常氏以谢天下。”

是杀,还是不杀?

杀,按其罪该杀,非但该杀,即便是千万万剐,那也是理所当然。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何止不足以平民愤,更不能正法典!

毕竟,其所犯下的罪过,即便是百死也难赎。

但是,这个人能杀吗?

所有人都知道,想杀常任新没有那么容易,毕竟,他是皇后的侄儿,毕竟他还是常重虎的孙子。

“你可知常氏在我大靳的地位?”祁天印接着发问,口气充满探究。

陆惜之从容不迫:“常尚书在大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既然知道,那朕倒要问问你,若你在朕这个位置,会如何选择?”

“臣女不敢!请皇上恕罪!”陆惜之赶紧跪下。

“朕允你无罪。”

“那臣女还是那句话,杀常氏,方可定民心,方可彰显正义。”

“常氏一门在我大靳的地位,不亚于当年的萧氏,百姓流传萧氏满门忠烈,被朕这个昏君绞杀致死,不少自称义军的流民,甚至暗地组织,要推翻祁家的天。且不说这里面何人在推波助澜,仅凭你现在手上握有的证据就想动常任新,实在有些自不量力了。”

“常重虎何许人也?东厂近几月的动静,连老百姓都人人自危,何况是他。推出一个范明,已是常重虎给足了东厂面子,若不然,再像上次诬陷你陆氏一门一样,揪出更多幌子挡在身前,让朝廷越查越心惊,你以为他为了这个最疼爱的孙子,做不出来吗?”

“且不说这里面有多少勋贵世家,单是一个京城的武安侯谢展白,其中所牵扯的细枝末节就能有几个宗族。”

可不是么,阳城,作为大靳百年的首都,曾几何时,这里居住着不知多少皇亲国戚,以至于这城内外一座座府邸林立,在过去的两百年间,历代王侯勋贵们在这里繁衍生息,形成了复杂的家族利益链,动一点,则全身发动,直至链条顶端。那一座座金碧辉煌,楼台水榭的府邸,包裹着成群的丑恶灵魂,在这豪门大宅之中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

“陆惜之,并非朕包庇常家,而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可清楚了?”

“惜之明白,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一个多月来的调查,让臣女听到了最底层的百姓之声,他们受尽苦楚,被常家压榨得一丝血都不剩,甚至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这些,皇上又了解过多少呢?”

“世家勋贵固然重要,可老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稳定的基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爱民,富民,为民,才能取信于民,国家才稳固。”

陆惜之边说边小心的观察祁天印的表情,见他似在沉思,于是趁热打铁:“恕臣女斗胆,敢说三道四的也就是一群无耻之徒,但凡心存国家兴旺者又岂会插手此事?毕竟,现在天下人皆知这起连环凶案,最终,该如何惩罚还是要看皇上的态度!”

“哼,好一张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