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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我给东厂当侦探 > 第四十六章 梦里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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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死罪。”萧婧安淡淡的道,不愿再说顾全夫妻之情等冠冕堂皇理由,只以头碰地,一副低眉顺眼、冷冷清清的模样。

“死罪?你何罪之有?!”祁天印怒极反笑,眼眸中瞬间泄露的杀意和痛楚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萧婧安低头不语,一动不动盯着他绣着金龙的朝靴。

他瞧着她单衣素面、淡漠无谓的模样,出声怒斥道:“你不过借着朕的耐心和宽容,犯下此等大逆不道的罪来!”说着,单手握拳重重的扣在桌案上。

周围的宫人、侍卫见此状况,齐刷刷都跪下了。

萧婧安咬唇未作一丝辩解,心中划过疼痛,看男人的样子,早在她谋划时便已察觉,对她睁只眼闭只眼,而她却偏偏亲自放了萧宁炎以及萧之云。

她是有愧于他,却无愧于心!

“你平日善辩,今天怎么一个字都没有?!朕在问你话!”祁天印出言讥讽,早已耐性全无。

“臣妾……没有话说。”萧婧安以头碰地,只单单说了这句,仿佛这一瞬,他们之间以往的恩爱之景再也不会有。

“你可知,萧南笙此举不止闹得人心惶惶,他借阿喜陀撤离边境、蒲甘大皇子手握五万精兵,若不是苏广报信给常将军,这一去,我大靳十万援兵只怕都有去无回,靖州已经成了他的据点!”祁天印尾音颤抖,怒不可遏。

“朕纵然倾国兵力相抗,那需损失多少人的性命和多少军饷物资?!”

“皇上…”萧婧安茫然的抬头。

才从祁天印的话语中知晓大哥的两个子女顺利逃走,还未来得及欣喜,便又因他的这番话而震惊不已,她带着深深的失望,道:“皇上,臣妾的大哥,是勇敢无畏,保家卫国的大靳战神,是处处爱民的威武大将军,不仅是他,整个萧氏家族世世代代为大靳鞠躬尽瘁,绝不可能做出背叛大靳的事情!定是有人诬陷大哥!”

萧婧安泪眼模糊,语带哽咽。

一夜之间,萧家遭此变故,大哥突然背上了叛国的罪名,萧氏一门理所当然受株连,她昨天连夜将密信传出,也只能万幸的救出了两个侄子侄女,其他人已经全被押入刑部大牢。

“皇上,臣妾求见昨日传话的王保,王军长!”

“王保?!你现在跟朕提王保?!”祁天印闻言大怒,挥手作势。

立刻有侍卫抬进一人来扔在地上,只见那人双目紧闭、嘴角带血,脖子上一道骇然伤处,早就没了气息。

萧婧安认出此人正是前一日送书言回信的羽林卫军长--王保。

顿时惊恐至极,惊声道:“皇上!萧将军忠君爱国,天地可鉴!萧家对大靳的忠心,皇上定当比臣妾更清楚,若是单凭苏广的一面之词,万不可就此判我萧家死罪啊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彻查里面的冤情。若此时召回大哥,蒲甘便会以为我朝胆怯,万万不可啊皇上…”

“朕不用你提醒!你大费周章,只为了一己之私,救萧家叛贼,实在叫朕寒心!”祁天印冷声打断,语气中透出不肯再顾念哪怕一丝感情的决裂。

他自袖中取出来一封信,甩手扔到她跟前的地上。

萧婧安一惊。

颤抖的将那信拾起,却发现这封竟是大哥的字迹,待看完信的内容,她心里已是绝望至极,一颗心沉到谷底,整个人瘫软在地。

信中字句皆是如何里应外合,要将靖州拱手让给蒲甘。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地间仿佛都在旋转。

祁天印见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庞,冷哼一声站起,缓缓走到她跟前。

她浑身都战栗起来,听见他低沉的嗓音饱含怒火在她耳边炸响:“朕才回宫,惠妃便跟朕说德妃私藏反贼之子,朕不信,朕瞧着那笔迹并不似德妃你的,朕于是未加追究,只是朕不料你竟真的相助于他,萧南笙那一子一女已不知去向!”

“臣妾只道兄长绝无反叛之心,求皇上明鉴”萧婧安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辩解道,可祁天印瞧她的眼神不仅痛还蒙着暗,让她说了一句便哽住了。

祁天印忽然又自唇边扯出一丝笑意,摊平手掌到她眼前。

萧婧安霎时觉得窒息无比,缓缓的将手中握着的、带着御印的扳指交给他。

他未等她松手便夺过来,凑到她跟前,几乎咬牙切齿的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瞒着朕?!”

萧婧安尚未做声,他便扬手将那扳指狠狠砸到地上,清脆一声那扳指便摔成多瓣,合着滚到杯盏的碎瓷中不见了踪影。

萧婧安直觉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死死的盯着那片碎瓷,仿佛碎的不仅仅一枚价值连城的扳指,还有他与她之间脆弱的纽带。

祁天印此刻正怒,怒她全心全意救萧南笙,怒她危害帝国的安全,怒她瞒着他诸多事,怒她到最后一刻毅然决然站在了家族一方,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而他怒不可遏所带来的憎恨,已开始将她一点点吞噬,她甚至觉察到祁天印不仅怒,还有痛彻心扉的伤心,可她走到这一步岂能不痛心?

她知道祁天印的怒气已达顶点,别说萧家,哪怕是其他与萧家有过牵连的人都会遭到连累。

“求皇上,饶了无辜的人,千般万般只臣妾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她颤抖着,磕了个响头。

“饶?”祁天印目露寒光,冷笑道,“京城被捕之人必须格杀勿论!数罪并罚、罪当凌迟!待边境局势一定,你口中那些无辜的人都要死!”

“皇上……”她听着他的判决,却无力反驳,此刻听来刺耳与痛心,唯有黯然跪坐听候发落。

“皇上!”

萧婧安还未有更进一步的细想,一声哭腔便随着急促的脚步而来。

戚月荷衣履款款直冲进前厅,看到皇上便不顾一切的跪下,哭的梨花带雨:“皇上,求您给姐姐做主啊!皇上!”

祁天印正怒,被她这么一哭便不耐烦,回坐到了正中的座椅上不悦道:“说。”

“皇上……”戚月荷磕头,哀怨的瞧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自从德妃去过舒畅阁,韦姐姐就一直不大好,今个又听说她胞弟病危,姐姐她就更不好了,李太医刚来已经赶不及了,姐姐她…她滑胎了。”说着呜咽起来。

祁天印大惊。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滑胎?什么时候的事?!她胞弟又如何病危?侯爷没有找大夫么?!”

萧婧安心惊不已,想着那日韦茹夏哭着求她的场面,再看看戚月荷,心就这么一点点沉下去。

戚月荷立马放声大哭起来:“姐姐现在昏死过去了,皇后娘娘已经先过去照看着呢,皇上…求皇上给惠妃姐姐做主啊……”戚月荷哀婉哭诉,不住的磕头。

“朕一会儿去瞧瞧,你暂且回宫。好好安慰茹夏,听到了吗?”祁天印收起了疾言厉色,转而婉言宽慰。

“是!臣妾这就去!”戚月荷何曾受到如此柔情圣意,又惊又喜却依然挂着泪痕,连连谢恩。

似乎是知晓自己要从此受宠,戚月荷转身之时不忘带着胜利的微笑剜了萧婧安一眼。随即又愁眉苦脸抽噎着给人扶走了。

萧婧安亲眼所见祁天印盛怒之后的哀伤,明白他听完戚月荷的话,对自己怕是更加恼怒,就算他不信自己会对惠妃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此刻也会因此怜惜韦茹夏,或多或少怀疑自己。

“月荷姐姐来的很是时候。”萧婧安自嘲一笑,灰心丧气后便是平静,清清楚楚的道:“请皇上赐死吧。”

“你求死?”祁天印咬牙切齿的向她确认,棱角分明的脸庞几乎要淹没在阴暗之中。

她不敢抬头看他,再次叩首,缓缓启唇道:“皇上,臣妾贵为德妃,却放走叛国谋反的将军之子是为不忠,臣妾枉害忠良受皇上疑虑是为不义,如今证据确凿,数罪并罚,臣妾不敢辩驳,恳请皇上判臣妾死罪,并凌迟处死吧。”

“凌迟?你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祁天印气得几乎语无伦次,起身怒喝道,“要死还不简单?!我要你活受罪却死不掉!”

她面色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抬眼看着祁天印,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曾冷血无情,眼眸犀利逼问自己的常睿柏,竟觉二人如此相像。

祁天印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顿朝她道:“德妃萧婧安为人狡黠,私下勾结叛党,劫天牢,放人犯,且执迷不悟毫无悔意,涉嫌谋害皇嗣,祸乱宫廷,现削其妃位,贬为庶人,笞刑三十逐出喜乐宫,入永安宫涴衣,听候发落!待刑部决断定罪,再决定你怎么死!”

“臣妾……遵旨,谢主隆恩。”萧婧安叩首,面色如常。

她看着祁天印草草穿着的明黄衣衫,瞧着他凤眸之中的冷冽像浓雾一般化不开,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不带半点温度,挺拔的身姿处处昭示着威仪,她看着眼前人,从此再也不会是那个眼带温柔之色的祁天印,沉默片刻,又低声道:“臣妾虽戴罪之人,却斗胆恳请皇上让臣妾梳洗。”

吕顺又叹气又摇头,本唤了太监来架她走,却不料祁天印竟点头应允了她的要求。

萧婧安再拜,只身入内室,佯装梳头,避开宫人的目光将那钗放回了原位,又原封不动闭了柜中的暗格。

做完这些她心中空洞不已,大哥萧南笙,祁天印,吾儿玉墨……

她默默梳着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庞秀丽却苍白如此,那明亮的双目黯淡无光。

转眼看去门口列队等着的要带她去冷宫的宫人,环顾四周,曾欢笑伴她的丫头不再,曾让她夜不能寐的玉玺不再,曾同她斗嘴的皇上把她当成了仇人。

不,她还有墨儿,若她就此死去,她的墨儿该怎么办……

“皇上,求皇上,让臣妾与墨儿在一起。”

“哼!你一介罪妇,岂能带走朕的皇儿!来人啊,把萧婧安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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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母妃…”

陆惜之被一阵梦呓吵醒,慢慢睁开眼,却听到丈夫好似被梦魇了,不停的在说着呓语。

“景明,景明……快醒醒。”

袁晏溪嗖的睁开双眼,带着梦中的恍惚,一时没分清现实和梦幻。

“景明,母妃…是……”

袁晏溪听闻,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