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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这里也没有...

到处都没有白不染的身影!

黎重墨站定,如果他是太子的人,会把白不染带去哪里虐杀?

必然是残忍花样最多的城主府!

更何况,城主府是整个西北凉城守卫最严密、地位最崇高的地方。

哪怕真的屠城了,或许府里还残存着曾经修建过的地道,仍有踪迹可循。

他立刻往城主府的方向跑去,期间还不忘给自己套上铁骑的盔甲,以便稍作伪装。

果然,城主府里,还有人影晃动。

黎重墨屏住呼吸,躲在门后,悄悄探出半个头来,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里面正是白不染!

白不染正掐着统军使的脖子,手上青筋爆出,似乎在宣泄不满。

统军使却没有半分抵抗和挣扎,只是嘶哑着喉咙:

“太子说得没错,你就是个野种,是怪胎,妖孽!你...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白不染背对着门,因此黎重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熟悉的轻笑:

“是,那又如何。不是太子死,就是我亡,都算不上什么好人,难道还要比一比看谁更烂吗?”

统军使更加崩溃激动了:“但那都是你的战友们啊!是我曾经的手下!你抢了他们对我的衷心,现在又抢了他们的命!

你果然是南蛮妖女的种,手段阴毒,算准风向在正午来战,借着下午的东风,用南蛮异族的迷香毒晕所有人,又逐一宰杀。手上的刀都杀锈了好几把吧?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叫醒我!为什么不趁昏迷杀了我?!”

白不染另一只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那里躺着的,是已经死去的城主。

“我还想叫醒他呢,但他都死透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该拿黎重墨的命来威胁我!

我带他来西北参战,是为了保护他远离京城变故,为了让他看看这边疆的惨状,为了让他彻底信服我、追随我!

而不是为了让他真的死在这儿!

你们应该庆幸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杀了我在意的人。否则我定会让你尝一尝,生母给我留下的蛊毒滋味。

让我想想,打晕他的,应该是用的这只手吧?”

说着,手起刀落,将统军使的右手斩断。

“啊——!”统军使痛呼一声,捂着自己空荡荡的肩头直打哆嗦。

黎重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差点惊呼出声,赶紧捂住嘴。

却还是晚了,白不染听到门后有声音,余光瞥见是个穿铁骑盔甲的男子。

“竟有没杀完的漏网之鱼?”

当下一剑劈过来,正中黎重墨的右胸膛。

黎重墨跌倒在地,咽下险些出口的惨叫,仰头对上白不染惊惶的目光。

“重墨...?!你怎么在这儿?!”

打晕他时塞下的解药这就起效了?

黎重墨呼吸里都带着血腥味,但还是坚持问道:“这里所有的人...咱们的战友...城民同胞...全都是你杀的么...”

白不染想扶他起来的双手顿住,低头抿了抿泛白的下嘴唇:“是...”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错觉。

黎重墨摇摇头,嘴角涌出鲜血:“你...何至于此...何至于屠城...我原以为屠城的...是太子...”

“别说了,别说了,这次是我鲁莽了。走吧,我们抄近路返京,你这伤口拖不得。”

白不染急切地捂住他的嘴,却不小心又吐露了一个消息。

黎重墨明亮的眸子更加黯淡:“返京...原来你可以返京...甚至还有近路。

你却偏偏要留下,来我面前演那么一场戏,装作走投无路的明君,实际却是要屠城...

白不染...你真的是个骗子...”

话说到一半,瞳孔突然剧烈放大,看向白不染的身后。

统军使的身影猛地逼近,完好的左臂高高抬起,锋利的刀刃捅向白不染的后颈。

黎重墨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拽起白不染的袖子。

这一点点角度的偏差,使得统军使的刀尖险些落空,错过了后颈。

但还是将白不染的后背捅了个对穿,血流汩汩。

白不染没有回头,反手抓起地上的匕首一扎,直接捅进统军使的心口,彻底了结了对方。

但半坐在地上的黎重墨已经快看不清了。

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血色。

眼睛模模糊糊的,几乎失去了对手脚的控制。

他的伤口太深了,或许今日就应该命殒在这个西北凉城吧。

不知怎么地,人之将死,黎重墨的心里甚至生出了几分庆幸。

他是战死在西北的,不算辱没了黎家的门楣。

还有,他不用面对白不染了,这个极有可能成为君王的骗子。

“撑住,我这就带你出去!”

白不染将黎重墨背在身后,踉踉跄跄地冲出去城主府,一把抓住最近的马匹,一跃而上。

但白不染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他用指尖抹了点自己的血液,发现并不是红色,而是一抹浓郁的暗黑!

遭了,统军使拿的那把刀是城主的,刀尖淬了毒!

白不染的视线也开始模糊,可他甚至还没离开城门口的战场范围,离自己最近的手下都还有几里路,更别提抄近路回京了。

第一次,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

是,他是不在意城民的死活,西北凉城被强占数十年,哪怕留着的仍是本族的血液,行事却已经异族化了,近几年甚至反过来强掳本族的财物,再想收复真是难于登天,不如全杀了干净。

也就在重墨的面前,他还得装出个谦恭温良的样子。

只是...早知道就留一两个活口了,哪怕留个军医也行啊。偏偏自己想给太子个教训,鬼使神差地决定屠城。

这么想着,思绪越飘越远,白不染的手间逐渐脱力,倒头从马背上跌落。

连带着背后的黎重墨,也一并掉在地上,跌进这个战争留下的万人尸坑里。

黑夜彻底吞没了黄昏,晚风簌簌的荒城外,两个微弱的呼吸声,被掩埋在夜色里,几不可闻。

次日,初升的阳光才刚刚洒落城门,就有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衣修士靠近,手持罗盘,眉间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