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万强刚才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人为什么要抱着羊痛哭流涕。
原来是遗腹子啊……
不是，这个有点奇怪诶。
“奥玛尔，是我理解的那种吗？”万强决定还是先小心翼翼的问一下，免得到时候问错了不免有些尴尬。
“我兄弟和他的另一个兄弟的意识分别在另外两头羊上，而且他俩因为实验设备比较紧缺，因此没有经常外出放风的机会，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这是他们的孩子。”
额，听起来像是两个男性？
不过奥玛尔似乎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忙不迭纠正道“虽然我的两个兄弟都是男的，他们有着漂亮的山羊胡，我们一起在山米尔人的成人仪式上誓血为盟，成为兄弟但他们没有成为，额……喜欢男人的人。”
奥玛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
对，可以理解。
他们成了山羊，然后用山羊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对吧？
“他们最后恢复人类的躯体了吗？”万强问道。
“没有，星海学院当时的意识传输技术还不够成熟，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来自美利的技术专家大声嚷嚷着‘出现了意识粘连’，‘实验失败了，我们完了！’之类的词，然后一个不剩的从门那边逃走了。”
“为什么逃走？”
“不知道，他们就那样逃走了，然后就只剩下这一地狼藉，我们其中的很多人被迫以羊的姿态继续生活下去，直到今天。”
“那么，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万强问道。
“我始终相信人类存在灵魂，那么两个拥有人类灵魂的羊生下的孩子，会不会……”
万强扭过头看了奥玛尔一眼，这一眼就让奥玛尔本人不再言语，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奥玛尔，你在暗示什么？难道你觉得两只拥有人类意识的羊交配之后生下的小羊会有‘人类的意识’吗？”
奥玛尔听到万强直接问出这个问题也愣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又想说什么“是的，星海学院的科学家之前做意识传输的时候提到过这个现象，他们说这样生出来的小羊似乎会更聪明，而这一点无法用遗传学的现象解释。”
行吧，你们都玩的好花，好厉害的样子。
万强只能自愧不如。
什么人体实验之神啊这是！
万强以为自己的一些实验已经突破人伦底线了，没想到还有专门通过意识传输的方法来做动物实验的。
“有没有相关的实验日记之类的？”万强问道。
“没有。”
“真没有？”万强一边打量着整个羊圈，一边试图从这个灰蒙蒙的、点着白炽灯的封闭环境中找出点什么东西让自己信服。
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这个地方的文字资料和设备都搬空了。”奥玛尔遗憾的耸耸肩。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逃呢？”万强不理解。
“也许是撤资了？”奥玛尔也十分不理解他们的行为。
“里面是什么？”万强的目光从养殖区域转移到了内侧，从这里看过去，那扇门和之前的门完全不是一个防御等级。
锈迹斑斑的把手似乎是通过螺旋栓的方式将整个厚重的铁门锁死。
更不用说还有额外加上去的一条大锁链在上面。
“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奥玛尔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目光有些漂移。
万强能够感受到他语气里的不确定和恐惧的心情，是什么能够让一个山米尔人接受自己兄弟成为了羊，却对门背后的东西感到恐惧呢？
“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万强问道。
“没有……我，我怕。”
万强将奥玛尔提起来，肆无忌惮的展示着义体的臂力说到“你怕什么？”
“那帮子人之所以逃走，恐怕是里面的实验设备出了问题，我不敢进去。”
万强丢下他，又看了看那扇门的锁链。
果然，上面锈迹斑斑的样子根本就是这二十多年没有打开过。
锁头那边都快锈的不成样子了，根本不像是曾经打开过大门的迹象。
这样也好，部分生化武器的有毒孢子可能在地上二三十年仍然保留有杀伤力，不开也好。
“算你聪明，识相。”万强完成了探查之后拍了拍奥玛尔的肩膀。
“我只是最识时务的一个，所以他们当时实验的时候没有将我也纳入实验对象，但我的两个兄弟就……”
“都过去了，虽然他们作为羊的寿命也到了，但他们的孩子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一下的。”
万强这里倒不是什么圣母心发作，而是浓烈的好奇心让万强想要试试看。
一个羊的意识如果放在能够提供高级思维能力的肉体里，会发生什么？
反正也算是为了帮助奥玛尔解决他内心的痛苦吧。
万强没有多想，拉着奥玛尔的肩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跟他说自己需要什么东西来调配电解液来解决燃眉之急。
“什么？你要四吨白砂糖？”奥玛尔看到那张单子上的需求量之后整个人都害怕了、
“对啊，白砂糖没有？柴油也行，反正燃料都行，我不挑。”
“不是，你……你们为什么要四吨？！”
“因为，我们又有很多人，一百多人四吨白糖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很大的消耗量不是吗？”
奥玛尔知道这下子算是上了万强的贼船了，一方面万强在地下室中展示出的实力让他知道了万强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
另外一方面，不论是解救他的兄弟还是将他心中的阴霾驱散，万强可能是他此生唯一的希望。
更不用说从他自身掌握的技术水平来说，给他安排一个腰椎间盘手术完全没有问题。
“行！你好好等着，但要记住，别耍滑头。”
奥玛尔在手下面前还是有些威严在的。
万强倒也是乐得给他一个面子，马上鞠躬并且表示感谢。
奥玛尔冷哼一声道“你和你的朋友们都可以进来了，我已经告知外面的族人，你们是什么人我不在乎，只要你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就行。”
万强又鞠了一个躬说道“当然，尊敬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