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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祈反应最是激烈,大约是不小心踢到了什么,闹出很大的声音。

皇帝朝着那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萧长胤神色淡淡,面色不改,“不过是流言,父皇不必为此动怒,儿臣会处置传播流言之人。”

几个皇子纷纷妖抬起眼睛,用十分震惊的目光看着萧长胤。

震惊之中,或许还有敬佩。

萧长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被萧长洛及时发现,扯住了袖子。

皇帝看了一圈,见竟然没人再说话,忽然觉得很荒谬。

他是让太子监国了没错,也意识到一些事情,太子在后面绝对不清白。

可他还活着,太子只是一时监国了。

他半闭着眼睛,再次说,“将那个孽种给朕拖过来。”

门口的禁卫见状就要动,却被萧长胤抬手拦住。

只见萧长胤走上前,弯着腰给皇帝整理被褥,随后又亲自倒了一杯茶水,“不过是些流言,父皇何必为此动怒。”

“婉美人处在深宫里,这流言如何能当真呢?”

“八皇子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情,都与父皇有个七八分的相似,等日后渐渐长大,流言自然不攻便破。”

“父皇还是听陈太医的话,莫要再动怒伤了身子,不利于休养。”

萧长胤也不等皇帝回应,也不看皇帝被他的话气得脸色有多难看,直接站直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对众人说,“都回去吧,父皇需要静养。”

萧长策本来在外面等着,见萧长胤出来正要迎上去,却被萧长洛拉住往远处走。

萧长胤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寿安走出来,低着头说,“殿下,陛下那边,有意要开炉炼丹炼丹。”

其实炼丹一事,一直都是进行的。

萧长胤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袖子,廊檐挂着灯笼,昏暗的烛光下照出他明灭不定的神情。

深邃的眉眼微敛,其中情绪难以捉摸。

“随他吧。”

寿安心中讶然,说了声是。

远处,萧长洛已经拉着人走了一段路,不过还是没将人放开。

萧长策几次试图说话,都被萧长洛打断,于是一路上只能沉默着面无表情。

到了宫外,见周围真的没人了,萧长洛才松开,皱着眉说,“六哥,你莫要再管这事了。”

萧长策顿了顿,“你知道?”

“谁看不出来?”萧长洛轻嘲,“不只是你我,就连父皇他,真的没有看出来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萧长策皱眉,“可是……”

“没有可是。”萧长洛正色,“你或许会觉得我这话太过无情,可这个时候,还是顾全自身的好,你我都不是孤家寡人。”

扔下这句话,萧长洛才慢悠悠的离开。

翌日一早,平妃梳妆打扮好,许久也没等到外面有人过来,不由得派宫人出去探查。

过了会,出去探查的宫人回来,“娘娘,广明宫那并无动静,奴婢也没听说陛下要处置八皇子。”

平妃手里的茶盏一跌,神色同时变得难看,“什么?没有要处置那个野种?”

她彻夜未眠,就是为了想该怎么应对。

好不容易想好了法子,能干干净净的脱身而出,却没等来禁卫将八皇子带走。

这怎么可能?

难道陛下已经认定了八皇子是他所出?可流言不似假,加上这些年陛下确实没有所出,没道理婉美人就是那个例外。

哪怕婉美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没有证据,这个怀疑也是洗不清的。

平妃胡思乱想的,让人将地上打扫干净,便换了身素净的衣服,思来想去准备去广明宫一趟。

皇帝被气的不轻,听到平妃到来,本来想让人直接滚,可不知怎么,又叫人进来。

这不进来倒是还好,进来看了几眼,平妃心里忍不住咯噔了起来。

陛下这脸色,瞧着一点都不像是能好转的样子。

从棺材里挖出一具尸体,脸色比一比还指不定哪个更好。

寿安在外面等着,里面究竟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过了不知道多久,平妃从里面出来。

寿安将人送走,期间时不时的看向平妃,不过并没能从平妃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没过几日,八皇子的身世风波在宫里渐渐平息,没人再敢提及。

至于宫外的,压是压不住,不过也传不进宫里。

素昔在旁边理着丝线,见四下无人便说,“太子妃,八皇子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云昭拿着玉佩对着打开的窗户看,随后从孔洞里穿过丝线,一边说,“不算了又能怎么样?”

素昔:“……”好像也是哦。

云昭将两股颜色不一的丝线拢到一块,随后让素昔拿着一端,“叮嘱东宫里的人,让她们别说不该说的话。”

素昔说,“咱们这里倒是不要紧,只怕后宫的嫔妃要闹呢。”

云昭听了这话安静了会,放下手里的玉佩,远远的透着窗户看着外面。

与此同时,北萧皇帝病重的消息,渐渐的传开。

有太子监国,臣子们倒是没有慌乱。

毕竟太子监国,对他们来说还要更好些,尤其是一段时间下来,他们更能感觉到,太子比起陛下,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姜国那一边可惜北萧竟没能闹起来,一边又担心婉美人刺杀的事情。

婉美人是姜斐献上去的,姜斐如今又是一个废人,所以姜国皇帝在朝堂上很快便废了太子。

大概是墙倒众人推,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姜斐身上。

原先支持姜斐的臣子,哪怕想反驳一二,但是一想到姜斐现在的状况,也闷不做声了。

反驳是能反驳,证据也能找出来,可没什么异议。

姜斐不仅仅是废太子,身体也给废了,根本没必要在他身上再花费心思。

储君的位置空出来,姜国的几个皇子再次争得乌眼鸡一样,你死我活不罢休,一时竟忘了婉美人刺杀北萧皇帝,或许会带来的一系列的问题。

上和见着这场景,也不提醒,反而乐得看热闹。

胥陵倒是担忧,“若是姜国出了事情,身为姜国公主的殿下您,怕是也会……”

上和将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声音柔和又懒散,“这条命嘛,我是不在乎的,要是能看到这些人一起殉了,我还要高兴呢。”

胥陵嘴唇动了动,轻声说,“殿下,他们不值得殿下如此。”

上和收回了手,望着远处树上飘落下来的叶子,“胥陵,起风了。”

风吹起落叶,在两人面前打了个旋儿,又轻飘飘的落下来。

几天之后,朝臣们也发现皇帝在命人开炉炼丹。

原先虽也有,但并没这么张扬。

几个臣子商量了一番,最后找到了萧长胤这里。

木易在外面将人拦着,皮笑肉不笑的说,“几位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为首的叫魏鞅,此时拱着手犹豫着措辞,“在下有一件要紧事要与太子殿下商量,不知可否通禀一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木易自然不能再拦着,先是派了一个小太监进去通禀,随后拱手将人请进去。

过了会,几人又被迎进书房。

只是一刻钟没到,几人又被送了出来。

木易点头哈腰,“奴才送几位大人出去。”

魏鞅先是摆了摆手,随后身形晃了晃,和其他人一起往外走。

素昔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还有些惊奇的问秋月,“姑姑,怎么几位大人看着不想活了的样子?”

秋月:“……?”

素昔转过身来,感叹了一句,“近来找太子妃的夫人,是越来越多了。”

秋月听了这话心说,可不得多嘛,陛下的身子如今未可知会如何,若是有个万一,储君登基,太子妃便是皇后。

这是板上钉钉的倒是不稀奇,稀奇的是后宫的人选。

要知道,东宫里可还没有旁的嫔妃。

这段时间着急上火的不只是宫外的那些夫人,还有后宫的嫔妃。

这么多嫔妃,没有子嗣的届时也不知该怎么办的,大好年华的。

秋月想到这些,都忍不住觉得可怜。

“听殿下的话,将人拦着就是了。”秋月叮嘱说。

素昔点点头,拿着篮子往远处走。

云昭听说了之后正挑了件绿色的外衣出来,心里转过很多个念头,不过都没说出来。

过了会,她让素昔拿着点心,往后宫走。

路上碰到几个嫔妃,皆小心翼翼的过来与她打着招呼说着话。

云昭想了想,就接受邀请去亭子那边坐了会。

几人见状自然高兴,绞尽脑汁的想着夸赞的话。

云昭便提外头时兴的花钿样子,几人注意力被转移,气氛很快轻松起来。

在这耽搁了快半个时辰,她才起身离开。

几人没挽留,而是等着云昭离开了许久,才悄声说着话。

“太子妃这样性子做了国母,想来也不会苛待我们。”

“可是不会苛待又如何,我们才多大年纪,就这么一辈子关在这里吗?”

“这话说的,难道陛下……咱们就不是被关在这里了吗?”

此话一出,几人都不禁沉默下来。

确实如此,本来也没什么区别。

云昭去了永宁宫,皇后正十分好心情的赏景,见她过来也没起身,而是叫宫人搬了椅子来,又对着云昭招了招手。

云昭过去坐下,就听皇后问,“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云昭看了一圈点心和茶水,还有周围开得很是艳丽的花,心情不由得复杂了起来,缓了缓才说,“儿臣过来和母后说说话,还有父皇那边……”

不等云昭说完,皇后就伸手倒了一杯茶水,并说,“你要去广明宫?不用去了。”

云昭确实不想去,过去还得装出一副好脸色,但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臣……关心父皇的身体,所以想去看一看。”

皇后轻笑了声,“关心这做什么?”

云昭“啊”了一声,没想到皇后会如此的……不含蓄。

皇后也反应过来,换了个说法,“陛下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用过去打扰了。”

云昭听此,点了点头。

她在永宁宫里待了快一个时辰,这才出来。

出来后她也没回去,而是先去了广明宫。

但没进去,只叫人将东带来的补品送到宫人手上,随后让寿安代传了几句话。

寿安笑着问,“陛下现在正有空子,不如奴才进去通传?”

云昭垂了垂眼眸,摇头说,“父皇在静养,我还是不进去前打扰了,劳烦传几句话便是。”

寿安连说不敢。

等转过身走了许久,素昔才好奇的说,“太子妃,那屋子里头传来好重的怪味,像是药味又不像是药味。”

云昭猜着说,“大概是炼制的丹药吧?这种东西总是奇怪的。”

素昔眼睛瞪圆,“难道外界传的是真的,陛下果真是在命人炼制……”

云昭以手抵唇,轻“嘘”了声,随后看了四周,才放轻声音,“莫要说不该说的话。”

素昔应了声是,但还是有些忍不住,“连奴婢都不相信的事情,那边……怎么会相信呢?”

云昭眼中情绪敛住,“谁知道呢。”

或许拥有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害怕一朝全部失去。

为了能继续拥有这些东西,连很是荒唐的办法都相信。

东宫书房门外,木易已经急得团团转。

徐泾过来时,就见他原地转圈,便多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木易看见他眼睛就是一亮,“徐大人。”

徐泾:“怎么?”

木易将人拉到远处,才压低声音,“近来可有不少关于太子殿下不利的话,奴才也没敢跟殿下说。”

徐泾望了一眼门口,就问,“什么话?”

木易:“说是殿下为了……权势,对……动手。”

木易话没有说全,徐泾却是听明白了。

他摆了摆手,卸去一身的紧张,“不过是些酸话,成不了气候,不打紧。”

木易忧心的说,“可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呢。”

徐泾心说,这个时候就算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又能做什么呢?大局已定,民心所向,是改变不了的了。

不过他说出来的却是,“陛下是个明理之人,岂会听小人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