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不算远，封寒明带着顾岁暖步行下的山。
难得出门一趟，顾岁暖还算有兴致。
有修为傍身，他们的脚程很快，大概中午就来到山下城池。
“白日下水容易引人注目，我们夜里去，先在城里逛逛吧。”
封寒明见顾岁暖一路都很安静乖巧，对她的约束也没那么严。
“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顾岁暖没动：“师尊不一起吗？”
封寒明本想着，顾岁暖若是想买些胭脂水粉，罗裙首饰一类的，他跟着也不合适。
见顾岁暖并不在意，他也觉得能看着点也好。
“那就一起，你四处逛逛，我跟着。”
顾岁暖没意见，转身就冲进城中最好的酒楼。
封寒明：他不该以普通小姑娘的想法去揣度他这位徒儿的。
顾岁暖跟小二要间上等厢房，点一桌子招牌菜后，就去厢房里坐等。
小二眼尖，看出顾岁暖和封寒明这俩修士是长青宗的，出手肯定阔绰，试图给顾岁暖安推荐招牌花酿酒。
还没等封寒明阻挠，顾岁暖就摇头拒绝小二的推荐。
【宿主，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来一个醉酒后占帝君大人便宜什么的。】
顾岁暖：司命薄少看点话本，你可真刑啊，真刑。
“不喜欢花酒？”
封寒明落座，有些意外顾岁暖会拒绝，在先前那一世，顾岁暖明明很喜欢喝酒麻痹自己。
他总感觉如今的顾岁暖和重生前他记忆里那个，不再是同一人了。
“今晚还要去秘境，喝酒影响修为。”
顾岁暖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很快，满目琳琅的菜肴上桌，其中还有一道白粥，顾岁暖递给封寒明。
一如既往，封寒明没沾一点荤腥，吃完白粥就坐一旁喝茶。
顾岁暖啧啧，他到底什么爱好，就爱吃些没味道的白粥。
司命薄倒觉得，一个早就辟谷几百年的人会雷打不动的陪顾岁暖吃饭，不是因为白粥，而是为了陪伴。
“也不知道那秘境里会不会有灵兽之类的存在。”
吃饱后，顾岁暖突然感慨。
难得顾岁暖会有少女的一面，封寒明询问：“你想养灵兽了？”
他可以去给顾岁暖抓只更好的。
“嗯，这些菜都吃不完，多浪费。”
封寒明陷入沉默。
司命薄：【你以为灵兽是狗吗？还吃剩饭剩菜？】
顾岁暖想起什么：司命薄，这个红烧猪蹄老香了，麻婆豆腐也特别下饭，可好吃了！
司命薄：？？？
顾岁暖大手一挥，把剩余饭菜全送进空间里。
“走吧师尊，没吃完的我以后进空间继续吃。”
封寒明告诫：“空间里的食物不能久留，担心吃坏肚子。”
“放心吧，不会久留的。”
顾岁暖保证。
因为她把盘子也送进空间，结账时多付了盘子的钱。
好在作为封寒明的亲传弟子每年拿到的灵石不少，这点小钱，顾岁暖没在意。
吃饱喝足，顾岁暖去集市买不少草药，准备全送给丹心。
“林大娘的孩子也不小了，修炼必须抓紧。”
顾岁暖念叨着，又给林氏一家买些提升修为，强身健体的丹药。
“这个红色剑穗穆师侄应该喜欢，他原本那个都掉得只剩两根毛了。”
“赵师侄的话，就买这个金闪闪的摇钱树盆栽吧。”
封寒明看着她一路上给不少人买了礼物。
“这些米晶莹剔透，是上等的好米，味道应该不错，买回去让林大娘给师尊煮白粥。”
封寒明没想到还有他的，心中莫名涌起陌生的情绪。
他眉眼微低，感到奇怪，选择强压下那莫名的情感。
空间里，男童模样的司命薄正在啃猪蹄，并没有注意到显示好感的法器。
上面的数字眼看着又要+1，又倒回去，回到平稳的60。
司命薄：【宿主，这真的太好吃了！下次还有人间美食，你必须留我给一份。】
顾岁暖保证：放心，下次也有你的份。
夜幕深沉，顾岁暖跟着封寒明御剑来到湖边。
湖面看起来很平静，不远处还错落着几户人家，难以置信这湖底下竟然会有秘境。
“这秘境还没开启，但是出现了裂痕，避免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伤及无辜，还是去探查一番比较好。”
封寒明拿出避水珠，变出冰剑示意顾岁暖踩上去。
靠着避水珠，封寒明带着顾岁暖御剑进入湖中。
“师尊，湖里有些黑。”
顾岁暖抓着封寒明的衣袖，犹豫要不要拿个照明工具。
“试着用灵力去感知四周，现在还不能照明，水底有一只妖兽镇守。”
“嗯。 ”顾岁暖努力尝试，但是她对湖水还很恐惧，没什么用。
【宿主，放心抓紧帝君就行，这就是个湖底裂缝，没什么东西。】
司命薄吃人嘴软，难得主动给顾岁暖看路。
【宿主，你的左上方，齐平手臂的位置，有一个水蛇游过来了。】
顾岁暖正想用她的佩剑击杀掉那蛇。
【没事了，帝君大人用冰把它扎穿了。】
行吧，果然有封寒明在，不用去怕水里有什么。
【看见那妖兽了，是个百米长的大蛇，没想到这湖底还有这么大的玩意。】
“我们绕开它，现在杀了妖兽，血腥味容易把秘境里面的东西引出来。”
封寒明回身抓住顾岁暖的手腕，使用隐蔽气息的符咒。
他找准巨蛇蛇身间的缝隙，御剑钻进去，很快，他们来到一个水底洞穴。
“前面就是秘境入口了。”
封寒明松开顾岁暖的手腕，想去开启秘境，却被顾岁暖回握住手掌。
小姑娘的手掌很冰凉，封寒明没有挣脱：“体温怎么这么凉？”
“没事。”
不知道什么，她对水底感到很不舒服，忍不住抓住封寒明。
顾岁暖深吸一口气，很快恢复状态，松开相握的手。
封寒明察觉握着他的手松开了，愣了一瞬，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去开启秘境。”
他没有深究那情绪，来到秘境施法开启秘境。
原本平静的湖底洞穴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封寒明本能的想要去拉住顾岁暖，只是瞬息间，眼前场景变化。
封寒明出现在一个幽长的密道中，四周镶嵌着火把，发出微弱的光。
他试图用玉令联系顾岁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也感知不到顾岁暖的气息。
或许，她并没有被卷入秘境内？
但是刚刚洞穴发生塌方，那妖兽也一定被吵醒了，如果她没进来，岂不是更危险？
早知刚刚就别松开她的手了。
封寒明眉头紧锁，心里充斥着对顾岁暖的担忧。
“宿主，你还好吗？你刚刚吓死我了！”
另一边，顾岁暖在空间里喘息着，浑身都湿透了，背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还不是你说有碎石要砸到师尊了，我才会扑上去的。”
顾岁暖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刚刚真是惊险，莫名其妙就塌了，封寒明还往她这边冲。
听着司命薄大叫有石头要砸到封寒明的头，可能会死，顾岁暖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
结果，封寒明瞬间消失不见，她救了个寂寞，还被那石块划拉出这么长一条口子，还直接掉进了湖水里。
在被湖水吞没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感觉头痛欲裂，瞬间无力。
想到封寒明还不知所踪，她强撑着把自己送进空间里，才没被淹死。
“还好帝君大人他只是被传进了秘境里，目前并没有什么危险。”
司命薄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我们被留在了外面，那个蛇已经被惊醒，你又流了那么多血，血腥味让它有些兴奋，附近的百姓恐怕危险了。”
“我得出去把它杀了。”顾岁暖强撑着起身，在空间里找到一套衣服准备换上。
“宿主，你的修为在那妖兽之下，而且那大蛇是水灵根，你出去和找死无异。况且，你还受伤了。”
顾岁暖哪管得了那么多，蛇是他们弄醒的，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被她害死。
“可惜帝君大人进了秘境，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不然他的冰灵根至少还能克制一下。”
顾岁暖没和司命薄多废话，把它踹回它自己的空间，草草包扎一下后背，换上了干净衣服。
顾岁暖没有避水珠，又没办法隔绝湖水，想了想，她把穆业臣给的大刀都拿出来，用灵力将大刀融合，变成一个大铁疙瘩。
顾岁暖钻了就去，封底。
顾岁暖和铁疙瘩一起出空间，靠对铁疙瘩的操作，从湖底冒出水面。
等她从铁疙瘩里出来，果然看到了湖中央，那大蛇已经冒出头，正在注视着湖边。
突然叮叮咚咚的声音，惊得大蛇嘶吼了一声，吐出毒液。
顾岁暖灵活躲过，看到地面被腐蚀了一大块。
“水里有妖兽！大家快醒醒！大蛇要吃人了！”
一个打更人在不远处大吼大叫着，刚刚发出噪音的人也是他。
“大叔，你悄悄去喊人起来就行，别大声嚷嚷。”
顾岁暖赶忙上前阻拦他。
这条蛇在夜里的眼神似乎不太好，但是对声音很敏感，顾岁暖担心他们太吵闹会被大蛇攻击。
打更人打量顾岁暖一番，因为衣服被划破了，她换下长青宗的服饰，如今穿着常服，就像个普通的小姑娘。
打更人看她面生，并不是附近的百姓。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我这是在救人，跑慢了我们都得死。你还想害死我们吗？”
无视顾岁暖的告诫，他又开始咚咚敲锣喊醒四周的人。
大蛇确认声音来源，长开血盆大口就朝着那打更人扑去。
“啊！它冲过来了！这玩意怎么这么大！”
刚刚离得远，又只见一个头，打更人还不觉得多恐怖，直到大蛇冲过来，他被吓得差点尿裤子。
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他自己早跑了！
打更人看着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来吃他，毫不犹豫的把一旁的顾岁暖推出去，转身连滚带爬跑了。
顾岁暖原本都拔出佩剑准备好趁大蛇冲过来捅它一剑，却没想到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
她一个踉跄，大蛇已经冲到身前，眼看就要把顾岁暖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