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些了吗？”余湛察觉到顾岁暖放在他手掌上的手放松许多，出声关心。
顾岁暖正在适应在海底呼吸的感觉，没注意听他的声音，直到余湛的脸突然凑近。他仔仔细细观察着顾岁暖的情况，又问了一遍。
“暖暖，好些了吗？”
顾岁暖点点头，不太习惯贴脸交流，抬手去推余湛的脸。结果余湛没有推开，顾岁暖却因为这力道往后飘去。
看着顾岁暖尝试扑腾，身子却越来越歪，最后一直仰躺在水中。余湛觉得有趣，尾巴游动，又游到顾岁暖面前。
“暖暖，你好可爱，比刚出生的小乌龟游得还可爱。”
顾岁暖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夸人的话，她停止了扑腾，试图抬脚踹余湛。
余湛只是轻轻一退隔开距离，看着顾岁暖努力抬脚踢他，然后飘得更乱七八糟了。
“余湛……”在司命薄的提醒下，顾岁暖试着说话。果然，她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也能在水中交流的。
“过来。”看着始终和她面对面的余湛，顾岁暖朝他招招手。
见余湛听话的凑近，顾岁暖赶忙伸出手，捏住了他面颊的肉，报复的捏红他的脸颊。
“我错了，暖暖。”余湛望着顾岁暖气鼓鼓的样子，伸出手扶着她的腰，将她乱飘的身形扶正。
他嘴角还挂着笑，朝顾岁暖伸出手：“想要看看海底的风景吗？我牵着你。”
顾岁暖看着余湛这副任她蹂躏的样子，放过了他的脸颊，伸手牵住了余湛。
余湛在海底很灵活，他拉着顾岁暖往鱼群的方向游去，成群的银白色小鱼在看到余湛靠近，就好像躲避天敌一般纷纷散开。
顾岁暖抬手，还摸到了和她擦肩而过的小鱼。
越过了鱼群，顾岁暖就看到了五颜六色的珊瑚，各色各样的海底生物在珊瑚旁游来游去，阳光透过海水，照进水底，每一眼都有不一样的风景。
余湛拉起顾岁暖悄悄的凑到水底礁石边，然后指着一片长着水草的地方，认真问顾岁暖：“这里有你爱吃的东西吗？”
顾岁暖摇摇头，不是，他为什么会觉得顾岁暖会爱吃海草？
“那你要吃这个吗？”余湛往石头底下一摸，抓住一只雀鲷，余湛扯着雀鲷的尾巴，让那鱼想逃都逃不掉。
“……不吃。”
顾岁暖的拒绝，让余湛有些受挫，他低头思索一番，揪起一只爬向海草的海胆。
“那吃这个吗？”
顾岁暖看着长着尖刺的海胆，认出了那是什么，点点头。
“这个可以吃。”
余湛用手一扯，直接把海胆撕成两半递给顾岁暖：“给你，快吃吧。”
“……，我不擅长在海里进食。”
余湛恍然大悟点点头，把手里的海胆随手一丢，心里盘算着有空给顾岁暖抓一堆，让她带到岸上吃。
余湛带着顾岁暖逛了一圈，除了欣赏海底风景，就是指着路过的生物询问顾岁暖吃不吃 。这么一趟下来，余湛也摸清了顾岁暖能吃些什么。
直到一只魔鬼鱼朝着他们游来，远远的还喊着殿下。
“看来只能下次再带暖暖来海底玩了。”看到通风报信的手下出现，余湛拉着顾岁暖突然加速，朝着那魔鬼鱼的方向游去。
余湛游得很快，顾岁暖看着他们穿过鱼群，直到接近海岸。
“阿宝，阿宝——”
顾岁暖听到了荆爱国在呼唤，她被余湛拉出海面，又被海水推到了沙滩上。
“阿宝没事吧？”
荆爱国的脑袋还有些发晕，刚刚他被余湛施加的幻术所困，意识模糊。直到屋中的华国胜喊他们吃饭，荆爱国才从幻术抽离，发现海滩上没有了顾岁暖的身影。
“我没事。”这么快从海底来到沙滩上，顾岁暖有些晕，还是海水在她背后撑着她。
荆爱国询问了她在海里和海豚玩得怎么样，又说了该吃饭的事。
顾岁暖点点头，表示她马上就来。
顾岁暖回头看向海面，尽管看不清，她也知道余湛就躲在水里，她朝着海面挥了挥手告别，然后朝着荆爱国走去。
荆爱国牵起顾岁暖，对顾岁暖独自在海里和鱼玩这事，也没有任何的疑问。
他和华春晖青梅竹马长大，也见过华春晖和海里的生物关系很好，大概顾岁暖也是这种情况吧。
而且华春晖跟他说了，不用管，只需要看着别让顾岁暖溺水就行，荆爱国既然答应了，自然是听华春晖的。
整个夏季，顾岁暖基本就是去海边让余湛教她游泳，然后余湛带她去海里玩。
起初，华春晖，华国胜和荆爱国还会轮流盯着顾岁暖。
在发现顾岁暖真的学会了游泳，甚至还能闭气很长时间，还在海里游得如鱼得水后，他们对顾岁暖的看管就松了很多。
期间，他们也商量过，顾岁暖该读书这件事。
原本，顾岁暖读书就晚，而且还是在半路被顾志文塞进了城里小学，没学过几天，就因为出了事休学了。
华春晖想着等到九月份，让顾岁暖从一年级学起，华国胜和荆爱国都同意了。
直到他们开始选择该让顾岁暖去读哪个学校，几人开始出现不同建议。
华春晖还是想让顾岁暖去城里读书，城里的教育水平要高很多。
而华国胜则认为城里太远太麻烦，应该让顾岁暖去最近的镇上，这样还能每天回家，也更方便照顾她。
他们争执不下，齐刷刷看向荆爱国，想让他也发表意见。
“不如问问看阿宝的意见？或者我带她去附近小学看看？”
荆爱国早就注意到顾岁暖听到他们讨论学校时，正在那低头思索，很明显也有她的打算。
荆爱国的提议，让华家父女醍醐灌顶，他们又齐齐看向始终安静的顾岁暖。
“阿宝，你怎么想？”华春晖侧头看着顾岁暖，温柔询问。
“我想要自己选学校，可以让荆叔叔先带我去看看吗？”顾岁暖现在也没有想法，还是去实地考察一下比较好。
听到顾岁暖说想自己选，他们没再争执，都同意了让顾岁暖自己做决定。